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幾人便天南地北的胡侃,聊着聊着就再一次觸雷。
駱濤現在非常懷疑這家夥是故意來搞自己的。
你說你沒事兒聊什麽不好,非要聊不久前發生的南海之事。
這件事值得我們驕傲,但也比較憋屈,細節……就是這樣,結果就是以我方大獲全勝而告終。
駱濤對這事關注很少,他又是這局外之人,隻能借用大人曾經說過的話,回道:“小朋友不聽話,該打打屁股了。”
皮特很是索然無味,内心也是極佩服駱濤的反應,隻好再一次轉移話題。
“我知道您幾年前曾經預測過中國的企業工廠,接下來會遇到一系列問題,……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成真,我了解這一點的時候,非常佩服您的智慧。
不知道您對世界的未來有什麽長遠的看法?”
駱濤抿了一口茶,低眉略思索了一下,便笑着回答道:“我沒有出過國,對國外局勢也不是多麽深的了解,遠見倒是沒有,看法還是有一點的。
我大多數都是從報紙上了解到國外的當下局勢,以我來看很不樂觀,一些國家總是在搞事情的,…………
外表看似很平靜,實則早就已經暗流湧動。
現在就需要一個導火索,然後結果就是一個大爆炸。”
所有都很吃驚駱濤的見解,外面亂他們都是知道的,但他們覺得亂的程度遠沒有到駱濤說的那個地步。
“時間的刻度即将要邁進二十世紀最後的十年,我個人認爲九十年代必将是極不平凡的十年。
接下來的十年如果發生一點意外,我相信當下的世界格局必将發生巨大改變。”
駱濤也不理會他們那一張張震驚的小臉蛋,淨撿些能雷死人的設想拿出來說。
既然要裝一波,那不如裝一波大的,借此機會走出國門,沖出亞洲,面向世界。
讓全世界人都知道在神秘古老的東方,有一位大巫師,他可以預言未來。
不過,駱濤這波裝的也是有理有據,這幾年東歐、美醬這兩個大鮑絲,沒少在别的地區搞事情。
很多有識之士,也都看到了一些苗頭,發表不少不好的言論,不但他們的想法畢竟有着時代的局限性,還遠遠看不到某國即将要日落西山。
“有不好的一面,但也是好的一面,就如你先前說到的因特網。
我個人就比較看好這個行業,我想九十年代,有可能哈,我們人類會迎來一次科技革命。”
這個大膽的設想再一次颠覆了他們的想象,特别是颠覆傅英幾人。
皮特還好一點,畢竟,他相比傅英幾人來說,他是見過大世面的。
曾深度了解過因特網,可能他已經早就用上當下世界最先進的筆記本電腦。
我們國家也不過是去年才發出第一封電子郵件,國人對“電腦”這個詞彙還處在極其陌生的階段,恐怕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民衆不知道電腦是什麽?
想想去年底電信不才開通國際長途嗎?
這麽看來電腦離現在的中國人還很遙遠,但是跟前幾次革命相比較來說,這次卻離我們很近。
隻要我們抓住這次機會,完全可以實現彎道抄車,事實上我們也做到了。
“你們不要這麽震驚,可以大膽點的說因特網的時代要來了。”
皮特非常認可這種觀點,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對鼓着掌對駱濤說:“駱先先您是我至今見過最睿智的企業家,沒有之一。”
嗬!這帽子戴的夠高的。
不過,因特網的時代來了應該是那些資本家最高興啊!你個媒體人有那麽興奮嗎?
駱濤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裏面想難道這家夥也是個何不食肉糜的二代?
