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雇工8人以上,企業資産爲私人所有者,願意遵守《中華……私營企業暫行條例》的,均可申請成立私營企業。
這也是改革路上值得銘記的一件大事。
在這次政策照顧下,私營企業獲得營業執照的一共有九家,這九家私營企業都是京城有名的個體大戶。
這裏面有做冰糖葫蘆出身的魏希望,八十年代京城的牛人,他公司的雇員超過二十人,在京城明面上的個體戶,除了駱濤這個特殊的存在,就數他了。
他的雇員裏就有一位教授和兩名工程師,就這員工陣容,不知道還以爲搞什麽高科技的呢。
還有京城第一家私人涉外飯店的老闆鄭寶玲,在餐飲業她絕對是駱濤的前輩,今年的她已經50歲了,真可謂寶刀不老,巾帼不讓須眉。
聽說其公司注冊資金将近八十萬,隻能說有錢。
最年輕的隻有二十歲。
這九家私營企業公司除了經營食品之外,還有從事百貨、裝潢設計等領域。
九家私營企業這裏面自然要有西昌的一席之地。西昌雖然這些年發展的過于龐大,但頭上還是一直挂着個體戶。
這也是之前新聞媒體報道他爲什麽沒有稱呼他是企業家的原因,沒有官方的背書,誰敢亂說話。
媒體界真正公開稱爲他企業家,還是前不久接受央視記者采訪時如此定性稱呼他。
當時的他們應該也是得到了某種信号,不然他們是不敢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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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上面向雲省災區派出一支恢複重建規劃專家組。
由于西昌在此次救災上出了大力,再加上之前駱濤也曾表達出西昌會參與瀾滄等縣的災後重建工作,因此,上面在派派遣專家組也給了西昌名額。
這種露臉的事,怎麽說也該由駱濤這個西昌的決策人參與,但是考慮到西昌也在恢複正常生産,還有西昌菜籃子要面對京城冬季蔬菜供應。
此時的駱濤是萬萬不能離開京城,南下參與瀾滄等縣災後重建工作,現在的京城更需要由他來坐鎮中樞。
這西昌的決策者不能輕離,這事就隻能交給二把手的侯明,畢竟這是上面派遣的專家組,西昌也不能不知好歹随随便便就派幾個員工。
“你們到了災區一定要注意安全,别以爲地震過後就沒有什麽事了,就可以掉以輕心,餘震也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
其次就是少說話,多聽聽專家組其他人的意見,還有看問題不要隻看表面,有時候還是要多想想本質。
……多了解一下災區老百姓實際的生活情況和學校和醫院受損情況……”
在他們臨行前一天,駱濤把幾人招到後海的西昌樓,給他們擺了一桌送行宴。
酒水還沒有喝,駱濤就先講了幾句,有關心,也有提醒……總之是爲他們好。
“你們此去任務還是非常的重,我敬諸位一杯。”
除了侯明之外,西昌還遴選出三位随同人員,随他前往災區參與重建規劃工作,這相當于是公司給侯明配的智囊團。
他們各個都是年輕人,各個也都是人才,是西昌好不容易栽培出來的未來的管理候選人員。
他們大學一畢業就放棄了鐵飯碗的待遇,來到西昌跟着一幫泥腿子混,他們這批人也沒有經曆過上下,剛出校門就立馬步入社會,二十多歲還是缺乏一些社會上的經驗。
他們來到西昌幾同是一張白紙,再加上他們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駱濤對待他們也是比較看重,抑或者是厚待。
隻要有鍛煉的機會,駱濤一定會想着他們這批人。
“還請駱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協助侯總經理辦好此事。”
衆人起身端杯。
駱濤笑着跟每一個人碰杯。
杯中酒飲盡,“大家都坐。吃菜,吃菜。”
看着頗爲拘謹的他們,駱濤也不打算長篇大論同他們講些什麽大道理,俗話說大道至簡,喝酒吃菜才是正經事。
這剛喝一杯濃香白酒,現在正好需要吃幾口菜來壓壓驚。
再加上駱濤随和,平易近人,讓他們如沐春風,漸漸忘了之前他們印象中那個心狠手辣,被大家戲稱爲駱閻羅的恐怖形象。
幾口小菜下肚,心裏哪裏還會想起别的,現在他們的心思可全在這菜上面。
實在是後海西昌樓做的菜,要高于王府井和海甸兩家分店廚師做的味道。
席間駱濤和侯明還有秦春一邊小聲談論着一些他們南下的事宜。
他們三位也知自己人微言輕,十分懂規矩,各個不言語,十分默契的低頭,一面認真聽着,一面吃着自己眼前的菜。
半響兒,駱濤三人才停止了交談,包廂内存在的些許尴尬也随之而去。
駱濤又一次舉杯邀他們同飲,再說上幾句暖心窩子的話。
如此,喝過了幾杯酒之後,酒桌的局勢也由原先的駱濤敬他們,改爲他們反過來敬駱濤,“今兒個這菜管夠,這酒嘛!我看就喝到這兒,等你們凱旋歸來,那時我再同大家一醉方休。”
這倒不是駱濤怕他們灌自己酒喝,實在是因爲明兒個他們就要南下,今兒個要是喝醉了酒,這不是開南北玩笑嗎?
