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貝安不同,赫爾加·赫奇帕奇出生于貴族家族,這讓他有着深厚的學識和智慧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斷,也因爲貴族家族的熏陶,明明對信仰極爲虔誠的他對于權勢的欲望卻絲毫沒有褪色。
這也是爲什麽明明出身于貴族,前途無量人緣也極爲不錯的赫爾加·赫奇帕奇,會随着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來到克諾裏斯執行這麽一個危險的任務,雖然有一部分是他自願,但是也不排除掉教會内部一些人對他的排斥。
畢竟對于權勢過于熱衷的赫爾加·赫奇帕奇在教會内部的高層人員看來實在是不可取,而他的想法更讓他成爲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危險人物,不過貝安并不在此列。
也許是兩人都曾經遭受過那種若有若無的排擠,也有可能是在兩人一次又一次的幫助他人時看到了他信仰的真誠,貝安覺得自己的好友是一個真正對信仰極其虔誠并且想要做出改變的人,赫爾加·赫奇帕奇他是真的想要将主的榮光撒遍世界。
“是赫爾加·赫奇帕奇,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你要努力呀!我也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呢,那一定是一個非常非常光明充滿希望的未來。”
看着赫爾加·赫奇帕奇,貝安目光中滿是相信和贊許認真的說到,這種信任和贊許不僅僅是來自于貝安對于自己好友的信任以及兩人之間的友誼,更是因爲赫爾加·赫奇帕奇自身就有着極強的優勢。
有人排斥他,自然就有人支持他,因爲擁有着良好的出身和家庭背景,又是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的弟子,再加上他十分新穎且想要進取的想法和十分不錯的自身的能力,正神教會内部不少人都看好赫爾加·赫奇帕奇能夠成爲未來的正神教會的高層人員。
這些人很多并不是現在的教會的高層,而是一些中堅的勢力,或者說是正神教會内部的青壯派,因爲年輕,所以他們充滿了嶄新的想法,也因爲年輕,他們有着進取的活力,也因爲年輕,他們想要并且迫切改變。
出生于貴族的赫爾加·赫奇帕奇他有着足夠的地位,也有着相對應的匹配他們想法和理念的能力,自然就成爲了被他們所擁護并且支撐的人物,所以赫爾加·赫奇帕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一定能夠接替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的位置,并且繼承青壯派的改革理念,讓正神教會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這也是像貝安這樣的出身于平民并沒有什麽背景,并且渴求着正神教會發生變動的青年和平民派所想要做出的改變,就如同赫爾加·赫奇帕奇所說的那樣,平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占據主導性并且勢力作爲龐大的力量。
并且這樣的力量已經開始逐漸顯露出來了自己的實力,這一點單從明明一直依靠着貴族和商人作爲支持,但是卻還是收攏了大量平民作爲新血液注入的正神教會的現況就可以看出,正神教會确實需要,并且已經開始了自發的改變。
窮則變,不變則死,正神教會傳承了幾千年的時光,也終于到了一個十分緊要的關頭,如果不是因爲正神教會的高層也想要開始轉變,爲正神教會的發展和未來利用謀一條出路的話,也不會插手到波克隆王國和阿爾卡尼亞帝國,以及克諾裏斯之間的争端裏了。
看着赫爾加·赫奇帕奇的身影在視線裏消失,貝安看着赫爾加·赫奇帕奇離去的方向,從剛才那種情緒中反應過來,然後又看向繁榮的街道,不由得有一些沒有理由的心虛。
就連他也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現在的心虛的感覺到底來源于何處,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莫名的茫然,視線從繁榮的街道以及經過的居民們身上掃過,貝安楠楠自語:“掌控瘟疫和靈魂的邪靈——内爾伽勒嗎?”
