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主任笑得猥瑣:“你總要我幫你,你也得幫幫我啊。”
李玉麗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我能幫阮主任做什麽?”
阮主任沖她招招手,她連忙把腦袋湊了過去。
阮主任在她耳邊耳語了一陣。
他一說完,李玉麗就點頭答應了,并且保證完成他交待的任務。
暗算楚雲,這個任務她喜歡!
隻要一想到楚雲身敗名裂,她未婚夫離她而去,李玉麗就不禁心花怒放。
雖然答應了幫阮主任暗算楚雲,可是在離開阮主任的辦公室時,李玉麗還是被他狠狠吃了豆腐。
當她走到護士辦公室門口,聽到周護士長和另外幾個同事一邊工作一邊聊天。
其中一個同事道:“哎,你們聽說過那天有病患家屬打小江大夫,魯媛媛拉偏架的事嗎?”
一個同事白了她一眼:“都好幾天前的事了,你現在才提起,你也太後知後覺了。”
那個同事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道:“真看不出來,魯媛媛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心卻不好。”
醫護人員每天面對的是大量病患,就難免有紛争。
不管是不是是醫護人員自己的錯,而引起紛争,同事首先要做的是分開争吵的醫患雙方,大家坐下來解決事情。
可魯媛媛卻不這麽做,故意拉偏架,這令同事們非常反感。
以後她如果被病患冤枉了,就不指望同事們幫她一把?
周護士長一邊查看各種藥品一邊道:“說真的,魯媛媛那副長相任誰都不會把她往壞處想。
所以上個星期她跑來跟我說,李玉麗把兩個病人的藥給弄錯了,我心裏大吃一驚,這家夥居然背地裏打人小報告!”
護士也是人,有時候會把病人的藥弄錯,正常的同事遇到這種情況會讓她糾正過來,絕對不會跑去打小報告。
魯媛媛是醫生,李玉麗是護士,兩個人根本沒有利益沖突,卻打小報告,所以周護士長心裏是瞧不起魯媛媛的爲人的。
躲在外面偷聽的李玉麗頓時如五雷轟頂,原來打小報告的人不是楚雲,而是魯媛媛。
她把魯媛媛當好友,還送了她一雙襪子,她卻在背後捅她的刀子,并且把她當槍使,拿她對付楚雲,實在是太可恨了!
過了幾天,輪到楚雲值夜班。
頭天上班時,一向看她不順眼的李玉麗忽然跑來,讓她上夜班誰叫她也不要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楚雲聽得一頭霧水,問她爲什麽要這麽叮囑自己,李玉麗又不說,轉身就走掉了。
楚雲不是小白花,等李玉麗走了之後,她再回味她所說的話,就覺得不對勁。
這分明是在提醒她上夜班可能有人要暗算她,可李玉麗不是讨厭她嗎,有人要暗算她,她應該幸災樂禍才對,怎麽給她通風報信?
晚上上夜班時,楚雲喝了兩杯咖啡提神,并且還把電棍檢查了一遍,見電量充足,這才放心。
這一整個晚上除了看急診的有點多之外,風平浪靜。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楚雲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回家,看見護士辦公室那裏一片騷亂,她也沒在意。
回去補了覺,還得陪方阿姨去找紡織廠的領導談離婚的事。
楚雲回家後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起床,然後陪着方阿姨去了紡織廠。
接待她們的是餘副廠長,聽完方阿姨的來意,勸和了半天,可是方阿姨執意要離婚,餘副廠長也隻能尊重她的意願。
問她,如果離婚,她希望她男人每個月給她幾個閨女多少錢的撫養費。
方阿姨淡淡道:“一分錢都不要。”
楚雲和餘副廠長全都驚呆了。
楚雲勸道:“方阿姨,你不要撫養費怎麽把美玲姐妹拉扯大?”
方阿姨垂下眼睑:“那天孩子爸沖到醫院去打我,罵我不要臉,并且懷疑三個閨女不是他的娃。
我就已經在心裏下定決心要跟他離婚,并且啥都不要他的。
我就不信離開他,我們娘倆幾個活不下去!”
