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正在葡萄林中的趙新宇看到了一道身材單薄的身影,張進宏,這個瘦小的老人爲了西韓嶺學校可是付出了太多。
也隻是兩年的時間,西韓嶺這個以往名不見驚傳的地方,成了無數人關注的地方,不說是他這邊種植的蔬菜瓜果,就是教育一方面都取得了令那些重點中學羨慕的成績。
去年一年西韓嶺學校可謂是全面開花,在幾次聯考、會考甚至于中考,都是獨樹一幟,兩年的時間西韓嶺的成績就排在了鵬城的首位。
每一次開學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上曾經默默無聞,在别人眼裏還是一個勞改犯的張進宏。
禮物、現金,甚至于有人不惜動用政府部門,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送自己的孩子進入到西韓嶺學習。
張進宏卻是全部拒之門外,用他的一句話,想要進西韓嶺學校可以,必須是西韓嶺周圍的人,如果是城裏的學生,除了參加考試之外,還要花費高額的學雜費,就是生活費也需要自理。
據村裏人說,一年的時間張進宏不知道拒絕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親朋,可在學校中,張進宏卻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好校長,哪怕是他沒有教師資格證也難不住學生老師對他的愛戴。
趙新宇知道西韓嶺學校之所以能夠這樣快速發展,和自己的全力支持有着莫大的關系,可最額外重要的是張進宏的管理能力和慧眼識金。
這現在張進宏又找上門來,趙新宇知道張進宏的來意,那就是和他商量這個學期的獎勵大會。
想到這些,趙新宇不由的感慨,不知不覺中自己來到西韓嶺已經将近三年的時間,同時又想到了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回老家給爺爺掃墓。
早在年初的時候,趙新宇也設想過,清明的時候回去給爺爺掃墓,可卻因爲長白山那邊嗜血飄香散的事情給耽誤。
而這一次在看到張進宏過來,他也想到七月十五這個傳下來祭祖的傳統節日也快要到來。
知道張進宏的來意,趙新宇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院門前的時候,兩人見面,可以往一樣,張進宏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哪怕是看到在趙新宇肩頭跳來跳去的小紫貂,張進宏的神色都沒有一絲變化。
客廳内,趙新宇在接過張進宏的獎勵方案之後,聽到了張進宏的一聲幽幽歎息,這讓趙新宇的心頭一動。
“張叔,有事?”
張進宏點點頭,“新宇,有人去過我們村幾次,他他們說在鵬城南郊也要開辦一縮貴族學校,要讓我去哪裏當校長,我并沒有答應他們,随後幾天不斷有小痞子去我們家鬧事,孩子她媽因爲驚吓又犯病了”。
趙新宇目光微微一縮,“是什麽人?”
不知道,他們最初過來時想要融資進西韓嶺學校,不過他們卻要掌控學校,在知道學校全部是有你投資創辦,他們又說要自己開辦學校,讓我将學校的老師、學生
都帶過去。
我看他們并不是爲了真正辦學,而是想要通過學校達成他們的什麽目的,我就拒絕,随後他們就找人恐吓我的家人。
“我聽幾個老師私下議論,那些人甚至于找上了他們,給他們許諾了和你這邊一樣的待遇,不過每一年他們都會有長假,有不少老師已經動心,聽說他們還找上了學習成績好的家長,想要讓他們的孩子轉到他們的學校,他們也許諾了更多的好處”。
趙新宇目光閃爍了幾下,自己學校的待遇不說是在鵬城地區,就是在整個國家也算是屈指可數,這現在卻有人要出高價挖走老師、學生甚至于校長,他們能夠給出什麽待遇,要知道辦學有幾個人能夠像自己一樣這樣投入。
更可笑還有老師、學生動心,這樣的老師、學生還真是學校的不穩定因素。
“張叔,這事情順其自然吧,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也不能強求,讓嬸子住在學校,随便找點什麽事,嬸子慢慢就恢複了”。
張進宏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感激,“新宇,其實你嬸子以前教了十多年幼兒園,隻不過我出事之後,她才回到家裏務農,我見村裏的人們都忙,你看是不是咱們也開設一個學前班,這樣村裏人也能安心工作”。
趙新宇的眼睛一亮,很多時候他也看到村民們在幹活的時候都帶着孩子,他那個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也知道如果有學前班的話,就需要更多的人手,錢他不心疼,他是擔心如果開辦學前班的話,張進宏的工作量會更大。
“張叔,您這身體?”