這老闆開了口,他們自然不敢有半句不同意,隻能看着漂亮的服務員把桌上的酒給撤下去。
當然,他們各個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這頓飯吃了小三個鍾頭方散。
送走他們之後,駱濤才同徐樂把那瓶隻喝了一半多一點的五十年汾酒攜帶回家,又打包了幾道沒有吃的菜。
這不是摳,主要是節儉,作爲西昌樓的掌舵者更要嚴格要求自己,遵守自己親自制定下的光盤行動。
在員工面前要處處以身作則,而不是當面說一套背後做一套。
既然這輩子想做一個好人,那在一些問題上就必須對自己苛刻一點。
在一些事情上還是要守住底線,堅守原則,更要自律,如果連這幾點都做不到,那他駱濤這兩輩子可都算是白活了。
半道上,駱濤還是小心眼在作祟,忍不住晃了晃酒瓶,一聽酒瓶内嘩嘩的酒水碰撞的聲音,他心裏就是一陣苦。
這可是幾十年的陳釀啊!這等好酒那是喝一瓶少一瓶。
今兒個也怪他一時心血來潮,這就是踐行又不是别的,幹嘛拿這爲數不多,自己好不容易珍藏了幾年的好酒出來。
開車的徐樂聽到聲音,偷偷通過後視鏡瞄了後排一眼,看到駱濤一臉苦相,很認真的在聽酒聲。
不由得露出苦笑。
要不是親眼目睹,誰能相信當今中國最有錢的企業家,會因爲一瓶五十年陳釀的汾酒,而露出他的童趣。
兩人一路沒話,很快車子行至百花深處小院大門前,院内的梁超聽到聲兒,趕緊奔了出來。
打開門,一見真是駱濤的車,連下幾個台階,奔到後車座給駱濤開門。
一手扶着車門,一手伸出護着車門的上沿,這是防止車内的人出來不小心碰到頭。
在駱濤看來這就是一個看似如同脫褲子放屁一樣的事,要是車内的人出來真碰到了頭,隻能說他活該。
這點事兒都不注意,他還能幹什麽?
也不知道梁超從哪裏學的這些帶着濃濃的低級趣味的行爲。
對于梁超爲什麽這麽做?這裏面不光有他們之間的上下關系,還因爲這次瀾滄等縣發現大地震,駱濤之後采取的行動,深深折服了這位最重忠義的鋼鐵漢子。
駱濤這陣子的所作所爲,讓他覺得駱濤就是英雄,是好人,是一位配得上他保護的人。
如梁超這種忠義的漢子,一旦他們認可了一個人,他們會心甘情願爲這個人做事。
正如現在他這番舉動,也表現出了他已經認可了駱濤,就算做這些大酒店門前門僮才會做的事情,他也不覺的丢人跌份兒。
“駱先生。”
今兒個梁超的舉動,倒真是超出了他的意料,有點小懵,不解的同他說了一句謝謝,才拿着酒走下車。
“啪。”車門被輕輕關上。
小冷風一吹,駱濤的頭腦清醒了一些,跟着也猜出了一些他的動機。
“那什麽?超子您把前排副駕駛的菜拿下來。”
“哎!”
