當路名遠講完他的這個愛情故事時,台下有一人已然是淚眼婆娑。
這人是誰呢?就是李重生。她抵擋不住将要崩潰的感情堤壩,以手掩口起身奔出門去。當然,路名遠也緊跟着追了出去。
李重生抑制不住内心感情的潮水,沖出門後,無目地的一直向前行走着,晨風吹動着她長長的秀發,在腦後飄飛着,而淚水也不再克制,仍由它一路狂飙。
“重生,重生......”身後傳來路名遠的喊聲。
李重生奔到一棵大樹的跟前,忽然站住,手扶着樹身,肩膀一聳一聳地抽動着。“重生,你要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沒關系,就當是我們吵架了。”這時,路名遠已然走到跟前,站在其身後勸慰道。
哇......
李重生當真轉過身,撲倒在路名遠的肩頭,失聲痛哭起來。那是她積壓了很久很久的淚水,帶着傷感,帶着思念,也是帶着對戀人的愧疚,猶如決堤的河水一般奔流而出。
路名遠輕輕将她擁在懷裏,輕輕地拍着她因啜泣而微微有些顫栗的肩膀。此刻四周悄無聲息,這是在愛心家園附近的路邊小徑上,并無人過往。而樹林間的小鳥,卻是被美人的哭泣聲驚起,撲楞着翅膀飛向另一個高枝,卻又好奇地轉頭探視,呀,人間的喜淚卻是這樣讓人眷戀忘返。
“好了,你都把我的腸子哭斷了。”良久良久,路名遠從肩頭撫起淚美人,見那梨花帶雨般的嬌娘,便忍不住擡手要替她拭淚。
已停止哭泣的重生卻是嬌羞地一轉身,給了大作家一個脊梁骨。“誰要你擦。”
“呵呵,”路名遠憨笑了一聲:“作家把讀者惹哭了,當然有義務幫她擦淚了。”見對方并不答言,隻是默默地低頭試淚狀,他又道:“重生,我要向你道歉。”
“你道什麽歉?”李重生仍背朝對方,帶着哭腔道。
“我,”路名遠剛要回答,李重生卻是突然轉過身子,将一指按在他的唇上:“别說了,你今天說的還不夠多了,還嫌我哭得不夠,看,我的眼晴腫得都快成小核桃了,怎麽回去見屋裏的人?”說着又要落淚。
“都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路名遠又情不自禁地擡手替對方擦幹淚痕。而這次,淚美人卻是沒有動,任那俊郎的手輕輕劃過自己的面頰。
他倆就這麽相互地站着,彼此凝視着對方,這一刻,在他們的眼裏,隻有對方,好象這世界隻因他們兩人而存在,天地乾坤,隻爲他倆所颠覆。
“咦,你們倆,怎麽站在這裏聊天?”忽然,從旁側傳來一個聲音,同時一個胖乎乎的男生手捧着微型攝像機突然出現在他倆的面前,就好象是從地下忽然冒出來的一樣。
“懶貓?”他二人異口同聲地瞪大眼晴。
“哦,你們兩個言歸于好了是不是?”來者正是懶貓,他收到月月的轉告,便馬不停蹄地背着攝像機接踵而來,不想,當他快到愛心家園,在路過此路徑時,恰逢這一對被棒打的鴛鴦聚頭在此,撒淚言合。
“你,看到了什麽?”路名遠不禁問道,同時他二人有點尴尬地悄悄傳遞了一下眼神。
“沒有,我什麽也沒看到,你們可以完全忽略我的存在,請繼續。”說着,懶貓又開動腳步,跟個大熊貓似的,一直朝愛心家園走去。
見懶貓如此可愛的作态,他二人又互望了一眼:“我們也走吧。”路名遠道。
“嗯。”
他倆于是也相互牽着手,慢慢走回了愛心家園。這時,客廳裏業已是兩個一組,三個一堆的在讨論着某個話題,當仨人出現在門口時,屋裏所有的人等都扭頭看向他們。
而這時,司馬強從人群中大踏步走到李重生的跟前,關切地對她問道:“你沒事吧?”
重生搖了搖頭:“沒事。”當然,紅腫的眼晴透露了她哭泣的秘密。
司馬強深深地望着對方,即而轉臉對伴于一旁的路名遠道:“能和你單獨聊一下嗎?”
“當然可以。”路名遠朝他點了下頭,又對身旁的李重生道:“在這等我一下。”随即,便同司馬強一起朝第二陳列室走去。
這個第二陳列室在上面已然提到過,裏面陳列着學院裏曆屆的學術成就,包括一些展品、圖書、影集和研究成果等,而這些展品,有一部分則是陳列在屋内一個很大看起來十分精美的博古架上。此時,進門的兩人,一個靠在博古架旁,一個則是居于架前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定。
而靠在博古架旁的路名遠則首先開了腔。“司馬強先生,有什麽話請随便聊。”面帶着微笑,或許還帶有一頂點兒的挑戰意味。
“呵呵,”司馬強見對方如此,便是先笑了一下,然後才道:“之前,聽我兄弟小雨談過你跟重生之間的一些故事,這些片段很是打動人,但總就不是很了解,隻道是你們在啪拖,象普通的戀人一樣。老實說,我很喜歡李重生,這一個月來也都在努力的追求她,想跟你公平競争一下,但她好象始終都忘不了你,起初不太理解,直至你今天在台上的詳盡叙述,才知道命運使然,你們是用生命在愛着對方,可以說,重生是因爲你而重生的,我想,向你祝福。”溫和的話語裏飽含着真摯的誠意。
也許是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麽直接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意思,而且如此這般的坦然真誠,這使路名遠不禁有些慚愧,于是也坦誠直言道:“你想公平競争,誰也攔不住,不過我很有信心。”
“呵呵,”司馬強又笑了一下,但随即很認真地說道:“如果是在之前,我當然要與你交量一下,我肯定也會自信滿滿地覺得不會輸給你,但我現在放棄了。”
“爲什麽?”路名遠不覺有些奇怪地問道,環抱着兩臂看着對方,他感到此君是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