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到消息的媒體也紛紛趕往紅石崖,大雪過後的紅石崖,雖說道路光滑,可卻依舊擠滿了過來觀看青狼的民衆和媒體。
或許是感受到了民衆們的善意,青狼也離開山口聚集在村北趙新宇的院子内外,很多媒體、民衆也第一次見到了規模如此之大的院子。
随着趙新宇在紅石崖的院子不斷被曝光,網絡上再次出現了質疑聲,他們認爲趙新宇現在戶口在西韓嶺,可卻在北方的紅石崖占有數十畝大的院子,這其中肯定有着說不出來的貓膩。
質疑聲增加,很多不明真相的民衆們也發出質疑,到最後更多的人要求昊天方面嚴查這件事情,給民衆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面對民衆們的質疑,昊天方面馬上作出回應,他們已經派出調查組進入紅石崖。
跟随他們過來的還有平城方面的媒體,不過在進入到紅石崖之後,村裏的民衆們首先讓他們看了趙新宇院子的房産證。
趙新宇的院子的确不少,不過其中屬于趙新宇的房産隻有祖輩留下來的八間老房子,而其餘的全部是村民們的房産,是村民們自願家所有的房産連成片,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也就是爲了報答趙新宇對他們的幫助。
而從院子建成到現在已經幾年時間,趙新宇沒有進入過村子,也就是去年回來的時候,他才知道曾經的院子變成了如此規模,爲了補償村民,他更是給了每一戶村民十萬補償。
調查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也有人依舊質疑,可房産證卻不是假的,每一個持有房産的村民都有着他們的錄音,他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報答趙新宇對他們的幫助,這處院落花費的确不少,所有的錢都是趙新宇這幾年暗中資助村裏,村裏省吃儉用下來的,并沒有動用村裏的一分錢。
有了村民的解釋、房産證,質疑的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慨,紅石崖是趙新宇長大的地方,雖說他隻是在爺爺去世的時候回去過一趟。
可在有錢之後并沒有忘記他長大的地方,每一年的資助,讓紅石崖拜托了貧窮。
村民們更是感激,在趙新宇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他翻蓋了院子,村民們能是将自己的老宅都給了趙新宇,這隻能說無論是趙新宇還是六棱山腳下的村民,他們都知道感恩。
或許就是因爲感恩,趙新宇去年才會決定開發紅石崖,帶着紅石崖的村民們共同緻富,這才不到一年,紅石崖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村民們獲取紅利不說,每一個月賺取的工資比大多數的白領都高。
西韓嶺幾年讓上萬的民衆感激,紅石崖雖說沒有回來過,可卻依舊能夠讓村民們感恩,這讓人們對于趙新宇又有了新的認識。
也就是幾天時間,青狼群很多時候都聚集在趙新宇居住的地方,他們不說是沒有主動攻擊過村民,就是村裏養殖的家禽、牲畜都沒有被他們攻擊,這讓村民們慢慢的放下了戒心,心裏也在慢慢接受這一大群陌生的客人。孟菲菲他們之後,遠在羊城、鵬城的杜家、關家的年輕人也來到紅石崖,在青狼沒有出現之前,趙新宇會爲他們的安全擔心,可青狼群的出下,他知道,一般的人根本沒辦法在院中傷害到孟菲菲他們這些人。
“勇叔、我明天就要回西韓嶺,這邊如果有什麽,到時候和陸明商量着辦,記住每一天别忘了投喂青狼群。”
王勇幾個都不由得苦笑一下,趙新宇在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趙新宇說什麽,他們也能将村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可趙新宇這一說要離開,他們突然間似乎失去了什麽一樣,他們更是有一種迷茫的感覺。這種感覺可是在趙新宇回來說話從來沒有過的。
“新宇,你回來也差不多兩個月時間,也該回去看看家裏,今年過年在西韓嶺還是?”