仔細打量,别說這外國佬的身上還真有一些土豪的氣質。
怎麽看着都不像出身普通家庭的孩子。
“這不是我有多麽睿智,而是時代的選擇。
我們已經擁有了電腦,可以發跨國郵件,這自然而然會導緻因特網的興起。……”
又意有所指的說:“我們要抓住時代機遇,不能讓它從我們身邊悄然而去,…最次也要努力學會适應時代,而是不怕時代的發展,拒絕時代的更新。
我們如果能抓住這個機遇,我想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必将煥發出最耀眼的光芒,再一次成爲世界的焦點。
與全世界人民一道,攜手共創美好的未來。”
駱濤很官方的說了一段意味深長的一段話,他希望能改變這些人對科技的認知,更希望他們回去後能和他們所屬單位的領導谏言,多關注一下國外已經掀起的科技革命。
今年的大會上,也有不少科技工作者提了關于科技方面的問題,但他們的側重點還是比較實用,不太喜歡虛拟。
駱濤知道之後作爲此道的門外漢,他也沒能力怼天怼地,也隻能在預言的世界,發揮自己先知的技能,提醒國人要重視這次新的科技革命。
他們是不知道未來的世界,但見駱濤如此侃侃而談,便自覺的認爲未來可能真的會是因特網的時代。
仍保持着嚴肅的面孔,不苟言笑,認真做着筆記,好回去交差。
皮特見駱濤的言談十分的天馬行空,談興更加高漲,同駱濤天南地北的聊着。
駱濤也是吹牛皮吹上瘾了,老話不是說:吹牛皮一時爽,一直吹一直爽,便來者不拒侃了起來。
“未來就算大家分散在天南海北,也能面對面看見彼此聊天,我看這是有可能的。
正如一百年以前有幾個人會想到,人坐在飛機上滿世界飛,二百年之前有幾個人想到相隔幾千上萬裏,不出門就能說上話。
爲什麽我這麽肯定會能實現?因爲中國的神話故事裏已經存在了。”
一談到中國的神話故事,皮特直搖頭。
這事都不用想也知道他這個洋老外不知道。
要是他都知道了,駱濤還怎麽裝13姨。
“中國的神話故事聽起來非常魔幻和神奇,但現在看來非常有想象力。
比如中國神話故事裏存在的法術,禦劍飛行不就是指現在的飛機嗎?還有分身術,就是現在的克隆技術,土遁就是地鐵。
還有順風耳就是現在的電話,千裏眼就是監控,如果把這兩者結合起來,那時候你在美醬,我在中國不就可以面對面聊天了嗎?”
皮特再一次被駱濤所講給震驚到,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中國的神話故事怎麽那麽神奇。
“哦買噶的!”
“駱先生您比那些科學家還富有想象力,您不應該是一位生意人,您應該是一位科學家才是,不然那一定是全人類的損失。”
這話說的雖然大了,不過,也是實事求是。
駱濤現在再看皮特,越看越覺的他怎麽就那麽可愛呢。
随着傅英把他的話翻譯過來,一時間,戲台上全是笑聲。
“我并沒有什麽想象力,是我們的先輩有想象力。
這些神話故事大多數是從五百年前的明朝開始盛行,創造這些法術的人也都是一群讀書人,他們沒幾個人懂科學。……
中國人一直都有一個飛天夢,最早是從神話故事的“嫦娥奔月”禦劍飛行,中國古老的典籍《山海經》中就講到有一個國家的人能造飛車。
後來又出現了一個制造大師叫魯班的,傳聞他發明了“木鸢”,能在天上飛三天。
再然後到了宋朝更是運用到了軍事上,發明了飛彈,……我們喜歡放的風筝和孔明燈,還有孩子愛玩的玩具竹蜻蜓,這都表明中國人對飛天的癡迷程度。……
如今的敦煌還有一面非常有名的畫壁——飛天。”
駱濤滔滔不絕講了十多分鍾,皮特聽的如癡如醉,現在的他被中國的神話故事給迷住了。
一直在詢問駱濤,從哪裏可以了解到這些神話故事?
駱濤也是非常樂意,接過他的筆記本,瞬間給他列出了十幾本關于中國神話故事的書籍。
另外還買一送一,一并把一些必讀的優秀古典名着給他列了出來。
一下子就給列出了二十幾本,這還是看在他現在還不會說中文的份上,不然非把儒、道、釋及百家名作給他列全了。
興緻好菜譜都給他寫上。
讓他這輩子都走不出中國,駱濤這也算是爲我國的文化輸出事業出了一份力。
“哦買噶的!”
