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2章 棋逢對手

第1942章 棋逢對手

這邊慕容寒山疾行如風,對前邊那人緊追不舍,兩人一前一後翻過山頭,來到山南面的平原上。

前面那人在夜色下僅能看到一個輪廓,就像用黑色的紙做出的剪影,而這個剪影,讓慕容寒山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兩人一個逃一個追,轉眼又走了十多裏地,蓦地,前面那人停住了腳步,慕容寒山也跟着停下。

前面那人緩緩轉過身來,一張讓慕容寒山無法忘懷的面容出現在眼前,讓本是古井不波的慕容寒山都跟着脫口而出:“是你?”

原來這人竟是慕容寒山一直在找的嵇無憂,嵇無憂怎麽會跟東瀛人在一起?

嵇無憂看着慕容寒山道:“慕容兄,别來無恙否?”

慕容寒山道:“上次一别已經有三十多年,時光荏苒,想不到嵇兄風采依然。”

嵇無憂道:“上次咱們比試,我心有旁骛,故而不能發揮全部的實力,此後每每想來,無不深感遺憾,既然今日有緣再見,這裏又無旁人打擾,你我再一較高下如何?”

慕容寒山淡淡地說道:“求之不得。”

雙方劍拔弩張,一場大戰即将展開。

兩人雖然誰都沒有動,卻已經有一股肅殺之氣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嵇無憂身子微微前傾,将這股殺氣又往前推進了一步,慕容寒山則一挺身子,抵擋住對方的壓迫。

此刻星月無光,遠處偶爾傳出的狼哞也安靜下來,似乎也被這裏的肅殺所震懾,天地之間一片寂靜,寂靜中又透露着悲涼。

殺氣彌漫的範圍越來越廣,兩人在氣勢上勢均力敵,鹿死誰手似乎還未可知,三十多年過去了,嵇無憂已不是當年的嵇無憂,慕容寒山也不是當年的慕容寒山。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慕容寒山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可是他忽然發覺自己不能做到完全的心無旁骛,心中不免露出了一絲破綻,嵇無憂是何等的高手?立刻就發覺了這一絲破綻,他長劍向前一指,就要發動一場猛烈的襲擊,就在嵇無憂即将出手時,慕容寒山忽然問道:“令郎呢?”

嵇無憂的兒子就是謝聽雨,現在應該叫做嵇聽雨了,嵇聽雨是嵇無憂和千顔的兒子。

聽到慕容寒山提到謝聽雨,嵇無憂原本強大的氣場頓時減弱了一分,不過殺氣減弱隻是一瞬間之事,之後殺氣則變得更加洶湧,嵇無憂冷冷地說道:“他已經死了。”

随後他又說道:“你于此時提起他,可是要令我分心?這種手段未免有些……”未免有些什麽他沒說,可以想見是下作二字。

慕容寒山輕歎一聲道:“我慕容寒山其實這種人?你不知我,也該知我劍法,上次你因家事分心無法發揮全部實力,這一次我想你應該已經安排好了,方能痛快淋漓地大戰一場,再無憾事。”

嵇無憂道:“哦?難道你至今未曾婚育,了無牽挂?”

慕容寒山聞言坦然一笑:“我有一位配得上我的内人,還有兩個剛成才的犬子。”

嵇無憂道:“你既然有妻室孩子,是否便有所顧忌,而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慕容寒山搖了搖頭:“不,我不會因爲他們而影響到這次比試,就算這一仗是我輸了,我也不會爲此而擔心,我知道就算他們遇到什麽危險,也會有人相助,我問起令郎,就怕你心中還有顧慮,既然令郎已經過世,你心中再無牽挂,方能毫無保留地出手。”

嵇無憂看着他,心中忽然湧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兩人長劍一個指左,一個指右,配合着絕世身法,兩人迅速接近,雙劍猶如雙龍搶珠,互相糾纏起來。

這場比試恐怕是中原大地沒落的武林中最輝煌燦爛的一場比試了,隻是這燦爛也如夕陽般短暫,夕陽過後又會是什麽呢?

