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侯明他們下了班就往這趕,駱濤便開始分貨,還把價格說給他們。
卡西歐高仿的電子表八十一塊,傘三十一把,太陽鏡十塊,的确良三十一件,磁帶二十,差點的電子表四十。
這是底價,如果多賣了錢也歸他們,不論貨隻要賣出一件就給六塊提成。
看似一件給六塊太多,真要仔細想,一點不多,這些人都是以後駱濤的班底,多讓出來點利,沒有什麽。
拿來的價他們也都知道,這中間的利益有多少,隻要不是傻子都會明白。
這點小利比駱濤掙的,一比就很少了,必須施多利,人跟着你才會感覺有奔頭。
仨瓜倆棗如果是沒重生,駱濤肯定會摳點,現在就不一樣,這幾個人以後是有大用的,現在可不能就讓他們傷了心。
交情歸交情,隻要有利益交往,是成也交情,敗也交情,有多少合夥人不是敗在這錢上面的,就一個涼茶還分了兩家。
他們聽駱濤這樣說,都感覺太多了,推辭說給一半就行。
就負責跑個腿散散貨,那值那麽多錢,這是他們的想法,駱濤則不這麽認爲。
這那是那麽簡單的,一個好的推銷員有時候真的能救活一個廠子,如果産品太垃圾就另當别論,同一個質量基礎上,産品想要脫穎而出,這還是要靠推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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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濤就是想知道他們誰有這個本事,八九十年代推銷全靠那張嘴,打廣告就是自謝天下。
駱濤一直認爲劉海在這方面,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賦,真希望和想的那樣,這以後宣傳的工作非他莫屬。
幾個人分别負責東南西北四個城區,現在剛開始就往人多的東四,大栅欄,西單這些地方散貨。
老張頭也想做,駱濤想想也行,又怕他碰到小混混,駱濤便跟他一起,黃援朝他們則去其它地方。
每個人都帶了很少的貨,先試試水,也想看看這四九城有誰跳出來找麻煩,駱濤還讓他們都帶了東西防身。
現在每次出門都能感覺不大太平,打架鬥毆的事,在大街小巷傳的都是。
人猛一下子就往回湧,哪裏有那麽多就業崗位,沒事做的他們就會找點别的事做。
都是二十來歲,哪個不是血氣方剛,又在鄉下待了那麽長時間,人也變的粗犷了不少,遇到點什麽事就會忍不住出手。
京城還真有那麽一塊不大的地,培養了他們,所謂的圈子。
頑主這是個怎麽樣的詞,頑主最早是一群人把玩兒當成正經事,得玩出花兒,得玩的兢兢業業;在世人眼裏不務正業,但對吃喝玩樂又都有很高的體會。
玩出了高級的真沒有幾個人,世襄老應該是這裏面拔份兒得。
後來“小混蛋”的出現,讓“頑主”這兩個字增加了太多血腥。
事實如何現在也沒有多少人想去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都可以說是時代的選擇。
曾經也聽說過不少他們的事,不欺負好學生;茬架不許追到家裏去,不報複傷害家人;佛爺跳槽必須經過玩主;不出賣朋友。
這幾條現在在那個圈子裏仍然是鐵律,駱濤和龍蝦之間的事,隻不過後來之浪花,如今全都塵歸塵,土歸土了。
駱濤和老張頭兩個去大栅欄,一是賣東西,第二個就是看看那個店鋪,這寸土寸金的地如果能拿下來一處,那豈不是爽歪歪。
背了兩個斜挎包,東西裝的鼓鼓的,仍然是駱濤騎着車子,帶着這微胖的小老頭。
這屁股一沾後座,想想不到的難受,像是稱砣又似磨盤,過一會車把也不晃了,這陣就是一種踏實。
閑話不多說,拔刀,沖啊!
