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蒼無奈地聳聳肩:“世人知我成蒼如嗜血惡魔,但實際上,我一直謹遵輝月教誨,從不曾濫殺無辜。好吧,今天我也算服了你這家夥,本來想耍點小伎倆,可硬是騙不過你。哎,那我就直說了吧,其實當初在魔碟鎮的時候,我就很想和你這卓宗院的後起之秀過上幾招,現在終于逮着機會,因此就臨時編了個拙劣的理由,誘你使出全力。”
許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淡然道:“早說嘛,原來你裝腔作勢地騙我隻不過出于這樣的原因。既然鬼手成蒼有如此閑情逸緻,那我許硯就肯定要奉陪到底。你放心,即使你不找任何理由,我都一定會全力以赴毫無保留的。但是,既然要打,那我們現在就盡快開始,否則等會賞金獵人們又了追上來,你倒沒什麽關系,我卻麻煩大了。”
成蒼擡起下巴:“好,那我便不客氣了。今天,我第一想試試你的修爲;第二想試試你手上的那把寶劍。倘若你能赢我,我即用這輝月的獅虎獸,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許硯搖搖頭:“你看看你,剛才說過叫你不要找任何理由,你現在又弄出個借口,想誘我更加投入地與你戰鬥。我來給你分析一下你所說的借口,首先我肯定很難赢你;其次,即便我赢了你,你也不會用獅虎獸來送我。因爲獅虎獸屬于輝月的公共财産,你拿獅虎獸送我的話,萬一被輝月組織發現,你該怎麽應付啊。”
成蒼歎道:“哎,不跟你鬥嘴皮子了。我們,實實在在地打一場吧!”
許硯聞言擺開架勢:“成蒼之邀,許硯深感榮幸。”
剛才許硯說的這句話,最後一個“幸”字還沒完全吐出來,對面的成蒼就已經如下山猛虎般奔出,他的雙手呈爪狀,直襲許硯胸口。他的攻擊力道分外強大,而且速度極爲迅捷。
許硯的眼中,有個人影自遠及近,對手是輝月二分部的成蒼,此時的許硯豈敢怠慢,他一邊退避一邊用尚未出鞘的倚天劍來阻擋,片刻,隻聽得“咔咔咔”幾聲響,許硯心中生疑,低頭看時,原來是劍鞘上竟然被成蒼鑽出了幾個指洞。
成蒼原地站定,不高興地道:“說了全力以赴跟我打的,又爲何不出劍?如果光憑那劍鞘的話,你絕對毫無勝算。”
許硯有些不安地道:“可你沒有任何武器,我用寶劍與你争鬥的話,對你不公平。”
成蒼張開雙掌攤在空中,哈哈大笑:“許硯,你既然知我爲鬼手成蒼,那你想一想,我這鬼手之名又從何而來?不是我吹牛,我這雙手就是我的武器,我的武器就是我這雙手。”
許硯低眉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清楚,江湖傳言,成蒼一雙鬼手勝過世間萬千兵器,但我這把寶劍并非俗物,我怕……”
成蒼怒喝:“你怕你的寶劍斬了我的雙手,還是怕我這雙手折斷了你的寶劍?”
許硯心知拗不過成蒼,隻得将倚天劍從劍鞘中拔出,寶劍出鞘的時候,劍身那滲人寒光,直刺成蒼的雙眼。後者看着閃閃寒光,心中喜道:果然是把寶劍,舉世無雙的寶劍。
倚天劍握在手上,實際發出攻擊的卻是绯光百尺。趁着成蒼片刻分神之機,绯光百尺已經悄無聲息地繞到了成蒼的側方。許硯催動源氣,绯光百尺狠狠地朝成蒼的腰部抽了過去。
成蒼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就在绯光百尺将要命中目标的時候,他突然足底輕輕一點,整個身體好似離弦之箭,瞬間蹿起十米高。绯光百尺一擊不中,跟着就朝天延展而上,它始終望着成蒼的腳踝,作勢就要在空中将其腳踝緊緊綁住。
“這招不錯嘛,又炫又酷,而且實用性也很強。”成蒼贊道。不過,此刻的他并無意跟绯光百尺做更多糾纏,因爲他的眼中隻有許硯手上的寶劍,今天,他無論如何也要驗證一下,到底“鬼手”和那把寶劍之中,誰才是更好的兵器。
于是,躍到上升與下降臨界點的成蒼單手往上一攀,折下高空中的一段樹木枝丫,當他身體落下之時,手中枝丫也順勢舞動。按說這普通樹木枝丫的硬度肯定比不上绯光百尺,可是有了成蒼這“點金之手”,柔弱的枝丫竟然将昂首翹在空中的绯光百尺打落下去。
許硯暗暗吃驚,急忙将绯光百尺收了回來。這時成蒼已經落到地面,他将樹木枝丫丢棄,心中默念一聲“爆!”,轉而身形掠起,隻見半空中,成蒼以俯沖的姿态朝許硯狠狠沖過來。
他的雙掌依然呈半握的爪狀,五指之間,那若有若無的紅色氣雲在頻頻閃現。許硯後退半步,絲毫不敢輕敵。他知道,成蒼這是用了三法七式中的第五式“爆”!所謂“爆”,乃七式中第四式“放”的高級強化形态,指武者将源氣轉化爲攻擊力量,集中在身體的某個部位或某個點位,以達到增強攻擊力的效果。
許硯隻是略作遲疑,很快就下了決心:成蒼既然那麽有自信,我便讓他見識見識真正的上古九大神器!主意打定,許硯将倚天劍橫在身前,照着成蒼奔來的方向,橫切而去。
“哈哈,來得好。”成蒼竟然面露笑容,他未有任何退縮,兩手在空中變爪爲掌,用足十層力氣朝倚天劍切了下去。
“嘭!”一聲巨大的悶響過後,許硯吃不住力,手臂猛地往下一沉,手中握住的倚天劍亦是往下微微掉了些許。反觀輝月的成蒼,雖然他在力道上明顯占據上風,可倚天劍本身的質地,卻是震得他痛徹心扉,掌骨幾近碎裂。
此番情景,乃成蒼得名“鬼手”之後,還從未有過的狀況。
許硯收回劍勢,朗聲道:“鬼手成蒼,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