劍法到了兩人這種水平,已經不需要再比招式,因爲再繁複的招式也隻是豁人耳目的手段而已,兩人出劍,比試的隻是意境,是數十年練劍悟出來的劍道。

劍光霍霍,已看不清楚劍身,隻能看到兩人或近或遠地糾纏。

尋常的劍客隻怕連看也看不懂他們的比試,也不會明白他們爲什麽這麽出劍。

長劍在暗夜中劃出天馬行空的軌迹,仿佛羚羊挂角的意境,都是劍客在比試中妙手偶得的靈感,每一個姿勢,每一個角度,都值得那些沒有天賦的劍客琢磨一生。

慕容寒山大感痛快,他一生習劍,最終極的意義就是在這樣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試中酣暢淋漓地揮灑出來,那就像一個書法家一直活在無人識字的地方,終于等到一個欣賞之人,就像一個圍棋國手,終于棋逢對手。

對慕容寒山如此,對嵇無憂也同樣如此。

夜風似乎都被兩人絕世的劍法所震懾而停了下來,甯靜的原野上,隻剩下這兩人變換身法時的衣袂飄動的聲音,以及偶爾長劍相交的叮當聲。

那一如煙花般燦爛的比試,隻是無人在旁觀賞。

朱雀等人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成平人王被朱雀傷了雙手手筋,再無還手之力,成平人王的武功也是極高的,隻可惜還是比朱雀遜色一些,兩人的比拼也足夠精彩,隻不過相較于慕容寒山和嵇無憂的比試,同樣遜色三分。朱雀和人動手,很少有出此辣手,斷人手筋的,可是成平人王值得他下次狠手。

被捉住的東瀛人以及成平人王,自然還是教給風塵八友去處理。

在七指神醫的分開逼問下,這些東瀛人都老實交代,也了卻了朱雀等人的心事,當年的德川七郎除了留在中土佛龛中的這份名單外,自己當然也留了一份帶回扶桑,隻是曆經數百年,其間遭遇了數次戰火,留在扶桑的那份名單地址早已湮滅,反而是留在中土的那份名單得以保存下來,否則他們也不至于耗費偌大的人力物力來尋找。

如今那唯一的一份名單也被毀去,東瀛人企圖颠覆中土的陰謀終于敗得幹幹淨淨,而至于那些遺留在中土的逆子,雖不知還有多少人存活下來,總也成不了什麽氣候,畢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風塵八友又特意問明了東瀛人在這裏的具體人數以及其他細節後,便要動手将他們宰了。

朱雀想起慕容寒山去追的那人,連忙攔住風塵八友,他問成平人王:“那個逃走的人究竟是誰?”

成平人王到了此刻已知大勢已去,爲了免受七指神醫的折磨,老老實實地說道:“是嵇無憂。”

聽到嵇無憂三個字,朱雀和伏纓等知道嵇無憂的人無不受到震動,原本對慕容寒山充滿自信的朱雀,此時也隐隐擔憂起來,若是二十多年前的慕容寒山,朱雀一定不會爲他擔心,可如今的慕容寒山還是當年的慕容寒山麽?

在西域待得這些年,朱雀看到慕容寒山不僅僅是做爲一個劍客,同時還成爲了一個女人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他心中有了牽挂,劍上有了萦繞,還能保持心中的空靈,将劍道發揮到極緻麽?

想到這裏,他也顧不得眼下的情況,留下朱重陽等人善後,然後和伏纓兩人向慕容寒山和嵇無憂離去的方向趕去,其他的人見到二人如此迅疾的輕功,有心想跟過去看看的,也都打消了念頭。

等朱雀和伏纓離開後,朱重陽又問了成平人王一些問題,比如嵇無憂怎麽會和他們在一起等等。

經過詢問得知,原來嵇無憂在二十多年前便去了扶桑,想來是他不想留在中土這片傷心地,所以遠渡重洋去了扶桑,不過其子謝聽雨卻在海上得了怪病,到了扶桑後沒多久便死了,失去了妻兒的嵇無憂傷心欲絕,整日沉迷于劍法中以遣懷,後被成平人王的父親請到府上,供其吃喝用度,順便教成平人王一些劍法,所以成平人王雖然用的是武士刀,其中卻有中原劍法的影子便是這個原因。

後來成平人王爲了這場大圖謀來中土,嵇無憂練了這許多年的劍法,自信可以勝過慕容寒山,便跟着他們一起過來,準備再和慕容寒山一較高下。

這些年來嵇無憂一直孑然一身,未曾再娶,也沒有子嗣,他除了點撥成平人王幾手劍法外,其餘的時間全都用來練劍,心志不可爲不專,也或許他早已因爲妻兒的離去而變得心如死灰,手中的劍也許就是他活着的唯一意義,至于成平人王要來中原掀起什麽浪,鼓弄什麽陰謀,他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問完這些,朱重陽再無什麽可問得,便将包括成平人王在内得這幾名東瀛人都交給風塵八友處置。

風塵八友爲了給殷六娘報仇,等候這一刻多時了,其他東瀛人被他們一刀一個宰了,對于成平人王這個首犯,他們自然不會這麽輕巧地解決他,而是将他掏心剜肺,祭奠殷六娘的在天之靈。

至此,不僅東瀛人的陰謀徹底結束,來中土的攪風攪雨的這幫東瀛人也全部殲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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