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宇微微歎息一聲,“中醫講究的是穩、準,鐵線蓮的确是有六道豎紋,你們好好看看那上面是幾道豎紋。”
片刻之後,九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聲,他們看到那一截他們所說的“鐵線蓮上面卻是七道豎紋。”
“這?”
“這并不是鐵線蓮,這是鐵線草,雖說和鐵線蓮長得一模一樣,可卻沒有任何的藥性,他不過是一種最爲普通的野草罷了,如果一副中藥中缺少了一種藥草,後果會是什麽?”
九人的臉色微變,他們之所以能從上萬人中脫穎而出,就是他們品學兼優,他們有着紮實的理論基礎,他們當然知道一副藥劑中如果缺失了一味藥草的結果是什麽。
看着臉色有點難堪的九人,“中醫不同于西醫,每一副中藥都需要多種中草藥搭配,制藥是中醫最基本之處,而隻要并不是讓你們像你們大學中雇傭的那些人一樣,他們是爲了那一份養家糊口的工資,而你們卻是要治病救人,連最基本的制藥都不會怎麽去救人,連藥草都分辨不輕,你們就不是緻病救人,而是在殺人。”
這一下九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個青年看向趙新宇,“這也不是我們的過錯i,所有的藥草都是從你倉庫拿出來的。”
趙新宇搖搖頭,放下手頭的活計,伸手從身旁抓過一把藥草丢在地上,九人看到每一株藥草的上面都有七道豎紋。
他們馬上看他們身邊的藥草,随即都不由的苦笑一下,他們拿出來的藥草中也夾雜了一些七道豎紋的鐵線草。
“這些鐵線草都是我專門讓人放進去的,不說是這些鐵線蓮,這兩個月你們研磨出來的每一種藥草中都有其他東西參合,你們有誰發現過。
這一下不說是九個實習生,就是龐明遠都是一愣,兩個月,他也看過藥草,可他卻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同。”
“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西醫在制藥之前都要經過嚴格的檢驗、篩選,中醫卻不同,每一味藥都要經過中醫之手,難道你們抓藥的時候就不去觀察,你們老師教你們辨認藥物殘渣是爲了什麽。”
“這?”這一下九人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尴尬,大學五年他們有半年都在學習辯藥,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辯藥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這現在經過趙新宇一說,他們才知道辯藥對于中醫來說有多麽中藥。
最先說話的青年起身看向趙新宇,“我們能看看你切出來的藥草。”
趙新宇淡淡一笑,起身讓開,青年在看到趙新宇切出來的藥草不由得低呼一聲,他看到趙新宇切出來的藥草長短一樣,而且碼放的也是整整齊齊,和他們雜亂無章放置形成了對比,最爲主要的是趙新宇比他們遲動手至少十五分鍾,可切出來的藥草卻比他們多出了一倍有餘,在另外一側還有這一堆從藥草中挑出來的鐵線草。
他這一聲低呼馬上吸引了另外八人,八個人過去,在看到趙新宇切出來的藥草和挑出來的鐵線草,也跟着發出一聲驚呼聲。
趙新宇看向龐明遠,“将倉庫中所有做出來的藥草都拉到野豬林,找人埋了。”
“新宇,這些藥草至少有幾十萬?”
趙新宇搖搖頭,“幾十萬,錢沒了可以再賺,如果沒了醫德,那人就廢了,埋了。”
“趙新宇,我們?”
“就當是買個教訓吧,現在是不是覺得制藥誰都能做?”
九人不由的搖搖頭,“藥草不要埋,我們……”
“不用了,你們能記住這一次的失誤,更應該知道如果這一次你們做出來的藥草如果送到中藥鋪的話,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這就是我給你們上的第一課。”
“趙新宇,大學爲什麽不教我們這些。”
“因爲五年時間太短,這也是你們在畢業之後爲什麽沒有人願意要你們,而你們又放不身段,這也導緻中醫越來越少,不要認爲大學學的東西已經夠用,中醫并不是你們能夠想象到的,你們在大學不過學了個皮毛,想要更好的成長還的要繼續學習。”
“那你這?”
