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奧迪斯·瑞丁陷入了沉思,以現在的克諾裏斯的人員複雜程度,想要找出一兩個有足夠力量的人,其實并沒有多難,甚至單從數量而言,這座城市裏面的職業者并不比任何一個王國的首都要差。
但是有足夠的能力并且值得信任,不會臨頭反判,并且還要符合約翰·奧布賴恩所說的符合他标準的人确實沒有多少,基本上像這種标準的人都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并且無論在哪裏都能得良好的待遇,根本不會輕易的來到克諾裏斯這座城市。
思考了半天,奧迪斯·瑞丁擡起頭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我倒是知道有兩個人能夠符合你們的要求,隻是他們兩個能不能真正爲我們所用,還要看你們能不能說動他們。”
“畢竟内爾伽勒的恐怖你們都是知道的,想要說動他們兩個實在是非常困難,不過那兩個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本領,如果真的能夠成爲我們的一員的話,一定能夠帶給我們很大的助力。”
“但是那兩個人的脾氣和性格都十分的古怪,而且行蹤十分的隐秘,現在我也沒有确切的消息,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不在克諾裏斯。”
“那就麻煩你帶我們去找那兩個人吧!至于諾布在我們開始行動之前,你還是不要擅自離開這裏,并且你也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調理一下你的身體了,如果在折騰下去,恐怕還沒有到擊敗内爾伽勒的時候,你就已經廢掉了。”
看着雖然看起來已經恢複正常的諾布,約翰·奧布賴恩用抱怨的語氣埋怨着說道,雖然現在諾布看起來已經恢複正常,但是利用神術治愈諾布的約翰·奧布賴恩對他真實的情況才是最了解的。
用拯救象征爲諾布調理身體的時候,約翰·奧布賴恩就已經清楚感知到了諾布現在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了什麽地步,可以說到現在的身體已經五勞七傷,如果沒有呼吸法的存在的話,他的身體狀況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立刻暴斃當場的結果。
“我沒什麽問題的,約翰·奧布賴恩,不過我明白了,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的。”諾布當然能夠聽到約翰·奧布賴恩埋怨的語氣下的關心,隻不過他還是毫不在意。
就算是約翰·奧布賴恩擁有拯救象征,對于自己的身體情況,最了解的也是他自己,他當然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是怎麽樣,隻不過他并不放在心上,因爲死亡從來都不是被他所畏懼的,或者說他等待這個時刻已經太久了……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諾布站起身走下樓梯,輕輕喊了一聲貞妮的名字:“貞妮,麻煩你過來一下。”
“嗯?”正在和客廳的餐桌上風卷殘雲般清理着所能觸及的所有食物,然後在自己母親的“吃飯要注重禮儀”教育下,改用刀叉繼續風卷殘雲的清理食物的貞妮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下意識擡起自己嘴巴還塞得鼓鼓囊囊,滿臉油膩的腦袋,貞妮嘴裏還叼着一塊面包,一隻手還抓着一隻雞腿,另外一隻手用叉插着一塊牛排,轉過身來,愣愣的看着停在樓梯上的諾布,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激烈”的戰鬥中回過神來。
“貞妮!諾布先生在叫你,你應該禮貌的回敬他。”一旁看着貞妮風卷殘雲的吞食的薇兒·範多姆,有些心疼,也有些責怪的拿着一塊手帕,擦掉了貞妮臉上沾着的食物殘渣。
擦幹淨貞妮臉上的食物殘渣和油膩之後,薇兒·範多姆又忍不住教訓道:“還有我說的餐桌上面的使用禮儀不隻是使用刀叉,你應該注意你的吃相,現在你的吃相實在是太粗魯了,完全不像一個貴族。”
“嗚嗚……嗚知……道……知道了,母親!”艱難的将口中的食物瞬間吞下去,然後兩三下将手裏攥着的雞腿和牛排解決掉,貞妮用餐巾擦掉了手上的油膩之後,一邊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一下餐桌上的食物,然後一邊向樓梯上面的諾布緩緩挪動。
走到了諾布面前,貞妮睜大了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諾布,偶爾還掩耳盜鈴般的悄悄猛地回過頭盯下餐桌上的食物,然後又轉過頭來,顯然她的心思還是沒有從餐桌上調過來,不過她說話的時候還是認真的看着諾布:“諾布先生,請問您叫我有什麽事情嗎?”
看着一臉天真無邪的貞妮,諾布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認真的伸出自己一隻手放在貞妮的肩上感知着她體内的氣息波動,确認她的身體裏氣息波動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協調,然後鄭重的說道:“貞妮,你想自己能夠保護你的母親嗎?”
“當然諾布先生。”貞妮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誠懇的看着諾布說道:“我會這樣的,我會一直保護着母親的。”
看着一臉天真無邪,沒有經曆過世事保持着自己的一份純真,卻還有着堅定的信念的貞妮,不知道爲何諾布突然想起了曾經那個懵懂無知的自己,原來可能曾經的自己就和貞妮一樣啊!
