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透過樹林,照射縷縷光線,穿梭在縫隙之中。
本該一眼望過去的林中,卻有絲絲的霧氣蒙蒙在其中,讓人産生某種仙境的錯覺。
像極了蘇橘夢中喜歡的場景。
他擰了擰眉。
不知道蘇橘爲什麽會莫名其妙跑來這裏。
他神情嚴肅,俊美的容顔透着冷意,犀利的眼神掃遍着眼前的片林,“找,每個角落都仔細的看清楚,特别是注意聲音。”
這裏的氣氛,略微有些詭異。
但在薄硯景眼裏,似乎與正常并無兩樣。
手下紛紛應答,分工好方向便開始各處尋找。
紀揚也在現場,随着薄硯景不要命似的開車過來的,一路上心眼都要跳出來,猛地沖到這裏,他已然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但沒有太多的緩和時間,加入尋找蘇橘下落的人中。
薄硯景一步步走着,有些急切,目光所及之處,随着嗓音徐徐而出。
“老婆——”
“阿橘——”
重複一遍遍的喊着。
到最後,都跑了起來,心底越來越慌。
用手機無論怎樣打電話發消息,對方始終沒有一點兒回應。
這裏,明明應該還是火熱的太陽,越走入深處,發現絲絲的涼氣。
沒有一點陽光的傾入,仿佛這裏的氣息,恍然一變,從下午的熾熱氣溫,變成了陰日裏的迷離。
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其中快步尋找着什麽,面色慌神。
而另一邊的蘇橘,看到了不一樣人生的自己,從一個玩世不恭的少女,成爲一個被折磨的瘋子。
最後的死亡。
點點星星,她都能親眼看見。
仿佛是一面鏡子,上面透着那個人的經曆。
換句話說,那就是她在那個世界活下來的餘生。
那個人,就是她。
而如今在‘虛拟’世界中的人,就是屬于她身體的靈魂。
這裏的人,都沒有實體。
不,不應該稱之爲人。
“你跟我說這些事情,是想把身體要回去嗎?”
“屬于你的,就是你的,我更想告訴你的是,你應該跟薄硯景好好的相處,一定要珍惜。”
蘇橘沒有說話,望着已經變透明的鏡中,有些恍惚。
“這是你的故事,但你還不知道薄硯景的故事。”
“他能有什麽故事。”
蘇橘聽着她的話,不由得嗤笑一聲。
好歹是夫妻,他的事情,就算有什麽故事,自己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蘇栖垂眸,“他背後的家族,給他的壓力足以壓死幾個你,加上那麽多人想殺他,他之所以能活下來,不是因爲他命大,而是他夠強。”
“而我離開他的原因,你以爲,真的是我覺得竊取他機密所以覺得愧疚嗎?你以爲,你能跟他堅持到現在還在一起,真的是你維持下來的嗎?你不是去過薄家嗎?他們對你的态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蘇栖并沒有真正意義上見過薄家長老,但卻見過薄硯景的少數親人,比如他父母親,表姐。
在他們的上面,還有一層。
他們之間的相處,壓根就不像一點點的家庭氛圍。
反而是上司跟下屬的關系似的。
就連他母親,都是一直以爲他好的情況,想讓他服服帖帖的聽話,成爲一個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