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面駱濤拍闆做了決定,菜籃子工程的面積要擴展多少?相配套的工廠要增加多少?要能爲兩縣解決多少就業人員?
對這些問題都做詳細的回答,不過,這些都不是駱濤臨時做的決定,這些規劃都是田浩等人計劃好的發展路子。
現在隻不過是由駱濤這位極具份量的他,站出來同大家商量一下。
談好了合作,在鎮上稍作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駱濤就帶着人前往了密雲别院看看别院建造的情況。
密雲别院還是按京城四合院的模式來,是左中右四進四合院,左右爲跨院,院落後面是花園,連接密雲水庫,總面積有四千餘平。
有花園這自然要融入了江南園林的風格,亭台樓閣,軒榭廊舫,樣樣不差,可謂是極盡其精美。
駱濤骨子裏還是個享受主義,人生難得如此得意一場,不快活快活那太對不起這大好光陰。
對他來說,錢就是王八旦,沒有再去賺。
反正掙的都是小日子的炒房錢。
花這些錢,駱濤心理上一點都沒有出現什麽不适感。
如果事後要怪的話,隻能怪他們的美爹心太踏馬狠了。
玩人不帶那麽玩的,先讓吃飽了然後動手宰。
再者這幫躬匠,此時不知道躲哪個小黑屋子裏密謀着抄他美爹的老窩呢。
從溪翁鎮到達密雲别院,也不過就幾公裏路的路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主持這裏工作的是王師傅。
現在他們這個建築隊已經不再是專門維修古建築,而是随着時代的腳步邁進了現代建築領域。
這看似是一件好事,不過,卻法發生了一場新老觀念碰撞。
原來是小王師傅,也就是王師傅的兒子,他認爲搞大工地有出路,有錢掙。
而王師傅呢則認爲搞古建才是真的有出路,爺倆兒觀念不同就這麽鬧掰了。
小王師傅帶着一幫人去蓋大樓去了,王師傅則帶着一幫老師傅繼續幹着老本行修繕古建的工作。
對于他們爺倆兒鬧分家,駱濤也沒什麽好說的,便由着他們去了。
畢竟他們這工程隊跟西昌沒有明确的上下級關系,而是合作關系。
小王師傅的離開隻能說明他看到掙錢的路子,畢竟以後跟房地産有關的産業都能掙錢。
“開發商”,“包工頭”這都不是白叫的,他們中的有些人可都是吃……雪饅頭成長起來的。
爺倆兒一鬧掰,駱濤起初就不打算過問,任由他們自行解決,可沒兩天爺倆就找到了他。
駱濤是抱着不反對,也不支持的态度回複了他們。
實在是因爲這個行業掙錢是掙錢,但遭人罵那是真遭人罵。
駱濤還想當個大好人呢,哪裏會摻合這檔事。
要幹房地産那也得去國外幹,炒死他們。
駱濤本以爲打打太極,把爺倆兒給糊弄回去,沒想到人家爺倆是來拉投資的。
原來小醜是自己。
人家爺倆都是明亮人啊!
駱濤就怕他們在外面拉着自己的大旗做事,這不他們就偏偏找來了。
三人也認識不少年了,駱濤也不好拒絕,便提出把王師傅的古建隊拉入西昌,以後歸西昌管,他提前給王師傅發二十萬的工資。
投資就算了,那也别提什麽借。
這錢就是發的工資,你們想拿着去幹什麽跟我沒關系。
也隐晦的告訴他們在外面也别打着他的旗号做事。
有不少人起初自身是沒有問題的,就因爲家屬出了問題,之後他們便一步又一步走了進去,再也沒有走了出來。
駱濤要時刻警惕這方面的問題,再說了他跟王師傅他們父子倆的關系也沒那麽鐵,進鐵窗的鐵。
二十萬看着多,其實王師傅他們爺倆這些年可沒少掙,聽說都在二環買了房,也算有錢人。
說高大上一點就是王師傅的手藝在駱濤那裏值這些錢,再多,他隻能找别人了。
爺倆雖然有點失望,但他們也很知足,便高興的應了下來。
讓駱濤意外的是二梅家的那位,平時愛叭叭的他,居然沒跟着小王師傅跳槽出去,而是選擇留了下來。
駱濤見他還挺有幾分聰明勁,之後便讓他跟着王師傅,學習古建,至于他之前在老家學的瓦工,也隻能回村蓋大瓦房。
這一年多這家夥學習的還不錯,仗着還認識些字,今年剛好把他提拔成了古建隊的小隊長,管理着手底下十多個人。
如今的西昌古建隊有人員五十多人,這些人大多數是幹古建的老師傅。
這别院從前年開始規劃,去年開始動工,不光西昌古建隊參與了進來,更是請了不少南方的古建師傅參與建設。
這個南方古建隊也已經被收編了。
現在在參與建設的有将近一百多人。
駱濤攜朱霖一到,王師傅就和南方的陳師傅迎了上來,他們兩位是别院建設的南北古建隊的負責人。
“兩位辛苦了,……我好久沒來關心大家,還希望你們不要怪我啊!”