果然,人在即将即将死去的時候總是會懷念以前嗎?諾布搖了搖頭,驅散了内心的想法,面色嚴肅凝重的說道:“你有着想要保護自己母親的這份想法很好,這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
“但是光有想法還不夠,你需要足夠的将自己的想法變成現實的力量,接下來我會教你自己一些東西,你要認真的聽下來,就算沒有理解,要将這些東西全部記住。”
“隻有這樣你才能夠擁有将自己的想法變成現實的力量,你才能夠更好的保護你母親和你自己,聽懂了嗎,貞妮?”
“我明白了,諾布先生。”貞妮一臉的天真很茫然,顯然沒有明白諾布到底是什麽意思,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看着一臉天真無邪顯然并沒有完全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的貞妮,諾布有些無奈的同時,也有一點明悟。
現在的貞妮還太小了,現在的她還不過隻是一個孩子,哪裏懂得那麽多事情,或許等她長大之後,或許等到某一天的時候,她會明白自己現在所說的一切,等到那個時候,或許她就是真正的能夠拯救世界的聖女了。
“我教你的東西叫做呼吸法!這是一種對于世界感知的方法,也是一種責任和力量,你要好好的體會……”
諾布按在貞妮肩膀上的那隻手突然以一種奇特的頻率去開始震動,伴随着諾布自己的呼吸節奏,好像有一些東西順着諾布的手傳入到了貞妮的體内,帶動着貞妮跟随着諾布開始以一種特殊節奏呼吸。
然而,在下一刻,諾布的眼神猛地瞪大,顯得十分的震驚,在諾布震驚的目光的注視下,貞妮的呼吸節奏瞬間和他自己完成了同步,并且在同步完成的下一刻就開始氣和周圍環境的氣息,達到了完美的融合。
“這就是拯救世界的聖女的力量和天賦嗎?真的是讓人震驚……”
克諾裏斯的主街道上永遠不缺乏來玩的商人、小販和居民,這是一座很神奇或者說很宏偉的城市,就算是夜晚,也不能讓這裏的喧嘩和熱鬧降低半分溫度,而在一些特别的地方,無論白天還是夜晚永遠都不會有與熱鬧相關的任何詞語出現。
所以這座城市充滿了神奇和機遇,也讓大量身份來曆不明的人群湧入其中,或者成爲被這座城市抛棄的渣滓,默默地死在某些注定默默無聞的角落,又或者成爲這座城市的一部分,爲這座城市的發展壯大添磚加瓦。
當然,這座城市的主要的經濟來源和發展還是來源于商人的走私貿易,這種不能廣爲人知的隐秘的生意在克諾裏斯中成爲了一種光明正大的合法的交易,所以克諾裏斯才能夠快速的發展。
走私貿易無論是在任何情況下,無論它被标注爲合法或者不合法,它永遠都不是一種正當且穩定的生意,難免會造成各種各樣的摩擦和糾紛,又或者是幹脆是黑吃黑的行爲。
這也導緻了克諾裏斯之内的冒險者和雇傭兵的增多,他們甚至成爲了外來人口中僅次于商人的主要人口來源之一,而冒險者和雇傭兵的存在就更離不開酒館,這種在任何時候都能發揮出各種超出他原有的職能範圍的作用的存在。
此刻身爲正神教會大主教的約翰·奧布賴恩就和奧迪斯·瑞丁,走在前往一個酒館的道路上的大街上,借助于主賜予的真知象征,約翰·奧布賴恩清晰地感知到有不少人正在盯着自己。
這些人他們的想法和目的各不相同,有的隻是來自于一些年輕人或者是女子,單純的欣賞或者是愛慕、羨慕之類的,完全不被他放在心上或者是微微一笑的想法和目的。
有的是一些讓人作嘔,惡心的龌龊的念頭,當然最主要并且一直沒有改變過的,就是克諾裏斯護衛隊的監視者,約翰·奧布賴恩擁有的真知象征,讓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每一道視線的主人和他們的大緻的想法。
不過約翰·奧布賴恩毫不在意,那些好的或壞的視線也沒有作用,至于那些監視者,他們近乎正大光明的監視,也找不出任何的纰漏,短時間内不會和他們起什麽沖突,所以并不被約翰·奧布賴恩放在心上。
看向一臉富态,走了兩步就開始冒汗的奧迪斯·瑞丁,約翰·奧布賴恩問道:“現在給我介紹一下,我們要找的那兩個人,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麽情況吧。”
“嗯?哦哦!好的。”
奧迪斯·瑞丁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對約翰·奧布賴恩說道:“我先說一下我們現在要去的那個酒館所要找的那個人吧!”