楚雲很無語,方阿姨這麽決定,雖然保住了骨氣,卻丢掉了她娘兒幾個應有的利益。
她和餘副廠長苦勸了很久,方阿姨就是堅持已見。
餘副廠長見勸不動方阿姨就沒再勸了,說他會把她的話轉述給她男人。
兩人一起離開紡織廠,回楚雲家。
在路上,方阿姨低聲道:“我知道你和餘副廠長覺得我太傻,憑啥不要撫養費。
這撫養費如果要了,孩子奶奶肯定隔三差五會罵上門來,我娘兒幾個不可能有安生日子過。
我隻想把幾個孩子培養成人,不想再跟任何人吵了!”
楚雲理解的點了點頭。
方阿姨冷笑道:“孩子奶奶總說我們娘兒幾個白吃白喝她兒子的,我倒要看看我們娘兒幾個走了之後,她兒子是不是能過上好日子。”
楚雲不屑的輕笑了一聲:“怎麽可能!”
方阿姨帶着幾個女兒和方爸爸離婚,方爸爸在他們方家就是一塊唐僧肉,誰都想吃一口。
到時兄弟和侄子你争我奪,可以想見方爸爸的處境有多悲慘。
第二天楚雲去上班,見李玉麗和魯媛媛兩個在互毆,不少護士紛紛拉架。
楚雲看得目瞪口呆,她們兩個不是好閨蜜嗎,怎麽打了起來?
于是向身邊的一個小護士打聽原委。
那個小護士小聲告訴她,就在前天晚上,醫院裏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魯媛媛在雜物間被人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有護士進去找東西,看見魯媛媛光着身子躺在地上,這事一下子就在醫院裏傳開了。
楚雲詫異的問:“魯媛媛出了這事跟李玉麗有關系?”
“應該是吧。”那個小護士用眼睛指了指魯媛媛,“魯大夫一大早上就跑過來毆打李玉麗,說前天晚上是李玉麗以萬勇爲誘餌把她騙到雜物間。
并且也不知道李玉麗給她喝了什麽東西,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等她清醒過來,才知道失去了清白。
本來想打落牙齒和血吞,可是實在做不到,一大早就找李玉麗拼命來了。”
說話間醫院的保安來了,把魯媛媛和李玉麗全都帶走了,門診大廳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和忙碌。
楚雲走進辦公室,看見萬勇臉色很不好,心想,在魯媛媛事件中他才是最倒黴的那一個,什麽都沒做,就被卷了進去。
幾天之後,魯媛媛和李玉麗的事件塵埃落定。
因爲她們兩個的事件牽扯到犯罪行爲,所以那天保安把她們兩個帶走之後就報了警。
公安來人把她們帶到了派出所,分開審問。
兩個小姑娘又不是殺人如麻的犯罪分子,面對公安的審訊,很快心理防線就土崩瓦解了。
李玉麗招供說,爲了讓阮主任保她能夠有編制,并且借她三百塊錢給盧護工。
她不惜當阮主任的幫兇,準備在楚雲上夜班的時候把她騙到雜物間任由阮主任淩辱。
可是沒想到她無意中得知打她小報告,害她轉不了編制的人不是楚雲,而是魯媛媛,于是臨時把計劃全都改了。
對魯媛媛說,她利用自己的美色把萬勇騙到醫院的雜物間,魯媛媛在那間密閉的屋子裏不管用什麽手段要讓萬勇和她成就好事。
她則帶同事裝作去雜物間找東西,恰好撞見他們的不軌行爲。
到那時萬勇不想娶她也得娶,不然就是犯了流氓罪。
但是等在雜物間裏的人并不是萬勇而是阮主任,阮主任也不知來的是魯媛媛,以爲是楚雲。
兩個人在黑暗中以爲對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因此迫不及待的滾在了一起。
等魯媛媛發現對方不是萬勇時,要拉着阮主任拼命,阮主任把她打暈了就跑了。
阮主任以爲黑燈瞎火,魯媛媛根本就沒有看見他是誰,他是安全的,沒想到李玉麗把他給供了出來。
這下好了,他和李玉麗全都被醫院開除,并且蹲監獄去了。
李玉麗後悔的半死,自己不該耍小聰明算計魯媛媛,卻把自己給算計進牢房裏來了,男朋友也跟她分了手。
魯嫒媛雖然沒有被醫院開除,但是名聲盡毀,隻得自己申請調到偏遠的農村當醫生。
隻有在那陌生的地方她才可以重新開始,過上正常的生活。
……
楚雲終于從至尊寶那裏拿到肢體再植手術所用到的手術針和手術線的生産流程資料。
除此之外,至尊寶還告訴她一個好消息,他終于找到了她要的六零年代鋼鐵廠的機床完整的資料,已經讓人抄寫了一大半,過幾天就能交貨。
楚雲也說話算話,送了他一枚偉人詠梅的像章。
陸明軒來楚雲家吃晚飯時,楚雲像獻寶似的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間,把那份手抄英語版的肢體再植手術針和手術線的資料交給了他。
陸明軒坐在書桌前翻閱着那些資料,眉頭漸漸擰在了一起。
楚雲見他神色不對,問:“這份資料有問題嗎?”