“放心吧,我祖輩都是這種身體,有學前班的話,你嬸子也有點事情可做”。
“行,這事情您安排就行,這一次孩子們的成績怎麽樣”。
“幾乎囊括了所有的第一,你這次可是要破費了”。
趙新宇哈哈大笑,“隻要他們考出真成績,錢要多少都行,獎勵還按照去年執行,我也想了一下,孩子們每天學習,也的讓他們見識下祖國的大好河山,讓所有班級選擇一個地方,讓他們出去放松放松”。
“新宇,如果這樣的話,那花銷可超出了預估”。
“沒事,不是其他學校想要挖走咱們的學生老師,咱們就讓他們看看,咱們的待遇,如果這樣還留不住學生、老師的話,咱們也是問心無愧,您也的記住一件事情,将來有一天如果那些爲了眼前利益跳槽離開的老師學生,無論是什麽情況,他們再沒有回到西韓嶺的可能”。
随後幾天有消息傳來,在表彰大會之後,依舊有十二個老師、将近七十多個學生辦理了轉學手續。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趙新宇也不免的感慨,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大海航行靠舵手,西韓嶺學校張進宏就是那個舵手,想要再找出一個像張進宏一樣負責的領導還真的很難。既然人家願意離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人終
究想要往高處走。
在果樹銷售火暴的季節,趙新宇将最後一桶紫色帝君深埋在地下,他踏上了返家的征途。
這一次因爲自己名下多出将近四百畝的農田,他想的是回去在山裏多待幾天,争取找到更多新的物種。
趙新宇會北方老家,帶走了村民們的牽挂,不過也讓不少人感到竊喜,他們感覺到機會終于來了,所以在趙新宇離開大院的第一時間就有人跟着下去。
盛夏的六棱山雖說在北方地區,可卻因爲北方地區缺水,天氣不像南方濕熱,而是給人一種烘烤一樣的炙熱。
和以往一樣,趙新宇隻是遠遠的看了眼村子,他并沒有進村,他看到村子有了不小的變化,而自己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院子也是煥然一新。
感慨萬分,趙新宇提着貢品去了埋葬爺爺的三道梁,看着已經長滿雜草的墳頭,趙新宇不禁黯然淚下,如果爺爺能夠在堅持一段時間的話,或許此刻已經在西韓嶺享受天倫之樂。
可現在一坯黃土卻讓自己和爺爺天人兩隔,将墳頭的野草清理幹淨,趙新宇微微一愣,他看到墳頭前有一些新鮮的貢品,這讓他不由得擡眼看向遠處的村子,是誰給爺爺上墳。
想了半天,趙新宇搖搖頭,爺爺曾經在村子的時候,有這幾個關系不錯的老朋友,在他的想象中應該是那幾個老朋友給爺爺上的墳。
在墳前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趙新宇擦了擦眼淚,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這才提着空空的背包進了六棱山。
在趙新宇走後,一聲蒼老的歎息聲之後,墳頭不遠處的叢林中出現了一道穿着極爲普通的老人,老人看向趙新宇離去的背影,眼眸中有着一絲複雜,卻又帶着一絲欣慰。
小猴子終于長大了,玄武境中期巅峰,鴻蒙真經第六重,不過成長的路上還有很多坎坷,不知道i能不能堅持下來。
在說話的同時。老者目光一寒,他看到四道身影急速從一處溝壑中躍起跟着趙新宇進入到六棱山中。
而後又有三撥人、總共二十一人跟着進入六棱山,這其中不乏有金發碧眼的老外。
而老者在看到七個黃皮膚黑眼睛,個子卻不是太高的東方人,老者的眼裏更是爆射出一道道殺機。
在确定沒有人跟着進入,老者目光閃爍了幾下,身子突然一動,老者的身子就消失不見,而他所在的區域甚至于沒有泛起任何能量的漣漪。
回到熟悉的六棱山中,趙新宇就如同魚兒入水一樣,小紫吱吱叫了幾聲,小爪子在他身後指了指,紫水晶一樣的眼眸中出現了一絲擔憂。
趙新宇心頭一震,他轉頭看向身後,心神一動,黑風、青雲、金痕、金羽都出現在身邊。
“有敵人,小心一點”。
金痕、金羽振翅直沖雲霄、黑風、青雲沒入到茫茫叢林中,趙新宇這才慢慢悠悠朝着一個方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