駱濤也沒有嫌棄他們手上的泥沙,便緊緊握着他們的大手,熱情地和他們叙話。
駱濤如此作派就算他們有些委屈,這時候也該煙消雲散了。
“駱先生您日理萬機,要處理大事,哪能天天往這邊兒跑……我們沒給您添麻煩就好。”南方的陳師傅比較健談,而且年齡也比王師傅年輕,兩者站在一塊兒,陳師傅略顯活力。
王師傅則比較老道,知道駱濤今兒來的目的,也不廢話磨叽,“是啊,駱先生還有朱老師,咱們不如過去看看院落,你們看看有哪裏不合适的,提出我們再改。”
“那好,今兒,我們這些外行就裝一回内行,欣賞一下兩位帶領衆位師傅奮戰一年多建造出來的古典建築。”
駱濤又捧了他們一句,大家聽着非常受用。
戴上安全帽,駱濤攜着朱霖夫妻倆恩愛的在王、陳兩位師傅的帶領下進入已經建造好的主院落。
這大門就不是偏東南開,而是正中開,大門三間,過壟脊,筒瓦屋面,兩山飾披水及鈴铛排山,大柱兩根,梅花形門簪四枚,大氣磅礴,一副貴氣,昔日王府作派。
但這跟城裏的恭王府那是沒法子比。
石階已經鋪就,大門上等裝飾塗色等等工作還沒有展開,現在的工作任務就是建造,至于院落裝飾等工作,那都是以後再做。
“這都是南方的山毛榉吧?”
駱濤看着大門前的兩根木柱,詢問王師傅兩人這用的具體材料。
駱濤雖然懂硬木家具,但他還真不是什麽都見過,比如這山毛榉以前他是聽過其大名,但見今兒他還是第一次見。
山毛榉雖然它不是豪華木材那一行列,但在南方的民間廣泛被使用。
山毛榉質地結實,耐沖擊性強,紋理清晰,木紋均勻,色澤柔和光滑,屬于偏中高檔家具材料這一列。
山毛榉相對如金絲楠木那些名貴木材來說,質量是不如它們,但好在一點,它低調,半夜不招人偷。
别今兒剛立起來,第二天就沒了。
所以這所别院選用的木材基本上都是這種不起眼的木材,他可不敢弄那些特别有名的。
“是的,大門這邊兒,包括一進院都是用的山毛榉,其餘的院落門窗都是采用的榉木,亭子等用的是榆木,房屋的卷棚頂歇山構架都是栗木,抄手遊廊……”
一邊走一邊聽他們說,駱濤也就是開始的時候給他們定一個标準,其餘的事都交給他們管,老張頭會時常過來看看,随便指導一下他們做活。
有專家把關,駱濤是非常放心的。
二進院,垂花門一間,懸山頂,六檩卷棚筒瓦屋面,兩山飾披水及鈴铛排山,雙扇顔色未改的闆門,駱濤還饒有興趣敲了敲,兩側帶餘塞闆。
餘塞闆就是指大門的抱框和門框之間,由于用了兩根腰枋,有低于腰枋上皮的空擋,爲了槅扇這個空擋,在其間塞入一層闆。
有是梅花形門簪四枚,前檐未繪彩畫,飾垂蓮圓柱及柱頭,柱間有雀替,門前有圓形門墩一對。
院内正房五間(不加耳房),前後出廊,硬山頂清水脊,合瓦屋面,脊飾花盤子。
東、西廂房各三間,同正房一樣做派,前出廊……院内各房間有四一檩卷棚遊廊相連,正房東側耳房爲門道,可通三進院。
這二進院也已經基本上完工,朱霖特别好奇,她觀察的特别仔細,問的問題特别多。
特别是什麽叫前廊後廈?什麽是清水脊、披水排山脊、卷棚,這些可都是她平時接觸不到的知識點。
家裏雖然住的也是四合院,但規格說到底還是普通老百姓的住宅,自然沒王府那麽高的标配。
有兩位木工師傅也已經在做門窗上的雕飾,步步錦棂心。