龐明遠看向九人,“到現在新宇做藥,都是他自己動手,花霧雲飲、人參茯苓丸你們都知道,所需要的藥草都是新宇自己準備,作坊中的工人不過是做最後一步。”
“都是你自己做的?”
趙新宇呵呵一笑,“别說是我,就是現在華畢華老爺子他都是自己作藥,等下我土地過來,這裏的情況他也不知道,你看看他是如何制藥。”
“你還有徒弟?”
龐明遠哈哈一笑,“有,新宇的徒弟跟着新宇有七八年了,他現在上高三,明年參加高考,不過他的中醫術就連華老爺子他們都誇贊。”
“那他爲什麽?”
“新宇說他年歲太輕,心性還不穩,還的磨練磨練。”
說完這話龐明遠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趙新宇大學五年一直沒有說過他學習過中醫,之後在西韓嶺的第三年才去考核中醫。
“新宇,你當初一直隐瞞你懂得中醫,難道……”
趙新宇呵呵一笑,“爺爺說,性子不沉穩的話是中醫的大忌。”
“師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在趙新宇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個十七八歲,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青年從外面進來。
趙新宇呵呵一笑,“昨天回來的,去那邊還有點藥草,你去切一下。”
蔣鵬宇微微一愣,帶着疑惑看了眼九個實習生,不過并沒有多說話,和趙新宇一樣直接坐在地上,伸手抓了一把藥草。
九人的心一下提了起來,他們想要看看蔣鵬宇會不會像趙新宇那樣調出裏面的藥草,“”而有人更是拿出了手機。
下一刻他們瞪大了眼睛,他們看到蔣鵬宇隻是掃了一眼,熟練的從藥草中抽了幾根出來丢在身子一側,熟練的拿起切藥的小鍘刀……
趙新宇沒說話,那九個人就看着蔣鵬宇,蔣鵬宇的速度是越來越快,有時候隻是撇一眼就能将裏面的鐵線草挑出去,同時還不忘詢問趙新宇一些中醫上的問題。
嚓嚓聲不絕于耳,到最後蔣鵬宇都不怎麽看,可他身邊的鐵線草卻是越來越多,而切出來的鐵線蓮和趙新宇一樣碼放的是整整齊齊。
“好了,鵬宇。”
蔣鵬宇起身到了趙新宇身邊,趙新宇擡手在他肩頭拍了拍,指了指切出來的藥草,“左手第二層你去看看。”
蔣鵬宇過去翻開,臉色微微一變,他從裏面挑出了幾節鐵線草,“師父,我?”
“很不錯了,下次多注意點,學校那邊怎麽樣。”
“還不錯,這一次模拟六百九十二。”
蔣鵬宇這一說,九個中醫大學品學兼優的實習生不由得張大嘴巴,他們那個時候一心都在學習上,可就是這樣模拟考試也不可能達到這個分數。
可現在蔣鵬宇一邊學習中醫,一邊還要學習,要知道西韓嶺學校可是全國聞名的學校,這樣的分數不會摻雜任何的水分。
“鵬宇,這幾天要是沒事的話多過來走走,這九位大哥哥都是中醫大學品學兼優的學生,五年時間他們學到不少東西,不過基礎應該不會紮實,你這幾天給他們好好補一補。”
趙新宇這一說,九個實習生不由得愕然,他們帶着一絲驚訝看向趙新宇,眼神中滿是迷茫。
趙新宇呵呵一笑,“我接觸中醫是在六歲,我十二歲的時候,爺爺才說我勉強合格,鵬宇你學了幾年。”
蔣鵬宇撓了撓頭,“七年,到現在您都說我還差點火候。”
趙新宇點點頭,“你們覺得湯頭歌、千金方這些是個中醫都知道,可你們仔細研究過沒有,如果你們能仔細研究過,你們就知道中醫的魅力。”
“可湯頭歌……”
“同一種病症卻有着不同的方法治療,等明天讓鵬宇給你們好好講解一下,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達到我的要求,你們實習就不合格,對了,我分配下來的任務你們也要完成。”
這一下九人都瞪大眼睛,湯頭歌他們可以一字不差背下來,可教他們的老師可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龐明遠看到九人的樣子呵呵一笑,“還等什麽,還不過來謝謝,我幾年前過來的時候,可是讓他逼着學了半年湯頭歌。”
“你?”