應了一聲,他雄壯的身影便奔了前排,見着徐樂,“樂子,辛苦了。”
樂子笑着回應,剛才的那一幕他可是盡收眼底,“辛苦什麽?要說辛苦還是數您,……來,超子。”把食盒遞給了他。
他們兩人同一年生,就是在月份上有些差異,但由于徐樂的童年有一段不幸的遭遇,他本人就知道年份,而不太記得清月份。
故此兩人在稱呼上,彼此也沒有誰是兄弟?誰是哥這麽一說?
梁超接過沉甸甸的食盒,“好唻。”他鼻子也尖,聞到了一陣撲鼻的菜香。
趁着車子還沒有動,忙問了一句:“這是?”
“喝酒的小菜。現在不慌和您聊兒,我先去停車。”
一擺手,小汽車就在他的腳下緩緩被推動。
停在了百花深處和太平胡同的交彙處。
鎖好車,又确定了一遍沒事兒,才哼着小曲回來。
駱濤一進院,朱霖散着頭發,披着一件軍大衣迎了上來。
“回來了?”
這話都問的有些毛病。
“嗯,怎麽還沒有睡。”
“你不回來,我哪裏睡的着。”她瞅見駱濤手裏拿着的酒,便問道:“這怎麽還帶着一瓶酒回來了?”
“沒喝完,看着還有不少,我又給拿了回來。”
朱霖用鳳眼看了他一眼,心想你這做也太不不顧身份了,這酒都開了,就算沒吃完,也沒有必要再往家拿吧!
“你……”心裏的話沒有說出來,就見梁超提着食盒進來,到嘴邊的話隻能戛然而止。
“這又是什麽?”她指着梁超提着的食盒,問駱濤。
“東西用食盒裝着,除了菜還能是什麽?你啊就别問了,早點歇着,我和他們喝兩杯。”推了推她,可不想再聽她接二連三的發問。
這有外人在,她不好駁了駱濤的話,隻好關心問道:“要不要再熱一下?”
“不需要,回來前後廚已經給熱好了,才剛過幾分鍾,哪裏那麽快涼了。
外面也怪冷的,你還是回屋歇着吧!”
見此,朱霖隻好回屋。
這會兒徐樂也關上了大門進了院,駱濤把自己手裏的酒往他手上一放,“去超子屋,我一會兒就到。”
三人喝小酒,這半瓶怎麽能招呼的住。
“得嘞!”
三人就準備邁步,北房便傳來一聲聽似威嚴的聲音,“大晚上的你們都少喝點。”
三人相視一眼,“您老放心吧!不會多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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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侯明帶着其他三人同專家組一共乘專機去往雲省。
駱濤也沒有搞特殊化,親自到機場送他們。
隻是臨行前對他們又額外囑咐了他們幾句。
“走了嗎?”
“是的,他們同專家組已經坐上去往雲省的飛機。”
“那好,咱們也回去吧!”
駱濤又叫來秦春反複叮咛了她幾句,讓她在侯明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好好盯緊密雲菜籃子全面供應京城的這件事。
現在西昌的其他工作都進行的不錯,唯獨菜籃子這一塊兒,今年才算剛剛開始。
今年可是至關重要的一年,成功與失敗可是會直接影響駱濤未來的規劃,因此今年這頭一炮必須要打響。
既要老百姓踏實放心,還要讓上面對西昌放心,有信心。
囑咐好這些事,駱濤也沒在公司多待就回了家。
剛下車梁超就告訴駱濤家裏來了兩位客人。
兩位客人,還是是來找他的?
“找我的?”
這就讓駱濤有點納悶了,這個時候家裏來客人,會是幹什麽的?
沒進門,駱濤便向梁超打聽一下。
“是的,我聽二梅姐說是護國寺街開小飯店的,好像姓……”
“姓張。”
“對對,就是姓張,還是父子倆,看着挺急的。朱老師剛才就給公司打電話找您,……”
怪了,他們父子找自己什麽事?不就是坑了他們一個碗嗎?至于找到家裏……不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怎麽可能還記得這檔子事。
難道是因爲别的事?
駱濤一邊往院裏走,一邊問梁超他們找自己爲了什麽事?
梁超剛才已經把他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現在在問那就是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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