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又是兩周的時間過去了,路遙因爲要創作那部鴻篇巨作《平凡的世界》,也暫時離開了劇組。
駱濤偶爾也常去拍攝現場去看,看多了也覺的沒有了多大的興趣。
夫妻倆個同房了兩次,也算是解決了久别之苦。
待好了就想出去轉一轉,看天氣也不是太熱,四人坐着村裏馬大爺家的驢車便到了鄉裏。
“馬大爺,您抽根煙,咱說好了,四點左右我們還在這裏等您老,您可不能把我們忘了。”
駱濤下了驢車,就忙着給馬大爺遞煙對火,求人辦事總要有一個态度不是。
“呵呵呵!好,駱同志,你放心好了老漢忘不了這事兒。”
馬大爺抽過這帶有煙嘴的煙,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那雙粗糙有口子的大手,夾着煙都明顯的有點小抖動。
現在農村是走向上了改革路,家家戶戶都在新政策下受惠。但是這都是才剛剛開始,生活略有點起色吧!還沒有到真正吃好面的時候。
抽帶煙嘴的煙,現在農村大部分老一代人,都還沒有奢侈到這個地步,他們還是以旱煙袋和卷煙爲主,偶爾也抽點帶把的。
“那好,祝您今兒個買賣生意興隆。”
“呵呵呵!借你吉言,你們忙,我這就先過去了。嘚,駕。”
待馬大爺駕着驢車遠去,駱濤和王老四人才在鄉鎮的大街上尋找自己的愛好。
就在幾人在街道上閑逛之即,就有一位大爺拉着闆子車走進了駱濤的視線中。
喲!這不是同行嗎?這必須要去打個招呼,拜拜碼頭才是,想要買點好東西,還真要從他們入手才是。
駱濤便小跑了過來,也沒有上去就去搭話。
就見他挽着高高的褲腿,穿着一雙灰塵拍打到已看不清原色的布鞋,無袖的白色背心,下擺也卷了邊,還有好幾個口子。
松松垮垮的,由于長時間穿着,洗的這白色背心都快成透明的了,隐隐約約能看肉色。
他經過駱濤面前也沒有看他一眼,就像平常一路人一樣,“收酒瓶舊報紙,紙皮,廢鐵…………”
這就是他與駱濤不同之處了,這叫賣聲特别有本地的特點,沒有京城的韻味,卻特别的亮,聲音悠長,在街道上久久不散。
他這叫賣中包括的業務非常的廣,不過還是以生活物理垃圾爲主。收廢品是七八十年代,爲數不多敢走街串巷喊出來的生意。
因爲收廢品是真的是爲“四個現代化”作貢獻,另一個就是這個職業也常常不被人看的起。
甯做二道販子,也不要去收廢品,九十年代舊貨站被取消後,有不少人收廢品的發了家。
駱濤見他漸漸拉着車子遠去,也沒有上前開口去和他聊一聊。
“怎麽了你小子?”
王老走過來看着站在原地愣着的駱濤,問他。
“哦,沒什麽事,咱們跟上他,去打聽一下這邊的舊貨站。”
駱濤聽到王老和自己說話,很就從想象中醒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迷他那宏亮的叫賣聲,還是在回想自己剛回城三年的舊貨站時光。
“嘿!還是你小子,聰明,這地方兒還真有寶貝。”
說着四人就遠遠的跟着這人,才跟沒幾裏路,這人好像是發現了什麽,速度就加快了不少,往人多的胡同去。
兜兜轉轉四人今兒個可真是被他這人給玩了,就見他的闆車拉的貨,越來越多,見他也沒有要去舊貨站出售的意思。
不免有點急了,這天雖然也不是太熱,但也架不住被他這麽溜兒。
又跟着他轉進一寬巷子裏,他從牆角一拐就沒了影,駱濤和王老對視了一眼,趕緊的吧,好不容易跟這麽久了,現在可不能讓他給跑了。
快步走了過來,一下子就豁然開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找到了本地的小舊貨站,也可以叫做是廢品站。
實在是廢品居多,駱濤以前工作的舊貨站,雖然也收廢品,但是那兒的工作環境還是很幹淨整潔的。
這個地方就一個詞能代表髒亂差,時不時還會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
這是一處大院子也沒有門,院子中就三人個在,其中那一個,還是駱濤跟蹤過來的。
他們在給貨物過磅,進行交易,駱濤四人還沒有進院,院内那個站在遠處聽着交易情況的胖子就看了過來。
他手裏捧着一個大茶瓷缸,穿着也算是體面人。
“嗨!你們幹嘛的?”他說着就往這邊走了過來。
正在交易的兩個人也看了過來,那個收廢品的人對着收購人耳語了幾句。
放下手裏的算盤和本子也跟着這胖子走了過來。
“您好,我們就來看看,沒别的意思,來抽根煙。”
駱濤見他們這架式,不像是開戰那也差不多了,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掏出大刀牌香煙先遞給這位拿着茶缸的胖子。
華子是不要想了,早被顧常衛拍馬屁給拍沒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胖子也沒多大反應,自然的接了過去。
“這煙不錯,聽口音,不是本地人?這都是破爛,不光髒還有臭氣這有什麽好看的。”
“我們幾位都是外地人,喜歡收一些老玩意兒,聽說您這兒有,就想着來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看看。”
這胖子抽着煙,那雙銅鈴般的大眼上下打量了駱濤四人,看着他們穿着也不像有錢人,但也不會是窮人。
餘光回來又看了一下嘴裏抽的煙,便笑道:“您好,我姓孫,是這兒的負責人,既然幾位有興趣,那就進來看看吧!”
“孫領導好,多謝了。”
進了院子又對那位自己一路跟着來的人,笑了一下,遞過去一根煙,客氣了一下。
他還繼續接着交易,駱濤和王在則在這胖子的帶領下進了屋,說是屋不如說是棚。
四周都是沒有牆,都是木樁的柱子,上面搭了個頂。
“幾位看看這些老東西,是不是你們想要的?”
孫胖子領駱濤四人到了一堆破銅爛鐵面前,手上随意往那個地方一指。
意思是要讓駱濤他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