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受到敵意,跟在趙新宇身邊的黑風發出了一聲低吼聲,低吼聲雖說不高,可這個聲音卻讓那些獒不由得嗚咽起來。
不過下一刻,在村子的深處傳來了一聲高昂的吼叫聲,黑風目光一縮,仰天長嘯一聲,嘯聲更是讓那些體型龐大的獒趴在地上。
這一下在場的人包括帶着趙新宇進來的三個人再不能淡定,他們一個個看向啊趙新宇身邊的黑風,眼眸中再次出現了一絲警惕。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巴圖,貴客臨門,怎麽不早點說”。
聲音落下的時候,人群突然分開,趙新宇看到一個須發皆白、可肌膚卻如同嬰兒一樣,幾乎看不出年歲的老人。
在看到老人的下一刻,趙新宇的心頭一震,雖說老人身上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可趙新宇的内心中感覺到老者不是一個普通人,要不然的話剛才他過來的時候,老人沒有任何的反應,而現在因爲黑風老人就将自己說成是貴客,如果一般人的話根本感受不到黑風是一頭奇獸,能夠感受到黑風不同的怎麽能是一般人。
帶着趙新宇進來的壯漢微微一愣,他滿眼疑惑的看向老人,“老祖宗,他就是一個無意中過來的探險者”。
老人瞪了巴圖一眼,“你知道什麽,繼續做你的事情”。
在說完這話老人抱拳笑着說道:“下面的人不懂事,還望貴客不要見怪”。
趙新宇趕忙還禮,“老人家,什麽貴客,我也是無意中走到這裏,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看到人煙,所以想進來讨一杯水喝”。
老人眯着眼點點頭,一抹精光在老人眼底隐沒,他擺了擺手,“都回去吧”。
老人雖說穿着普通,可他的話卻如同聖旨一樣,那些對趙新宇充滿敵意的人們馬上轉身離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貴客來自于哪裏,來這邊應該也是爲了那一片古迹吧。”
趙新宇心頭一震,随即長歎一聲,“晚輩趙新宇來自于涿郡,的确是沖着那片古迹過來,不過迷失了方向,這一個多月一直在羅布泊中徘徊”。
老者淡淡一笑,點點頭,“走,山野之地沒有什麽好招待貴客的,一杯水酒倒是有的”。
進入到村子,趙新宇看到村子的情況和影視劇中的古村落幾乎沒有太大的差距,道路兩側有着各種店鋪,而店鋪的前面都有着一個幌子。
也就是穿過了兩條街道,一聲低吼聲傳來,趙新宇看到一條體型和黑風差不多。皮毛同樣是黑色的獒擋住他們的去路,這頭獒的眼神中滿是驚訝盯着黑風。
看了眼黑風、又看看對面的大家夥,他不由得搖頭,兩個家夥還真有點相似之處。
老人哈哈一笑,他看向趙新宇,“貴客,這是黑神,我們的守護奇獸,你的夥伴有着和黑神一樣的血脈,擁有古獒血脈的獒可是萬中無一,而且古獒血脈的獒極難成活,貴客能夠有一頭古獒作爲夥伴想必有着不凡的來曆。”
古獒,趙新宇心頭一震,西韓嶺的老人說過黑風不凡,不過趙新宇卻并不知道黑風如何不凡,這現在聽老人說起,他不由感謝老天将黑風送到他的身邊。
“前輩,晚輩也就是一個散修,黑風是我撿到的”。
啊,老人不由得驚呼聲,而後搖頭道:“世道還真是變了”。
“老大,我去走走”。
趙新宇微微一愣,看了眼黑風,随即拍了拍黑風的大腦袋,“不能闖禍”。
黑風大腦袋蹭了蹭他的腿,而後對着黑神低吼一聲,黑神也對着趙新宇點點頭,轉身帶着黑風離開。
等黑風離開,趙新宇轉身,他看到老者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眸中滿是驚訝。
“你和那頭古獒簽訂的是平等契約?”
