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梅乾,是阿漓的七師父。
相信看到我出場,可能會有人心裏“咯噔”一下,因爲我是阿漓七位師父中最後一位,我出現就意外着這一part即将結束。
而屬于我們幾個人的番外一結束,也就意味着屬于阿漓的故事隻會給你們講到這裏,接下來我們過的日子就不會再告訴你們了。
倒也不是爲了保持神秘感亦或是别的什麽原因,隻是因爲有人太懶不想繼續寫了而已。
啊……沒想到一個開場白就講了快兩百字,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請允許我直接進入正題。
我有一段很悲慘的身世,出生那日父親上山打獵意外去世,我娘早與村裏的一個鳏夫有染,得知我爹死了便幹脆丢下我跟那人跑了。
我奶奶見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急火攻心也去了。
于是,家裏就隻剩下了我自己。
好在村長見我年幼可憐,便和村民商量着輪流照看我,是以自幼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因着沒有爹娘教導庇佑,是以我不懂什麽詩書禮儀和處世規矩,我知道,餓了我就要吃,挨了打我就要打回去。
講道理什麽我是完全不會的。
當然了,也沒人跟我講。
在這樣的“野生”環境下,我成功的長歪了,成了十裏八村“遠近聞名”的街溜子,偷東西的手藝就是從那時候練出來的。
一開始是小偷小摸,到誰家順個饽饽走啊,或是溜到哪個果園摘兩個果子吃。
有時候能順利脫身,有時候就會被人逮到暴揍一頓并且會被扣下幹活抵債。
他們以爲抓我幹些活就算填補了他們的損失,殊不知,這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呢。
我借着幹活的機會将這地界摸了個清楚,前腳幹完活被趕出去,後腳等到夜裏我就又翻牆回去了。
再後來,光是偷吃的已經滿足不了我了,因爲有一個現實問題擺在我面前,我若是偷的少吧,不值得我冒着風險動回手,可要是偷的多呢,吃不了又馊了。
爲此,我覺得自己的眼光不能太狹隘了,光偷吃的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偷銀子來的有用。
可我所在的那等窮鄉僻壤能有幾個大戶人家,況我已是慣犯,倘或哪家少了什麽一定第一個懷疑我,于是我便準備去其他地方發展業務。
初時嘛還隻是偷銀子,後來總被抓,被抓之後還總挨打,我覺得不是辦法,琢磨着日後若要靠這門手藝吃飯須得學點武藝傍身。
因此,後來我盯上了各大門派的武功秘籍。
我一個靠着挨打的經驗學了些三腳貓工夫的人若要直接去哪個門派偷秘籍那不就等于白送嘛,是以我留了個心眼兒,面上裝成正兒八經奔着拜師去的。
也就是在那時,我給自己起了“梅乾”這個名字。
那掌門問我姓甚名誰,可我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沒有名字的,眼見窗外梅花開的正好,我便随口胡謅:“我姓梅。”
正好牆上的八卦盤正對着我,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乾”字,于是便有了這個名字。
說完頓覺不妙,這名字……寓意不好啊。
不過似乎也正是因爲這個聽起來倒黴催似的名字讓掌門動了恻隐之心,答應收我爲徒。
待我将門中一切都熟悉了,我偷了東西就跑,尋了個破山洞之類的地方躲着,暗暗習武。
内力啊、暗器啊、易容啊之類的,都是我這麽坑蒙拐騙學來的。
不過畢竟幹的是偷偷摸摸的活計,大多爲人不恥,武林中人沒幾個瞧得上我的,但是呢,他們又都不敢招惹我,怕被我盯上。
其實到後來啊,我偷東西都不是因爲我真的需要那些東西,單純就是因爲習慣了,不偷點啥心刺撓,手也癢癢。
我一直覺得,我這輩子都會爲了偷而偷,直到撿到了阿漓。
說真的,我活了那些年偷了那麽些東西還從來沒有偷過孩子,阿漓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想抱走的娃。
可惜那幾個王八蛋從中作梗,讓我隻能妥協和他們一起養孩子。
自此,我再外出偷東西的時候,除了必要花銷的銀子,我再不看那些玉佩珍玩一眼,轉而偷的都是什麽胭脂水粉、钗環首飾,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但凡我們家阿漓看過一眼的,我想發設法都要給她弄來。
我記得有一年上元節我帶她出去玩,一路上見挨家挨戶門口都挂着各色燈籠,四處都亮堂堂的,看起來既漂亮又熱鬧。
阿漓看的目不轉睛,我這才想起藥王谷從未挂過燈籠,黑咕隆咚的很冷清。
我們大人嘛自然不覺得有什麽,但我想着阿漓是小孩子定然喜歡那花花綠綠、張燈結彩的,是以我特意将藥王谷布置了一番,将角角落落都挂滿了大紅燈籠。
顔色鮮明,光華燦爛。
遠遠望去,高低疏密,如萬千星辰隕落此間,美不勝收。
那晚映在阿漓的眸光啊,比燈籠還要亮。
後來,阿漓漸漸長大,尋回了自己的爹娘,也嫁了一位如意郎君,我原以爲我這一身本事就要這麽荒廢了,不想,湛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