王勇這一問,王冰他們這些趙新宇的同齡人都不由的看向趙新宇,每一個人的眼裏都蘊含了一絲期待。
趙新宇當然明白王勇他們的意思,他心裏也很是無奈,紅石崖養育他長大,西韓嶺更是他傾注了心血的地方,每一個地方他都放心不下。
“勇叔,過年恐怕回不來,元宵節我看看能不能回來。”
“成,到時候打個電話,對了,那次撿回來的沙雞怎麽帶回去。”
“都放在冰箱中,等回來吃,沙雞在咱們這裏沒什麽,可卻不能攜帶。”
“不是有送菜的貨車,放貨車裏面不就行了。”
“這也不行,如果被查出來,菜都的讓扣下來。”
文赢閣中,趙新宇回來并沒有幾個人知道,第二天吃過早飯,趙新宇直接去了小浦村的作坊。
作坊中,他将儲水的容器灌注滿空間水,去了一趟儲存藥草的倉庫,兩個多月時間,倉庫中儲存的藥草至少有三分之二都變成了真正的中草藥。
不到八點,在作坊上班的村民陸續過來,他們和趙新宇寒暄了一會就進入到作坊中上班。
當一道魁梧身影從外面進來,趙新宇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龐明遠在看到趙新宇,搖搖頭。“你小子這段時間怎麽電話也不接了。”
“還剩下多少實習生。”
“九個。”
趙新宇微微一愣,苦笑着搖搖頭,兩個月時間,二百一十人隻剩下九人,這淘汰率還真的讓他感到意外。
“這九個人怎麽樣。”
“幹了兩個月苦力,你說剩下來的人怎麽樣,都不錯。”
“走,等下我看看他們。”
八點,九個年輕人進入作坊,在看到空無一人的作坊,九人都是一愣,這兩個月,每一天他們過來都能看到那個鐵塔一樣的男人,每一天他都會給他們布置任務,而兩個月的任務都一模一樣,切藥草、研磨藥草,他們早就熟悉了那個鐵塔一樣中年人的腔調。
登了一下,依舊沒有看到鐵塔一樣的中年人,九人看向開着的倉庫門,他們進入倉庫,将熟悉無比的藥草搬出來,重複兩個月已經是無比熟悉的操作。沒有一個人抱怨。一個房間中,趙新宇透過窗子看着外面的九個人,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新宇,你知道他們如何說你?”
“說什麽?”
“說你是一個僞君子,徹頭徹尾的騙子,說是實習,卻讓他們過來做苦力。”
趙新宇呵呵一笑,指了指外面正在熟練操作的九個人,“明遠,一個中醫連研磨藥草都不會,你覺得能成爲一個合格的中醫。”
“現在中醫都有學徒,那需要自己去研磨。”
趙新宇長歎一聲,“你說的那是西醫,一個人一個藥箱一把藥鋤,随時随地都能夠治病救人,這才是一個合格的中醫,連中藥草都不會研磨怎麽治病救人。”
龐明遠臉色微變,他終于明白趙新宇爲什麽在離開時候特意囑托他,無論那些人有什麽嘛反應都不要理會,每一天的任務就是研磨中草藥。
“你這是在打我的臉。我現在也不會研磨藥草。”
趙新宇淡淡一笑,“這也是我讓你過來的原因,中醫千變萬化,人都要随機應變,研磨藥草是一個中醫的根本。”
龐明遠苦笑一下,這幾年他一直在中醫診所,每天都有中醫世家的老爺子過去坐診,很多時候需要什麽藥草的時候,他都會讓跟着過來的子弟去研磨,人少的時候更是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還疑惑,到今天他終于明白中醫世家那些人爲什麽要那樣做。
他們并不是不能坐下來享福,而是因爲他們擔心手法生疏,延誤了治病救人。
趙新宇擡手在龐明遠肩頭輕拍了幾下,“如果有時間的話,先将中醫入門學會,而且一定要熟練,不熟練的話就别拿出來丢人。走,出去看看。”
龐明遠跟趙新宇出來,趙新宇直接去了倉庫,而因爲趙新宇穿着太過普通,九個剩下來的實習生也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們也沒有太過注意,他們對于這個每天指手畫腳的大個子也習以爲常。
等趙新宇從倉庫出來,他也搬了不少藥草,直接坐在地上開始挑揀,而後切、磨……
手法是無比熟練。
這一來馬上引起了九個實習生的注意,在看到操作無比熟練的人是趙新宇,他們都是一震,一個個眼眸中滿是驚訝。
這是他們兩個月來第一次見到趙新宇,在他們的想象中趙新宇這樣的身份斷然不會做他們做的事情,卻不想趙新宇就好似農民工一樣直接坐在地上,而且手法更是不知道要比他們熟練多少。
看到九人看着他,趙新宇淡淡一笑。拿起一截藥草,“來有誰給我說一下這是什麽?”
一個戴着眼鏡的青年微微一愣,“這是鐵線蓮吧,鐵線蓮莖棕色,具有六條縱紋……具有利尿、通絡、解毒的功效。”
趙新宇看向其他八人,“你們說呢。”
八人也說了一下,不過說的和第一個青年都是大同小異。
趙新宇微微歎息一聲,将那一根并沒有完全枯萎,剛剛從山上挖下來沒有多長時間的藥草丢過去,“你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