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蘭芽閉上眼。
不知道怎麽回事,大清早的,竟然有點困。
不知不覺間,甘蘭芽睡着了。
這一覺好睡,但是腦子沒停過。
不斷做夢。
夢裏的人和事,風馳電掣般的在腦子裏劃過,有的無比熟悉,有的已經恍惚,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甘蘭芽無意識的翻個身,似乎還能隐隐約約的聽見有人在敲門:“有人嗎?裏面有人嗎?再不開我踹門了啊!”
門敲得越來越急,甘蘭芽努力睜開眼睛。
等到目光能聚焦,甘蘭芽整個人驚得跳起來。
這動作,直接帶倒了一隻骨牌凳子,發出“嘭”的一大聲。
而甘蘭芽完全顧不得,開始原地轉圈,不知所措。
因爲,一切變了。
眼前,是一長排的藥架子,不遠處,還有幾個高高的中藥櫃子。
一擡頭,日光燈發出清冷的光,根本不是山腰别墅裏那盞古董燈;
一低頭,地上是水泥的堅硬,根本不是小客廳的溫暖手織地毯!
她的私人園林别墅呢?
她的定制遊泳池呢?
她的何遇呢?
甘蘭芽急得無法自持,抱住頭尖叫起來:“何遇!阿遇!”
爲什麽?
爲什麽她回到前世了呢?
“叮”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她的指尖掉落在地。
甘蘭芽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下子停止了叫喚,呆呆的看着地下還在滾動的小東西。
一隻戒指。
黑乎乎的,似銀非銀,似鐵非鐵。
甘蘭芽連忙把它撿起來,擡手就熟練的從櫃台上撿了一根大頭針,紮進自己的指尖,把鮮血擠出來滴在戒指上,全身心隻有一個願望:回到何遇身邊。
然而沒有動靜。
她不管怎麽閉眼睜眼,能看見的,還是眼前清冷的白熾燈光。
甘蘭芽揉了揉眼,眼淚不争氣的掉下來。
她想不接受眼前的一切,但是,這隻戒指,套住了她的不甘心,硬生生告訴她,曾經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
她的阿遇,不過是夢裏的人。
這怎能讓人不怅然?
可惜,在現實的生活裏,在繁華的塵世裏,對一個夢緬懷,都是難事,外頭的敲門聲簡直是震耳欲聾的趕腳,還有那一聲聲呼喊,生生的把甘蘭芽所有的情緒都打斷了。
“哎!裏面的人!你到底怎麽回事?開門!”
“是不是發熱?還是有什麽困難?開門!”
“我是社區民警,我是來幫你的!你的同事說你三天沒有出現了,喂,有問題嗎?”
“喂!大家都很忙的,你到底什麽事,再不開門我撞進來了啊!”
甘蘭芽撿起戒指,套在中指上,走去開門:“稍等,我沒事,隻是……睡着了。别敲了,我開門。”
她家藥房的門不是卷簾門,是特意做的防盜門,人在裏面的話,要拉保險栓才行。
甘蘭芽打開門,外頭的日光刺眼。
她捂住眼睛,緩了緩,再睜開時,不禁愣住。
眼前站着的社區警察臉龐微黑,一雙小眼睛卻炯炯有神。
甘蘭芽張了張嘴,忽然張開雙臂抱住他:“老馮!馮朝晖!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老馮!”
社區民警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手裏拿着的手機都掉了:
“哎,哎哎,哎,放開我,你,你放開我,我認識你嗎,哎,你認識我嗎!”
甘蘭芽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她隻知道自己要瘋了,死死的抱住馮朝晖不放:
“不不,老馮,我再也不會嫌棄你這個朋友了,嗚嗚,哈哈,老馮,快,快幫我打電話找何遇,快點!”
警察在這樣的尴尬情景下,紮着手,臉都漲紅了:
“哎,女士,你放開我,你怎麽知道我名字,我們認識嗎,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告你襲警啊!”
“哈哈哈哈!”甘蘭芽大笑着,終于放開她:
“老馮,這次,你可愛多了!哈哈哈!我放開你,但是,你趕緊給我打電話何遇。”
社區民警都被甘蘭芽搞得發懵:“何遇?哪個何遇?”
甘蘭芽的神情是無比興奮:“你一定有一個同學還是朋友,或者發小叫何遇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快,快打電話!”
“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麽知道的?你還知道什麽?”
“老馮,真的,相信我,我知道很多事,我還知道你老婆一定叫小娥,是不是?袁小娥還是鍾雪娥?”
社區民警驚訝了:“靠!這你也知道?那你先告訴我,到底是袁小娥還是鍾雪娥?”
甘蘭芽也很驚訝:“呃……她們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
這種問話,這個世界的馮朝晖醒神了,他理了理衣服,嚴肅臉:“……哎!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什麽叫兩個人,難道還能是一個人?”
甘蘭芽:“老馮,這個問題先緩緩,你先幫我找何遇,找到何遇,關于你的事,我都告訴你。”
馮朝晖退後一步:“女士,你有沒有搞錯,平白無故的,我爲什麽要幫你找何遇?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個人信息的?我們認識?”
甘蘭芽笑得高深莫測,幫他撿起手機:“來,打電話給你的好朋友何遇吧,我是他老婆,所以我才知道你的事。”
馮朝晖一臉詫異。
但是,他緩緩接過手機,劃開屏保,按了一個号碼:“喂,何遇,你什麽時候結的婚,爲什麽我不知道……”
(全文完)
寶寶們,結束了哦。謝謝大家一路陪伴,不知不覺又是一本。看了我的文,就是我的人,要記得我哦,還請打個五星,留下一個評論嘛,愛你們喲,麽麽哒~
新文的話,一般會稍微隔一兩個月,盼望大家常回來看看我哦,也許我忽然開新了呐(∩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