這位年輕的正神教會的正神騎士開始陷入了新一輪的茫然之中,就如同以前的那些正神教會的前輩一樣,掙紮在光明和黑暗的願景裏無法自拔,不過以前正神教會的前輩裏沒有人遇到内爾伽勒……
在貝安的背後的那個小院裏的房子的第二層的一間房間裏,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傷,但是借助呼吸法的力量和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的神樹治療已經恢複大半的諾布,正在和坐在他對面的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竊竊私語。
“我呼吸法的感知不會出問題,内爾伽勒雖然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但他現在确實陷入了虛弱期,正躲在一個地方進行休眠,而且雖然現在已經感知不到,但它确實正在慢慢的恢複,并且繼續的變強。”
“現在除去内爾伽勒最好的一個機會,否則的話,内爾伽勒将會更加的強大,到了那時,整個克諾裏斯都将徹底的毀滅在他的手中。”看着約翰·奧布賴恩,諾布十分确信的,認真的說到。
“我知道了。”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溫暖和煦的笑容現在已經變得十分的嚴肅前凝重,約翰·奧布賴恩能夠成爲正神教會的大主教,自然從來不缺乏決斷和判斷的能力。
“我同意現在趁着内爾伽勒正處于虛弱期的情況下殺掉他,邪靈都是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那些肮髒、罪惡的念頭彙集的産物,他們都是死亡和殺戮的化身絕對一定要鏟除。”
“正神教會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邪靈存在并且發展壯大的,所以内爾伽勒必須要被鏟除掉,不能把整個克諾裏斯的命運交托在一個邪靈的手上。”
視線轉向窗戶看向窗外,那些維持克諾裏斯秩序,幫助暗鴉統治克諾裏斯的護衛隊中專門負責殺戮和戰鬥的執法隊成員,已經光明正大的将這個院子團團包圍,現在可以說是名正言順的監視。
聽着兩個人的交談讓在場的奧迪斯·瑞丁臉色有些尴尬和不安,畢竟克諾裏斯能夠發展成現在這樣一座在大路上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宏偉城市,和他們這些商人的湧入有着決定性的關系。
如果不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湧入到了這裏,給克諾裏斯的發展添磚加瓦,提供了無數的财富和力量的話,單靠德西人和内爾伽勒的力量,他們絕對不可能将克諾裏斯發展到現如今的地步。
不過約翰·奧布賴恩能夠做到大主教的位置,當然不會那麽死闆的去給奧迪斯·瑞丁難堪,所以他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和糾纏,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來到克諾裏斯的主要原因——薇兒·範多姆母女,内爾伽勒必須要除掉,但是我們來到此地的原先的首要目标也絕對不能夠忘記。”
“現在我們必須首先要解決掉的是,是先将薇兒·範多姆母女送離克諾裏斯,還是将他們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等待着我們除去内爾伽勒之後,再随着我們一起離開。”
聽着約翰·奧布賴恩的話,諾布也有些頭疼,不由得将視線轉移到了正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面休息,并且在進食的薇兒·範多姆母女,或者說進食的隻有貞妮。
這确實是目前首先要解決掉的一個問題,不僅必要,而且緊急,畢竟他們這麽些人之所以來到克洛裏斯,原先所要達成的目标就是爲了将薇兒·範多姆母女帶走,如果将她們忽略掉的話,自己這一行人就相當于白來了一趟。
可是如果真的要思考并且解決掉這個問題的話,卻又十分的難辦,如果在他們和内爾伽勒一決生死的大戰之前就将他們送走的話,一方面會削弱他們現在的總體力量,讓除去内爾伽勒的勝率更低了一些。
并且護送的人員力量也是一個首先要解決掉的問題,如果護送的人員太少的話,薇兒·範多姆母女有可能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克諾裏斯,就會被内爾伽勒攔截并且重新控制起來,還會給内爾伽勒削弱并且控制正神教會人員的機會。
而如果護送薇兒·範多姆母女離開的人員過多的話,就又會回到剛才的那個問題——會削弱他們在克洛裏斯的力量,大大減弱他們戰勝内爾伽勒的勝率。
并且不要忘了一件事,想要除去薇兒·範多姆母女的,并且讓一開始的諾布和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一起出動,真正防範的是波克隆王國現任的國王龐貝三世!
雖然在國内他們已經經過了一輪的政治上面的鬥争和妥協,以及互相的勾心鬥角才得出來了讓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去将薇兒·範多姆母女帶回來的這一結果,可以說已經達成了這一個共同的目的。
但是以龐貝三世的爲人,在沒有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等人親自護送保護的情況下,恐怕薇兒·範多姆母女也沒有辦法活着回到波克隆王國。
這樣看來,先将薇兒·範多姆母女送回波克隆王國是一個愚蠢到沒有辦法再愚蠢的主意,可是如果将她們留下來,那也不是一步好棋,畢竟就算是約翰·奧布賴恩和諾布聯手也沒有把握除去内爾伽勒。
如果他們鏟除内爾伽勒的計劃失敗,薇兒·範多姆母女也沒有送走,那麽他們原先所謀劃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這才是真正的最悲劇的一個結果。