跟随駱濤來的西昌人員,大多都是第一次見這古建工作現場,大家都比較好奇,也都比較用心觀察。
進了三進院院子的面積一下子變的更加開闊了許多,院内磚地還有鋪,遊廊下有五六位老師傅在專心緻志地在雕着磚花,或是門窗上的木雕花卉。
在王師傅的介紹下,駱濤和他們寒暄了幾句,看了一會兒他們的工作,随後便繼續看院落。
正房五間(不含耳房),三進院也是最後一進院,這個院落的布局和二進大有異曲同工之相同。
不一樣的是三進院如一進院那樣,左右都開了一個月亮門通向東、西跨院。
東跨院才剛剛建設,衆人遠遠看了一眼,和工人師傅們打了一聲招呼,便轉向了西跨院。
這邊算是建設了一半,已經初具規模。
大緻的院落輪廓已經出來。
在這個院落,碰到了張柱,也就是二梅她那口子,駱濤兩口子都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問候了他幾句,好回去跟二梅說一下。
這二梅可是個疼自家男人的好女人,自從知道張柱來這邊幹活,通話條件還不是那麽方便,駱濤每次來她都叮囑駱濤好好幫她看看她家男人是瘦了還是黑了?
每次都讓駱濤很無奈,那麽大年紀了還要在别人面前秀恩愛,讨厭不讨厭。
與其被虐,不如不來。
這次聽說駱濤兩口子要來,改爲叮囑朱霖,還要炒幾個小菜帶上,給張柱解饞。
她這就是多想了,一來他們也不是直接來這邊,二呢西昌古建隊的夥食絕對不缺肉吃。
他們一天天都是出苦力,一天要是不吃肉補充一下,那就非常辛苦了。
可不能信一些人的話,她們吃素人的身體比吃肉人的身體好,吃素是高貴人的象征等等……
人言否?
但凡吃點花生米,也不會說出如此驚世言論。
吃牛排你們都要五分熟,那血瀝瀝的,如同茹毛飲血,這時候你們不覺的殘忍與惡心嗎?
一幫隻知道剝削同類的人,當她們壓榨同類取得成功之後,她們的思想也就脫離了人體,這時候她們爲了尋求内心的高貴,便同情起了畜牲。
一個連作爲同類的“人”,她都不同情,她會是一個有愛心的“人”嗎?
答案隻有一個:她不是人。
話題扯遠了。
這位自從在駱家待久了,在對待她男人張柱這一塊,她是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不過,駱家人也都喜歡她這個直爽的性子,有什麽事都不藏着掖着。
她跟朱霖最合拍。
接着又從西跨院往花園去,可以用一派荒涼來形容,假山怪石堆放一起,還有青磚沙石。
如今一點花園的影子也沒有。
陳師傅察覺到了駱濤的表情變化,便拿來他們設計規劃的花園整體圖紙,“駱先生,這是整體花園的布局示意圖,都是按照您的想法采用南方園林建築……”
駱濤接了過來和朱霖仔細觀看,發現跟之前他們給的圖不太一樣。
便問道:“這圖是你們新作的?”
“是的,之前有幾處不合風水理念,我們便又改了改,今天正好您和朱老師來了,……”
中國人都比較在意風水,他們搞建築的那是更在乎,駱濤呢也很在乎。
這所别院的選址,駱濤那都是偷偷找了人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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