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對于一閉關,就是幾十年,上百年的化神修士來說,真的隻是彈指一揮間。
十年間,石天生沒日沒夜的窩在煉器室,整個人看上蓬頭垢面,沒了一點點化神真尊的風采。
不過在許恒樂的眼裏,他七彩虹光内斂,隐隐有了,開啓其他關竅的迹象。
這十年,甯溪同樣窩在修煉室内,鮮少出門,不過她是女鬼,比較注重儀容,所以依然是一搖三擺風情萬種。
在外人眼裏,最悠閑的莫過于她,尤其是陌昊羽從四方戰場上歸來後,兩人談談情,說說愛,簡直不像是個修士。
但偏偏就是這兩個不像修士的修士,在魔門之劫結束後的十年之間,愣是将修爲提升至了化神後期。
于是有些修爲停滞不前的修士,忍不住的想,要不也找個道侶試試看?
但事實是,兩個不像修士的修士,在雷動峰上輪番上陣,照着林銳腦袋裏的僞道種,不斷的狂轟亂炸,修煉一刻也沒放松過,到如今,那枚僞道種,在女怨紅絲線的扯動下,隐約有了被扯動的迹象。
這絕對是值得慶祝的好現象,如果照此速度來計算的話,再過個二三十年,這枚僞道種,也就成爲女怨的所有物了。
這日,出門遊曆的亦衡歸來,代替兩人守在了靈池邊上,照看林銳,然後一個月後,天魔宮的飛炫宮内,也來了兩個修士,一男一女,一人一妖,分别爲元嬰後期,和元嬰大圓滿修爲。
他們低眉順眼的跟着夜久然,進了飛炫宮。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兩位元嬰修士,大概是魔七子偷偷的摸進其它幾部,契約而來的奴隸,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夜久然,都到這時候了,還敢如此的膽大妄爲。
不過往年,這樣的事,在曆代天魔宮宮主争奪戰時,也沒少發生過,因而倒也沒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隻是當兩位元嬰進入飛炫宮之後,飛炫宮打開所有的防禦隔絕陣後,元嬰中的人族女修,就忍不住的直起腰,摘下臉上的面具,連連的吐槽道:“這也太坑了!難怪我大師兄甯願死,也不願爲奴,這低頭哈腰的,可真不是滋味!”
說話的自然是許恒樂,她邊說,邊煞有介事的不斷捶腰,也不忘内視自己的識海。
她此時的識海内,有一道,由她頭上帶着的發簪,形成的奴印。
還别說,這道閃閃發亮的奴印像模像樣,真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境界,就算是當今聖人,若不花上一番苦功夫,也很難分辨出,那是假奴印。
“久然欠你們的?”夜久然聞言,深深的一揖到底。
想當年,他想契約隻有煉氣七層修爲的許恒樂時,她也是甯死都不願,後來雖未契約成功,但仍然以奴的身份,被他帶回了天魔宮。
那時的她,修爲雖然低微,但也從未曾低過頭,彎過腰。
但今日,爲了能夠順利的助他一臂之力,她與陌昊羽,雙雙的低了頭彎了腰。
所以,他的這些小夥伴們,他日若要他以命相還,他也絕不猶豫。
陌昊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有很多事,是不用說太清楚的,他們彼此間都心知肚明。
倒是挂在他腰間的一塊圓潤的石頭,有些愧疚起來。
“對不起啊恒樂!我也不想煉制一個僞奴印出來,但我在煉制之初,請教過玄一聖人,如何将自身的氣息,随意的變換,而不被其他種族修士發現,我們非其同族?
但玄一聖人說:修煉至大乘,雖不要說完全的洞悉修真界的天道法則,但參悟其八九分,總是有的,因而,若非是曠世異寶,很難做到不被聖人有所察覺,從而産生懷疑。
所以我在煉器室内,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最後,隻能如僞道種一般,搞個僞奴印,畢竟僞奴印在識海内,被我們的識海擋着一層,聖人要發現難度也不小。”
圓潤的石頭,自然是石天生,他說到這裏時,語氣裏已滿滿都是愧疚。
許恒樂本想再安慰幾句:你已經盡力了!再說假的永遠真不了!等等之類的話。
可誰曾想,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挂在她腰間的菡萏傘,晃了晃,甯溪的聲音便飄了出來:“明明是你人蠢不說,連累了樂和羽毛,還在這裏裝模作樣。”
“你聰明,你天天呆在修煉室裏搞那幾個破陣,你倒是搞一個像樣的陣法出來呀,把恒樂和陌大哥,直接傳送進了飛炫宮,什麽罪都不用受了,結果呢,你什麽都沒搞出來,還不如我這破玩意兒能遮人耳目。”
這些年,他們兩個,隻要待在一起,便是相互擡杠,所以石天生說起話來,也是相當的麻利,有些話不用過腦子,便能快速的怼回去。
得!這是又開杠了,石天生的那點慚愧,也不用她費心了。
許恒樂無奈的搖搖頭,與陌昊羽默契的,同時把他們兩個,從腰間扯了下來。
愛吵吵,愛擡杠,盡管去吵吵,盡管去擡杠,反正他倆不奉陪。
夜久然擡頭看了看,飛炫宮外明媚的陽光,突然覺得,因爲朋友們的到來,他這飛炫宮,便多了層暖暖的煙火氣息。
真好!這大概是完全出乎了,那一位的意料了吧!不過天魔宮宮主争奪戰之後,應該還會有更多的意料之外在等着他。
他這樣想着唇角不由的,微微翹起。
一道傳訊符,也在這時飛進了飛炫宮,停在了夜久然的面前。
“是宮主傳!”
許恒樂煉氣時,曾經過這樣的傳訊符,因而雖用了疑問句,語氣确實相當肯定。
“他對你的控制欲,依然這麽強嗎?需不需要我們陪你一同前往?”她接着問道。
想起初見他時,他那古怪的個性,如今想來,這何嘗又不是爲了自保。
“他認爲親子蠱還在。”他沖她點頭,語氣也很肯定的說道:“你們在這裏好好休息,我會應付他的。”
朋友們已經爲他,在天魔宮宮門前,低過一次頭,彎過一次腰,他沒理由讓他們,繼續爲了他,在那人面前低頭哈腰。
說罷,他大步朝飛炫宮外走去。
“他的日子,其實不好過。”石天生有些感概道
擡杠的他們,不知何時停了嘴,而且這一會甯溪沒有再怼他,而是附和了句:“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