趙新宇微微一怔,滿眼疑惑看向老者,“老人家,什麽是平等契約”。
老人聽趙新宇這一問,再看看趙新宇的表情,老人仰天長歎一聲,“貴客,你可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身邊擁有奇獸,卻沒有和奇獸簽訂契約的修煉者”。
趙新宇目光波動了幾下,他并沒有說話,不過心裏卻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類身邊的奇獸大都和人類有着契約。
村子中央一處占地面積不小,要比其他建築上了一個檔次的院落前,四個青年在看到老者過來,四人同時彎腰恭聲道,“老祖宗,您回來了,族長在大廳等您呢”。
一間面積足足有五百多平米的議事大廳内,趙新宇看到十二個年歲不一的男子,年長的白發蒼蒼,年紀最輕的看上去也差不多有六十上下。每一個人身上雖說沒有氣息波動,不過趙新宇明白這十二個存在肯定不是普通人。
主位之上的是一個七十上下的老人,老人一身粗布衣服,滿臉正氣,在看到老人和趙新宇進來,十二個人同時起身。
:“恭迎老祖”。
如果說外面的年輕人稱呼老者爲老祖宗,趙新宇倒是可以理解,可此刻白發蒼蒼的老人都這樣稱呼,這讓趙新宇心裏感到震撼,這個老者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老者擺了擺手,指了指右下首的一張椅子,“貴客,坐”,在說話的同時,他走到坐上手的第一個空着的椅子坐下。
坐下之後老者看向趙新宇,“貴客,既然你能夠來這裏,而且你身邊的奇獸能夠得到黑神的認可,說明你和莫問村有緣”。
聽老者這一說,其他十二人都是一震,每一個人的眼底流露出來的滿是驚訝。
從老者的話中趙新宇也知道了莫問村的來曆,巴圖說的不錯,他們就是躲避戰亂來到這裏,而爲了不讓外面發現他們的存在,每每有帶着武器發現村子的人,隻要稍有敵意他們馬上就會擊殺。
後來在羅布泊消失之後,這裏成爲死地,再沒有人來到這裏,趙新宇是羅布泊消失之後,第一個發現莫問村的人。
“趙先生,外面是什麽樣子,有沒有戰亂”。
趙新宇淡淡一笑,“紮靺鞨族長,現在外面雖說不敢說是太平盛世,可數十年間沒有任何戰亂,而且現在的世界沒有皇帝,人人平等,有機會的話您們可以走出去看看。”
紮靺鞨看了眼老祖宗,老祖宗目光閃爍了幾下,“我們也知道,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這裏,外出的事情以後再說,莫問村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幫我們守護下去,我們不想在卷入世俗的紛争中”。
趙新宇幽幽歎息一聲,“前輩,外面世界不是您們能夠想象到的,難道您們希望您們的子孫一直在這樣一個區域生活一輩子”。
而就在趙新宇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巴圖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族長,哈坤的老婆難産,馬上就不行了”。
這話讓紮靺鞨一幹人臉色一變,他們同時起身出了議事廳。
一處臨街的院落,還沒等趙新宇他們過去,老遠他們就聽到了一陣陣哀嚎聲。
院中停放着一口白森森的棺椁,在棺椁邊有着三個七八歲的孩童哀嚎,另外一側是一個中年人不斷垂淚。棺椁的後面一滴滴嫣紅的鮮血在不斷滴落。
看到這一幕,紮靺鞨等人不由的歎息一聲,紮靺鞨走過去拍了拍中年人哈坤,節哀順變。現在天氣熱了,我找幾個人幫你處理後事。
趙新宇并沒有去看哈坤以及院中的村民,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棺椁後面不斷滴落的鮮血。
“趙先生,你一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走,咱們先回去”。
趙新宇擺了擺手,他看向紮靺鞨,“族長,裏面的人還有救”。
“不可能,達爺已經驗證過,嫂子已經沒了”。一個青年高聲道。
趙新宇搖搖頭,他看向紮靺鞨,這如果是現實世界的話,他或許已經動手,可知道過去年代風俗的他可不敢這樣做。
紮靺鞨目光波動了幾下,“趙先生,這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對亡者亵渎可是我族大大忌”。
趙新宇淡淡一笑,“我是一個醫者,醫者的職責是救治蒼生,您覺得我會亵渎亡者”。
紮靺鞨目光一縮,他看向哈坤,“哈坤。你的意思呢”。
哈坤木管閃爍幾下,“族長,孩子還小,要不讓他試一試”。
當棺椁蓋子被拿掉的下一刻,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沖了進來,他神色陰沉的看向哈坤,“哈坤,你要做什麽”。
哈坤臉色一變,他身子哆嗦了一下,嘴唇顫抖了幾下,不知道該怎麽說。
“阿達,是我的主意”,老祖宗輕聲道。
趙新宇見老祖宗說話,他沒有任何的遲疑,走到血氣彌漫的棺椁前,他看到棺椁中是一個年歲在三十上下的中年女人,此刻她的臉色慘白,身上毫無生機,這UR過時一般人的話,沒有人一個人會認爲這是一個活人。
趙新宇的手從衣兜中拿出來,手掌就多出了一根銀針,直接刺向女子的胸部。
下一刻女子就有了反應,他的身子一動,長出口氣,與此同時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也跟着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