“他的名字叫吉亞科莫,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兼任着冒險者和雇傭兵的狠家夥,據說他十分的殘暴并且好殺,所有他任務中所遇到的目标都被他殺了,但是聽說他極爲講信用,從來沒有對任何目标之外的人下過手,也沒有背叛過自己的任務。”
“要知道現在的雇傭兵除了那些大的團隊,基本都是一群背信棄義的家夥,他能夠保持這麽良好的信譽,是我選擇他的主要原因。”
“原本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來到克諾裏斯的,不過據說他在尋找殺死他全家的兇手的時候,在一年之前找到了克諾裏斯,并且一直都沒有離開。”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點,按理來說,如果克諾裏斯沒有他要找的仇人的話,他應該早就離開,然後滿世界的去尋找了,可他偏偏停留了一年之久,可是如果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的話,他也不會在這裏停留這麽長時間。”
“所以我懷疑他遭到了他的目标,但是卻一直沒能下手——這是我選擇它的最重要的原因。”
“在克諾裏斯,但是卻一直沒能下手?”約翰·奧布賴恩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是說他的目标可能是在暗鴉或者是護衛隊的成員嗎?”
“沒錯,不過這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想,他真實的停留原因沒有人知道,所以到底能不能招募到他還是要看實際的情況。”奧迪斯·瑞丁認真的解釋,看着約翰·奧布賴恩并沒有任何的不滿,然後繼續的說道。
“第二個是一個殺手,你應該知道幹殺手這一行的無論是消息還是行蹤又或者是自己的身份都十分的隐秘,所以不知道他的情況,隻知道他的名字叫法比安!”
“他是一個很古怪的但是很厲害的殺手,據說被他盯上的目标沒有一個活下來的,而且他接生意無論對方的身份,他隻認錢!”
“這一點對我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因爲我并不缺錢,所以隻要他現在沒有隐瞞自己的蹤迹,而是出來接生意的話,他是很容易就能夠解決的,目前我們所能夠找到的也就這兩個了。”
說到這裏,奧迪斯·瑞丁臉上又有些無奈:“其實還能找到一些人,不過他們都靠不住,找他們去當一下炮灰或者是打一下順風架還行,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的目标是内爾伽勒的話,恐怕直接就會把我們賣了。”
“像那些真正有本事并且敢接我們的任務還不會背叛的,目前能夠找到的就隻有吉亞科莫和法比安了,其他人都十分的難找,隐藏的實在是太深。”
約翰·奧布賴恩并不在意笑着說道:“沒關系,短時間内能找到這兩個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并且有了他們兩個,或許能幫我們找到其他人呢?”
兩個人說着話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間占地十分很大但是十分破舊且髒亂,而且還十分喧嘩的酒館,這裏是吉亞科莫主要出沒的地方。
就如同前面所說的一樣,酒館在很多地方都能發揮出超越它原本職權範圍的能力和作用,就比如吉亞科莫,他住在酒館就不是因爲他嗜酒如命,相反,在傳言中他根本不飲酒,他住在這裏隻是爲了尋找任務和情報。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所謂的雇傭兵協會和冒險者協會,所以很多地方自然就沒有正規的場所,所以大部分的酒館都兼任着發放雇傭兵和冒險者的任務,以及交流着一些情報的職能。
據說吉亞科莫走上雇傭兵和冒險者的道路完全隻是一場意外,原本的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漁民家庭的成員,按照他原本的生活軌迹,他應該會成爲一個漁民或者是碼頭的搬貨工人,過着相對貧苦但是正常且幸福美滿的生活。
但是很多原本平淡的事情必然會有一個名爲但是的轉折,一次突如其來的海盜的劫掠打破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讓他原本并不富裕,并且十分貧苦,但是很幸福的美滿家庭支離破碎。
等到上城裏賣貨的吉亞科莫回到自己的村莊之後,見到的是一片屍山血海,僥幸逃過一命的他回到自己的家裏,隻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親,和被淩辱緻死的母親以及妹妹和弟弟……
——那些常年在海上漂泊無惡不做的海盜,可不是傳記上說的那種追逐着夢想和财富冒險的冒險者,他們隻是一群殘忍至極、無惡不作的強盜,所以村莊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想而知,而就是那殘忍的一幕徹底逼瘋了吉亞科莫。
無法接受現實并且最終選擇報仇這一道路的吉亞科莫,成爲了一名雇傭兵和冒險者,在從幸存的村民口中得到那夥海盜的蹤迹和大緻特征之後,吉亞科莫便開始了追尋海盜們的痕迹複仇的道路。
當然一隊強大的海盜并不是身爲普通的一個村民的吉亞科莫能夠應對的,所以在追逐海盜的過程中,他拼命的磨練自己的身體或戰鬥的技巧,終于成爲了一名強大的職業者,可他的複仇的道路卻并沒有他修煉的那麽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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