經老張頭指路兩個人就來到了這個地方,從外面看還不錯,門臉好像維修過,又往裏面看,隐隐能看出個大概。
看個差不多就沒再看,真怕有人告訴公安說駱濤這是提前踩點。
他們兩個人就各帶着東西在街上,看人推銷。
“大姐你看看這手表怎麽樣,不錯吧,正宗鬼子貨”駱濤說着就掏了出來讓大姐看。
大姐看了看,挺好的,現在的京城還沒有這麽高檔次的高仿貨。
“多少錢?”大姐很幹脆,她也想趕着潮流吧!
“一百二,不算多,我就掙個辛苦錢”
“這還不高,你的心可夠大的”大姐真的被價錢給震到了,沒錯吧?穿着打扮哪個地方不透露出高幹的風采。
“那您說多少錢?這價也不能是我定不是”
“最多九十,不行你還是賣别人吧!”大姐真的給了一個高價。
“大姐您真會砍價,我這進價就九十了。
唉,合該今兒我和您投緣,就當交個朋友,九十就九十吧!我也不掙您錢,就希望您多多給我宣傳一下”
駱濤真的把一個“好人”表演的淋漓盡緻,不是都說這個時候沒人砍價嗎?
大姐也很爽快的付了錢,這小錢包真皮的啊!就看她轉過了身,數了九張大洋給了駱濤。
“如果手表真的不錯,我肯定多帶幾個姐妹來買你的東西”
“那敢情好”駱濤又從包裏摸了一個太陽鏡給他,“大姐别嫌棄東西小,這玩意擋太陽,對眼睛好”
大姐開心的不得了,“那這多不好意思”
“您千萬别說不好意思,這以後還有事勞您駕不是”
“那我厚着臉就收下了”
駱濤又告訴她怎麽弄這電子表,教會之後,兩個人惜别再見,駱濤感慨這大姐真好,再多點就更好了。
在這一條街和幾個胡同,東西也賣了不少,錢一多口袋是裝不下去了,好懷念一百的歲月,這錢太零碎了。
駱濤隻好找到老張頭,騰出一個包來放錢,這生意太好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這麽好。
接下來就老張頭負責賣,駱濤負責收錢。
天也黑了,還有幾件沒賣,駱濤就跟老張頭回到他的住處分錢,他們賣完也會來這個地方。
如果在駱家,駱濤怕錢太多了,吓到了蘇桂蘭,駱少逸也是見過世面的,可不是那麽容易吓到。
兩個人回來,就把錢分了,就這一晚上老張頭就掙了四百多,高興的不得了,恨不得抱着駱濤親上幾口。
“還是你小子有腦子,這錢也多好掙了吧!”老張頭很不可思議的說。
駱濤正數着自己掙的呢?哪有時間理他,一紮兩紮好多紮,這錢是真好。
“這才哪到哪?掙大錢還遠着呢?”
“嚯,給你梯子就上啊!”老張頭很看不管駱濤這就牛逼烘烘的樣子。
“您以爲我像你老胳膊老腿,我還能上房揭瓦呐”駱濤翻着眼,互怼。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用刨子刨死你”
“哈哈!您這麽大年齡還喜歡錢呢?”
“放屁,誰規定年齡大就不喜歡錢了”
好吧,這話讓他說到頭了。
沒一會他們也來了,又忙着分髒,他們就是黑啊!一百三一塊劉海就賣了五六個,這家夥厲害。
所有人都高興,第一天就忙了幾個小時就賣了這麽多,鬥志更足了。
“你們賣東西的時候注意下那幫人,被盯上了盡量甩掉,打不過就跑,别管其它的知道嗎?”
“嗯,這事我們會注意”
“還有你們看看哪裏有房子可以租或者賣”
劉海道:“嗯,我明天就去打聽”
事忙好了,幾個人出去吃了一頓慶祝一下。
五個人中就有一個人特别出挑,也不知道是四個年輕人帶他玩,還是他帶着四個年輕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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