龐明遠他們也知道,雖說龐明遠是三流中醫大學畢業,可到現在龐明遠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中醫,連龐明遠都讓趙新宇逼着學了半年,那這湯頭歌中肯定有學問,因爲他們都知道龐明遠是趙新宇的好兄弟。
“趙新宇,我們……”
趙新宇擺了擺手,“中醫沒有器械幫忙,中醫隻能憑借感覺,你們能夠堅持到現在可以說明你們的心性,不過你們也不過是通過了初步的考驗,一年時間如果不能完成我交給的任務,我随時都會讓你們離開,如果你們能在一年的時間掌握到鵬宇掌握的三分之一的基礎知識,無論你們想要去哪一個中醫院我都幫你們。”
九人的身子一震,三分之一,任何一個中醫院,那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達到了什麽程度?
想到這些,他們再次看向蔣鵬宇的時候,眼眸中出現了一絲激動,趙新宇能夠如此看重蔣鵬宇,那這蔣鵬宇必然得到了趙新宇的真傳。
到了這個時候,九個一直對自己的學識引以爲傲的青年心裏終于發生了變化,中醫也終于給他們開了一道門。
感受到九人的變化,趙新宇淡淡一笑,“鵬宇,不要客氣,我如何對你,你就如何對他們。”
“師父……”
“學校的功課不能誤。如果你能讓他們九人全部合格,明年高考之後,我教你以氣馭針。”
“師父,你說的是真的?”
趙新宇哈哈一笑,“真的假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話的同時,趙新宇出了作坊去了徐世文所在的房間。
等推門進去,趙新宇微微一愣,他看到徐世文的辦公室中坐着一個陌生的中年人,兩人正在閑聊着什麽。
在看到趙新宇進來,中年人一愣,徐世文眼眸一喜,“新宇,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趙新宇呵呵一笑,“昨天剛回來,徐哥,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
徐世文哈哈一笑,“那有客人,這是我二叔。”
趙新宇微微一愣,看向中年人,趕忙恭聲道,“二叔好。”
徐陽起身走到趙新宇身前,上下打量了幾眼,“聞名不如見人,一直聽世文他們說起你,真是年少有爲。”
“二叔,您不是在……”趙新宇可是知道徐陽和徐世文一樣,而且還是徐世文、徐世武兩兄弟的直屬上級。
“還不是因爲你的金創藥。”
趙新宇微微一愣,“上次不是送過去一批。”
“新宇,你的金創藥太好了,我這次過來是代表上面,爲的就是要多訂購一些,隻要有金創藥、價格好說。”
趙新宇淡淡一笑,“二叔,我明白您的意思,金創藥雖好,可如果給您們太多的話,必然會引起敵人的忌憚,您應該知道金創藥不說是您們,就是隐龍、飛羽的人都是好東西,如果金創藥太多,您們不一定能夠守護的住。”
徐陽、徐世文臉色一變,“他們難道還敢……”
“他們不會大張旗鼓,可他們中卻有着您們根本不能抗衡的人,徐哥應該經曆過。”
徐陽的神情瞬間凝重下來,“新宇,可你做出來的金創藥……”
“我知道,不需要您們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給您們,不過您記住我的一句話,如果您拿到的話,切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麻煩越大。”
徐陽點點頭,“既然這樣的話,我回去馬上報告,這裏我會派更多的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