如果這份資料有問題,回頭她一定把至尊寶給拉黑。
陸明軒粗略的把那些資料翻看了一遍,然後擡起頭來嚴肅的問:“你這些資料是從哪裏來的?”
楚雲心中有點訝異,這份資料是手抄的,而且是英文版的,沒有破綻,怎麽陸明軒卻對她起了疑?
她硬着頭皮道:“在黑市上買的,怎麽了?”
陸明軒探究的看着她:“黑市上怎麽可能總有關于先進醫療的資料賣?”
楚雲詞窮。
陸明軒面色凝重:“跟我說,這些資料你到底怎麽弄來的?”
楚雲眼神有點躲閃:“我有我的渠道,你别打聽好嗎?”
陸明軒語重心長道:“我不是想要打聽你的秘密,我是怕你出事。
你可能不知道,你上次給我的那半份資料是國際上沒有的。”
楚雲驚訝的眨了眨眼:“你怎麽知道?”
“因爲我根據你給我的那半份資料寫出了心腦血管疾病搭橋手術的論文,本來是發表在國内權威雜志上的,可是編輯後來把它轉發到國際權威雜志上。
不僅沒有人指責我剽竊,反而有不少外國學者紛紛給我寫信,向我讨教有關心腦血管疾病搭橋手術的知識。”
見楚雲呆呆的看着他,繼續往下道:“你給我的那半份資料是半本書,按說在外國已經出版了,怎麽外國人一無所知?
你太年輕,我怕别人設了個圈套讓你鑽,所以想知道你這些資料的來源。”
楚雲不愧爲寫小說的,在短短時間裏已經編好了一套說辭。
她清了清嗓子:“……這個其實是我們國内一個醫學家研究出來的。
因爲種種原因,他不能自己走到人前,所以把這些資料全都交給我,希望我讓他的心血造福人類。”
陸明軒對她的謊話一個字都不信。
就算是一名鬼才醫學家,連實驗室都沒有的情況下能夠研究出這些高端醫學,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退一萬步來說,他真的研究出了這些高端醫學,上哪去印刷的?
再說也沒有哪個印刷廠隻給他印刷一本書,這些都是破綻。
可是小姑娘甯願說謊都不願意告訴他實話,那他就不逼問了,隻是叮囑楚雲,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跟他說。
楚雲讪笑道:“不跟你說跟誰說,你以後是我的丈夫,有保護我的責任。”
陸明軒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知道就好。”
幾天後,楚雲又從至尊寶那裏拿到機床的資料,親自給陸明昊送去。
陸明昊大緻翻了翻,高興得不得了:“太好了,總算有齊全的資料了,等我們研究完了,這機床就應該能夠投入使用了。”
楚雲見他遠不如他哥哥穩重,叮囑道:“這些資料我全都是通過非法渠道弄來的,你千萬别對别人說,就說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陸明昊點頭:“明白,明白!”拿着那些資料細看了起來。
一個星期還沒過完,就提着大包小包的禮物來到了楚雲家,一進門就大呼小叫:“小嫂子,托你的福,機床已經投入使用了!”
那時陸明軒也在楚雲家,聽到陸明昊的話,又看看他提來的那些豐厚的禮物,問:“你嫂子爲你做了什麽好事,說來聽聽。”
陸明昊看了看方阿姨母女幾個,撓了撓腦袋:“多着呢,不勝枚舉,以後有機會我再說。”
方阿姨心思細膩,知道她母女幾個住在楚雲家給他們帶來不方便,害他們連說個話都不能暢所欲言。
等離婚了,傷口養好了,她就立刻帶着幾個女兒搬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