這是一句多麽優美的語氣助詞,當它再一次響徹蘭園的上空。
駱濤隻能報以微笑,非常平和的對他說:“不讀全這些書籍,你是不會明白中國文化的。”
他像極了放學不愛寫作的孩子,面對如此海量的閱讀任務,他隻好露出認命的表情。
之後駱濤又把載之先生四大預言抛出來,讓此次采訪又翻了一個小高潮。
今兒的采訪便一步步走向了大幕之後。
駱濤作爲今兒的東道主,中午又邀請他們吃了一頓便飯。
臨别之際,駱濤非常正經地用英文勸皮特道:“今後你一定要學習中文。”
當皮特聽到駱濤口吐一嘴比較标準的美式English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
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帶着震驚,充滿着不可思議,他難以置信駱濤居然會說英文?
whatareyou?
這是弄啥嘞!
此時此刻隻有如此接地氣的詞彙,才能表達他内心深處的拷問。
“您會英文?”
“Yes,IneversaidIcan'tspeakEnglish?”
兩人在後海西昌樓的小院裏,進行了一場非常特殊的對話。
最後他憋足了勁,說出了他人生中最長的一段中文。
“我…要…學…中…國…話。”
一字一頓,非常有氣勢說出了他今年的小目标。
“我非常希望能有一天能和你,彼此用中文溝通。”
駱濤突然說回中文,皮特瞬間懵了,心裏想這人怎麽這麽壞,一點不講武德,怎麽想說中國話就可以說中國話。
他隻能再一次求助今兒的翻譯傅英同志。
她也是沒想到駱濤會英文,也更沒想到駱濤會這麽皮,采訪結束了還捉弄皮特。
…………………………………………………………………
送走了他們,駱濤的身上又少了一件大事。
回到家,全家人就開始問東問西。
駱濤今兒說的話可以裝一火車皮,面對家裏人的詢問,實在是有心無力,敷衍了幾句,便回房休息了。
“這孩子也不跟我具體說說,他們這一上午都聊了什麽?一到家就知道回屋休息。”
坐在沙發上逗蝈蝈的駱少逸接話道:“濤兒,忙了一上午,能不累嗎?那有時間給你說具體事情,再者說了就是不累也不能什麽都給你說。”
“喲!怎麽就不能給我說了?”
駱少逸看了她一眼,又扭過頭露出一副看透不說透的模樣,繼續低頭玩弄他心愛的蝈蝈。
蘇桂蘭就向他走了過來,步步緊逼,“你倒是說啊?”
“咳!”
“你嘴上沒把門的。”
吐槽完立馬揣起蝈蝈,往卧室去。
其他人見狀也相繼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離開客廳。
頃刻間,客廳内就獨留蘇桂蘭一人,她眼望着空空蕩蕩的客廳,發出一聲,“嗬!”便沒在作聲。
晚間,駱濤接到上面的來電,希望他就上午的采訪寫一個書面文件呈上來。
這是剛想歇歇,便又有人催更。
沒得辦法,駱濤隻好挑戰夜戰,熬了半個通宵,粗略的把這次采訪中重要的事給梳理出來。
翌日,又是起個大清早繼續奮戰在書案,争取上午寫好書面文件,下午遞到領導桌前。
其實這次接受皮特采訪,除了那幾段對未來的分析,别的也沒什麽特别重要的。
駱濤隻要有理有據的解釋清楚,那幾段對未來格局的分析,便算完成了任務。
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
給領導做書面報告,那就不能信口開河,滿嘴預言,必須要講證據。
不過,這事可難不倒駱濤,重生這些年,國内一些重大報紙他算是一份都不曾落過,《新聞聯播》也是争取期期不落。
至于國外那就更不要提了,從1983年開始一刻都不懈怠過。
他對當今國内外局勢不算了如指掌,那也是心知肚明。
随便從肚子裏搜一搜,依據就有了。
既然簡單那爲什麽還寫這麽慢?
就是因爲給領導看,必須注意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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