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再說準确一點是平江的清晨。
看着東方露出來的魚肚白,感覺比京城的要美,也更要靜,像是處子。
夫妻倆早早的起了床,駱濤是因爲在異地,睡眠少。
朱霖早起則是用功,背台詞、寫人物小傳,加深她對女兒國國王這個人物的理解。
朱霖帶着近視眼鏡趴在臨窗一個簡易書桌上,正在努力啃書,聽到駱濤起床的聲音,轉身輕聲問道:
“怎麽睡不着了?”
駱濤剛起狀态微醺,半睜着睡眼,嗓子也不清亮,有點沙啞。
“嗯。你看的怎麽樣了!”
駱濤走過去,雙手搭在她肩上。
“我感覺我就是女兒國國王,嘿嘿!”她回眸一笑百媚生。
駱濤和顔悅色,用京韻清唱了一句白。
“你個好不要臉皮的女子。”
夫妻倆個說笑了一會,朱霖摘下眼鏡,坐在椅子推了一下駱濤的腰。
“你快去洗漱一下,我叫小十月起床,咱們一家三口就去吃早點,然後自己打車去劇組報道。”
“好,全聽你的。”
駱濤離開,朱霖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工作。
叫醒還在鼾聲沉睡的小十月。
這時候她還蹑手蹑腳,生怕吵醒小家夥,走到床邊,掀開很薄的單子。
就見他穿着小褲衩衩,露着兩點,扯着微鼾,連帶着蠕動小肚子上的肥肉。
嘴角還流着哈喇子,雙眼皮緊迷着,長長的眼睫毛向外張着,白淨的小胖臉。
朱霖看到兒子這個樣,也是一臉的幸福。輕輕推了一下小家夥的小肚腩。
連推了幾下,他也就動一動,沒一絲想睜開眼看看這新的一天的意思。
昨晚一家三口逛着七裏山塘街,到了很晚才入睡。
“小十月,吃飯了。”
這一聲還是很好使的,他微睜雙目,是感覺到臉上有什麽,用小手擦了一下嘴角。
沒精打采,望着房間四周,感覺就陌生。
又看了看朱霖,确認是自己媽媽,才安下心來,接着閉上睡眼。
“快,别睡了,咱們起床媽媽帶你出去吃飯,吃你最喜歡吃的油條還是豆腐腦,然後和爸爸去别的地方玩。”
……
朱霖是連哄帶騙把小家夥給騙了起來。
朱霖給他簡單洗漱一下之後,一家三口便出了門。
從招待所工作人員哪裏打聽到,有一家做的早點不錯,距離還不遠。
夫妻倆口子拉着小家夥的手,并排走。
用過早飯。
從路邊順手招了一位,應該是在這邊拉遊人蹬三輪車的師傅。
“師傅,去拙政園多少錢?”
“不多,三個大子就成。”
“好嘞!”
說實話這位師傅要的真不多,山塘街這邊到拙政園也要五六公裏路。
又加上這邊都算是旅遊區,價高點也正常。
駱濤一家三口上了三輪車。
見識到了,什麽叫全國各地的載客師傅都一個樣。他們不但好客,還都喜歡跟拉着的客人聊天談心說最近發生的大事。
“我跟你們說,最近拙政園那邊可熱鬧了。”
“怎麽說?”
他很激動,說着:“你們不知道嗎?這幾天《西遊記》在那邊拍女兒國的戲。了不起,那拍的可是名著。
在我們這裏拍,我們也跟着沾光。這幾天的遊客都多了不少,黃毛的老外也多。”
一提到這黃毛老外,他就特别興奮。不爲别的高興,實在是他們人傻錢多好坑。
拉自己人也就二三塊,拉他們都是五塊起步。
自己向他們要五塊人民币,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是傻的可愛給五元美刀。
他們應該就是傻,而不是會錯了意思。
他們中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了解行情的。
但想想那部分人還是抑制不住心裏的高興勁。
“我們夫妻倆還是第一次帶孩子來,沒想到就碰到這好事,那要是有緣一定要看看。”
駱濤和騎車的師傅聊天,還不忘看一眼朱霖。
小十月對這些是最不關心的,吃着棒棒糖,認真聽着他們的聊天。
“聽說他們不趕人,可以看。前天我還看到猴子和豬八戒呢。”
他們應該是先拍好了誤飲子母水和進西梁國城門的劇情。
這段戲的景差不多都是在盤門那邊。《趣經女兒國》接下來的戲份又都集中在了姑蘇這邊的園林。
西梁國的議事大殿就是在拙政園取的景,今兒個朱霖的第一場戲就是在這裏。
一提到猴子和豬八戒,小十月就有了興趣,“爺爺,是有真猴子嗎?”
“哈哈哈,不是真的,是人扮的。小朋友你看過《西遊記》嗎?”這師傅眼看着前方同小十月聊起了天。
“我看過,我還知道孫猴子它還叫孫大聖,孫悟空,長的尖嘴猴腮,……”
小十月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和他有共同語言的知己,不免說的就多。
但說話的語氣實足的像蘇桂蘭。
“小家夥,你知道的可真多,上學了嗎?”
咳!老說這個話題就沒意思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小十月就沒有勇氣再同師傅開心的聊下去。“我還不識字,還不能上學。等我再長大一點才可以上學。”
老少就因爲聊到了這個上學的話題,這聊天的氣氛就一落千丈。
不見當年莺歌燕舞,如今紅旗下,萬民遊連忘返。
到了《西遊記》劇組。
楊導演就帶幾個人過來了。
并給他們介紹駱濤一家三口,說:“這位就是駱濤先生。……這是朱霖女士,今年的百花影後,咱們的女兒國國王。”
“不敢,楊導言重了。”朱霖微笑着和衆人打着招呼。
楊導演介紹完夫妻之後,也沒忘介紹可愛的機靈鬼小十月。
“這個小家夥就是這兩位的孩子,叫小駱維。”又笑拉了拉小十月,逗他說:“這回奶奶可沒有忘了你。”
小十月也十分高興。“嗯。楊奶奶好。”
她又介紹跟着她來的師徒和劇組重要創作人員。
先介紹了師徒四人,“這唐僧徐紹華你們兩位昨天也見過。
這是孫悟空的扮演者,金來同志。”
駱濤很認真看了一眼年輕的時候的“兩開花”,心裏真爲他可惜,老了羽毛沒有護好。
“您好,章先生。”
“您好,駱先生,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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