而且克諾裏斯是在暗鴉和護衛隊的控制之下,在克諾裏斯裏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說是真正的安全的,就算内爾伽勒的目的隻是囚禁薇兒·範多姆母女,并不想殺死她們,但是龐貝三世的殺手和阿爾卡尼亞帝國的人,卻也是來勢洶洶。
可以說他們陷入了一個比沒有選擇更加困難的處境——那就是他們有很多選擇,但是每一個選擇都無比的糟糕,糟糕到還不如沒有。
想到這裏,房間之中一陣沉默,經過了漫長的思考之後,諾布終于開口:“現在把薇兒·範多姆母女暫時留在克諾裏斯是最好的方法了,他們在這裏反而會更安全一些。”
“雖然這裏也充滿了敵人,但是相對于把她們送走與所有的勢力爲敵的情況下,畢竟内爾伽勒隻是想研究龍之血脈,暗鴉衛隊爲了這一個目的,也會幫助我們保護薇兒·範多姆母女。”
“龍之血脈?難道那個預言是真的嗎?拯救這個世界的聖女?”約翰·奧布賴恩眉心代表着真知象征的特殊符号亮起了光芒,看向樓下正在瘋狂進食的貞妮……
——“真的嗎?這些東西真的随便我吃?都吃完都可以嗎?”貞妮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又大又圓的無辜的眼睛,話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喜悅和快樂,對着身前的那一位一臉溫柔笑容的女牧師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了,這些食物本來就是給你們準備的,如果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去弄一些。”年輕的女牧師看着一臉可憐兮兮的貞妮,瞬間母愛光環爆發,一臉溫柔的說道。
“真的假的?”貞妮的眼睛越瞪越大,顯得整個人都變得極爲可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站在她面前的那位女牧師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壓力,并且好像從貞妮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看到了一道金光,猛的閃過。
是我的錯覺嗎?女牧師猛的一愣,在心中喃喃自語,然後快速回過身看向一臉可愛表情的貞妮,把剛才的那種感覺當成了自己的錯覺,對着貞妮溫柔的笑着:“當然是真的了,如果……”
就好像一個蓄勢待發的獵人一樣的貞妮,等到女牧師說出肯定的話語,甚至沒等她說完,就歡呼一聲,猛地沖到了桌子的前面,伴随着一雙小手快速的揮舞着重複的動作,将自己可觸及的食物快速的塞到自己的嘴裏。
“嗚嗚……姆姆……嗚嗚嗚……”貞妮很成功的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嘴巴塞得滿滿的,一邊吃一邊還說着含糊不清的話,不過因爲她把自己的嘴巴塞得太滿,就算是薇兒·範多姆都隻能聽出兩個字像是在喊媽媽。
這也讓薇兒·範多姆有些奇怪的同時暗自神傷,感覺一定是自己餓着自己的女兒了,完全沒有想起以前的貞妮并沒有那麽喜歡吃東西,所以并沒有發覺貞妮突然爆發出來的食欲到底是爲什麽。
“還能有什麽原因,肯定是餓着了,不過是一個有些貪吃的小丫頭嗎。”約翰·奧布賴恩臉上又帶起了溫暖和諧的笑容,笑着打過了這個問題,但是隐秘的他卻和諾布對視了一眼。
就這一眼,兩個人就以隻有他們才懂得眼神中的情緒進行了交流:“果然是龍之血脈,現在她開始蘇醒龍的特質了嗎?”
“那麽既然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們現在就要商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了——怎麽樣才能夠戰勝内爾伽勒,說實話,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想要擊敗他,這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諾布并沒有避諱内爾伽勒的強大這一個情況,正視敵人的強大總比一切都當做茫然不知,然後快樂的打出GG要好,所以他十分坦誠的,将自己這段時間收集的所有情報都說了出來:“現在内爾伽勒的情況是這樣的!”
“目前我所知的,暗鴉現在控制着四隻畸變獸——不包括我殺死的那隻,而内爾伽勒隐藏着的,沒有讓我們知道的畸變獸甚至有可能會更多,這種怪物極爲強大,我也隻是取巧才能擊殺一隻。”
“再加上數目不明而且能力多種多樣的暗鴉,和殺死了艾哈德的那個少年巫師,以及内爾伽勒自己的力量,還有内爾伽勒所控制的那些變異的渡鴉,光是内爾伽勒明面上所擁有的力量,都不是現在的我們所能抗衡的。”
“甚至不排除關鍵的時候他們會讓那些身爲凡人的護衛隊上場,甚至會裹挾那些無辜的民衆。”内心中閃過這句話,諾布并沒有将其說出口,因爲就算要面對無辜的民衆,他們所要做出的選擇也十分的明顯……
聽完諾布将自己所了解的内爾伽勒目前所擁有的力量,明面上的情報一一說出,約翰·奧布賴恩沉吟片刻,看向奧迪斯·瑞丁問道:“奧迪斯·瑞丁先生,你們在這裏經營了這麽久,有什麽可以信任的高手是我們能夠雇傭的嗎?”
約翰·奧布賴恩并不排斥使用雇傭兵和冒險者,畢竟諾布就是現在大陸上第一的傳奇冒險者,不過正神教會也不可能和那些爛泥坑裏面的渣滓同流合污,這是他們正神教會的底線,也是他們的守則。
如果真的遇到了那些無惡不作的殺手和渣滓,不要說合作,恐怕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就會先忍不住直接把他們先除掉再說,所以約翰·奧布賴恩大主教詢問的并不是“有誰能夠幫助我們”,而是有什麽能夠值得他們信任,并且能夠雇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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