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黃昏的無人廣場上響起。
看着眼前那右臉頰因爲自己的巴掌而通紅,眼中沿着淚光的同時,有着絕望、放棄、怒火、不甘等等負面情緒的犬吠埼風,雪風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波動:“覺得憤怒和委屈?認爲大赦向你們隐瞞了一切?”
雖然輕松的就被雪風所制住,但出于暴走狀态的埼風顯然不會就這樣罷休:“難道不是嗎!說是會恢複的,但滿開的後遺症根本無法恢複!!”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充滿了憤怒,不過說到這一點時,埼風的臉頰已經流淌下了淚水:“埼樹的夢想是成爲歌手,而且通過了音樂公司的初選!可是……可是就因爲滿開,埼樹她徹底的失去了自己的聲音啊!!”
同樣變身爲勇者形态的結城友奈、東鄉美森、犬吠埼樹一臉緊張和擔憂的圍攏在埼風和雪風兩人周圍,而三好夏凜則一臉敵意的盯着埼風,站在雪風的身旁。
“……是乃木園子告訴你們的吧,關于前一代勇者們和滿開的事情。”雪風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真是一個麻煩的家夥,從以前就一直是個麻煩的家夥。”
“首先要說明的一點是,大赦的确向你們隐瞞了一些事情,但從來沒有對你們說謊。”
雪風随手将埼風甩到了一邊,朝四周的幾位女生看了一眼後,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
“關于前一代勇者……大赦對她們說明了一切,而她們也在清楚知道自己爲了擁有守護世界的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并在此前提下成爲了勇者。”
“嘛,差不多也是時候,讓你們,至少如果是你們的話,知道這個世界的所有真相。恩,你們所渴求的,真正的真相。”
雪風轉向身後,随之踏出了一步,在空中詭異的瞬間移動了十幾米的距離。這并非是扭曲現實,也不是空轉瞬步等,而是單純的縮地:步法技巧的極限巅峰之境。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
沒有絲毫猶豫,犬吠埼風便跟上了雪風,而勇者部剩下的幾人互相看了看後,也充滿了疑惑和擔心的跟了上去。倒是夏凜在原地猶豫了不少時間,最後才下定決心跟上了衆人。
在前往世界邊緣的路途上,雖然因爲并不遙遠,所以并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但雪風還是借此向衆人說明了一些真相,一些早已被埋藏起來的真相:
“在你們現在的神話傳說中,是因爲人類的惡行導緻神靈展開了對人類的肅清,而一部分神靈站在人類一方化身爲神樹,守護了人類最後的領地——四國吧。”
“從某種角度講,這種說法并沒有什麽錯誤。因爲VERTEX的确是人類自身招來的,不知悔改的人們,終将【原初·罪】徹底推向了【毀滅·罪】。”
“不過,神樹并非是站在人類一方的神靈所化的,因爲它從一開始就是人類本身啊。”
“當真正足以毀滅人類族群的危機降臨時,人類的集體潛意識所組成的阿賴耶識徹底蘇醒,并成功的借助某些早已戰死,卻足以真正稱爲英雄的人之手,通過新世界福音計劃,具現并成爲了現在你們所知曉的神樹。”
“至于新世紀福音計劃究竟是什麽……”
“最爲純粹的心靈能夠修改現實,如果足夠的執着,普通人的意識同樣能夠輕微的修正現實。那麽,将所有人的意識借由精神直連達成統一,到時會發生什麽事情?”
“很簡單,永久性廣域現實修正!”
“舉例來說,便是如果所有人都認爲不需要神靈,并且否認神靈,那麽神靈的存在會被徹底從世界上抹消掉。這甚至是對底層規則的修改,近乎沒有挽救的方法。”
“将世界真正的交托給凡人,這就是——新世紀福音計劃。”
“神樹,便是在所有人祈求人類的守護者降臨之時,由本來職責便是守護人類的阿賴耶識,所演變而成的存在。”
“當然,在某種程度上,你們同樣可以将神樹認爲是神靈,這兩者其實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别就是了。”
說完這些,雪風便帶着包括犬吠埼風在内已經開始蒙圈的所有女孩子,來到了這個世界的邊緣,或者說人類的領地:四國的邊緣。
“好了,接下來,就讓你們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吧。”
下一刻,離開了神樹的結界,衆人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類似于宇宙空間般的廣闊虛空之中。隻不過在這裏,并沒有星辰的存在,有的隻是……無盡的VERTEX!
這是無比壯麗的景象,也是窮盡常人的腦海,也無法想象的景象:數之不盡的小型VERTEX環繞着宛如星辰般的龐大VERTEX,甚至構築出了一整個天體系統,而這僅僅隻是那超出語言所能形容的壯麗景象中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罷了。
“就如同神樹般,VERTEX同樣不是所謂的神靈派遣而來的對人類用肅清兵器,而是一種因爲某種病毒而誕生的一群超級生物。而它們原來的名字是:原腸生物。”
“你們認爲自己所對付的VERTEX就是全部了?别做夢了,你們所需要對付的,隻不過是強行沖過防禦圈的重症患者和一些湊巧通過了漏洞的幸運兒罷了。”
宛如爲雪風的話語伴奏般,伴随着環繞超巨型VERTEX所形成的一個VERTEX集團沖向神樹結界,無盡的火光和爆炸在這群VERTEX中悄然綻放,一道似乎能夠貫穿一切的龐大光束,則在短暫的遮蔽了幾人的視界後,将那超巨型VERTEX擊碎。
随後,如同騎士團沖鋒般,至少近百位的巨型機械,便揮舞着手中的利刃和槍械,撲向了在炮火下殘存,隊形早已不再,卻依舊沒有絲毫減速的迎面而來的VERTEX集群。
此時此刻,結城友奈等人終于注意到,位于神樹結界的四周,有着一圈由無數炮台和基地所組成的全方位防禦網,盡全力攔截着所有沖向神術結界的VERTEX。
由于太過于震撼,所有人在此刻都似乎失去了語言能力,不過雪風是例外:
“至于十二頭VERTEX的數量……那是因爲,十二頭就是你們的極限。”
“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就獲得超人的力量?回去睡醒了再來吧!”
“即使你們是那些人的後代,體内有着特殊的因子存在,能夠比平常人更能夠承受勇者系統的負荷,但平時的戰鬥狀态,就是你們肉體的最大極限了。”
“不過,這點戰鬥力在真正的戰鬥中,是遠遠不夠的。”
“爲此,才有了滿開:借助平時戰鬥時所收集的能量,以肉體的暫時受損爲代價,換取極短時間内的戰鬥力超爆發。”
雪風并沒有向結城友奈等人詳細說明她們體内的特殊因子,以及勇者系統的詳細情況。因爲那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至少對于現在的勇者部諸位而言。
“肉體的承受力是有極限的,短時間内過于頻繁的滿開,自然會導緻原本暫時受損的肉體,徹底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勢。”
“因此,十二頭VERTEX就是每一代勇者們的極限時間。”
“雖然因爲各種意外,像上一代勇者般出現各種問題。但我們、神樹和大赦,已經不斷的進行調整,試圖提高勇者們,也就是你們的安全系數。并且在此前提下,盡可能提高你們所能擁有的戰鬥力。”
“在某種程度上,你們确實是祭品。”
“爲了下一代和這個世界的未來,而在某種程度上被犧牲的祭品。”
轉過身,雪風向勇者部全員,伸出了右手:
“知道了這些的你們,還願意繼續爲人類、爲這個世界,繼續戰鬥下去嗎?”
“哪怕遍體鱗傷、甚至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