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兒女都記在心裏呢,又怎麽肯原諒這個抽走他們幸福的罪魁禍首。
如今對方惦着臉的求到面上,原因還不是他有病有災,而是他固态萌發,又跟人搞上了。
這種事他們怎麽可能管,除非腦袋被驢踢。
“老公……”古初畔見自家老公不動,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喬沐回神,臉色卻無比難看。
安伊伊向來覺得這個大堂哥總是沐浴春風裏,何曾見他如現在這番模樣。
就連古初畔這個枕邊人也啧啧稱奇。
隻覺不尋常,循着望過去,便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背影。
安伊伊:“……”這不得她那個風流二叔喬青雲嗎?據說他這幾日在爲挽回妻子隻差跪在老嶽父家門口了,咋還有時間跑來跟女人約會?
不行!太讓人好奇了。
愛聽八卦的安伊伊推說要去衛生間,轉了個彎裝做低頭看電話的樣子,聽着屏風後的男女對話。
隻是還不等她豎起耳朵,一左一右各伸出顆腦袋過來。
安伊伊:你們這是做什麽?擠到我了。
古初畔:跟你一樣上衛生間啊!
“噓!”
……
“青雲,我懷了你的孩子,醫生說已經六周了。青雲,我太高興了,終于能爲你生孩子了。”
相比女方的興奮,男方卻是冷如寒霜,咬牙:“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啊!青雲,我不在乎你會不會離婚,我隻想一輩子跟着你,不在乎名分的,我不光現在給你生孩子,以後還要給你生很多孩子。”
喬青雲像是終于忍無可忍了:“閉嘴!”
對面的女人被這一聲吼吓到了,癟着嘴含着淚委屈巴巴的看着喬青雲,如果是以往,喬青雲早就上前哄了,心肝寶貝什麽的像不要錢似的往外倒,但今日,喬青雲隻想掐死人算了,無比煩躁的瞪着這個做作的女人。
“你我之間根本沒到那一步,你好意思賴上我?是哪個野男人的?柯霞,别把我當冤大頭,我可不認。”
安伊伊擰眉,覺得這個名字熟悉。
“怎麽了?”古初畔小聲湊來。
電光火石間,安伊伊看清了女人的臉。
“白天去找我看病的病患。”安伊伊有所保留的沒提柯霞懷孕六周的事。
“你這個記性不錯啊!”
屏風背後的女人哭了,低低的抽泣聲,“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你不認就算了,你怎麽可以污蔑我。你果然忘記那個晚上了。”
喬青雲随着她提的“那個晚上”臉色也煞白,“不可能,我那晚上喝醉了酒,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言外之意柯霞就算趁此把他當冤大頭的。
“嗚嗚嗚……青雲,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那晚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喝醉了後就把我帶到你買的公寓裏……”後邊的話柯霞像是羞于說出口,但隻要是個成年人都能明白。
安伊伊瞅着這出大戲,心想二叔終于也有被鷹啄的一日。
古初畔和喬沐也看出些門道了,心想渣爹這回算是遇上同類了。
喬沐要說對這個老父親沒有感情,那也不真,但這麽多年來,再深的父子情也經不住對方的消磨,感情就那麽些,跟沙漏一樣日漸流逝,終有一天流了個幹淨。
沒有半點去幫忙的意思,喬沐覺得他沒有踢開屏風去踩一腳渣爹,那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幾日後,聽說孟瑤一家原諒了喬青雲,正在一家子花好月圓的時候,柯霞上門了,還順帶讓左鄰右舍當傳聲筒,廣而告之她懷孕了,她跟孟家女婿是真愛。
言外之意就是孟家女賴着喬青雲不放。
這話多少都很無恥,小區裏大多數人對這個破壞人婚姻的小三不齒,但也總有那麽幾個和孟家人有宿怨的人,用着一些不好聽的言語在傳播着。
小區就那麽大點,很快傳到孟家夫妻耳裏時,當即就把夫妻倆氣得跳腳,孟母去找散布謠言的人理論,孟父追出去的時候從台階上滾了下去,急救車送到醫院時已經絕了氣。
孟瑤從此很喬青雲中間因爲一條人命劃出了楚河漢界。
心冷了的孟瑤強勢的拿出喬青雲的把柄離了婚,她什麽都沒有要,除了女兒喬夢慈。
喬青雲知道妻子挽回不了了,便去試圖挽回女兒,但喬夢慈冷漠的回怼老爹:“你有那麽多兒女,想必也不在乎我一個,而我媽媽隻有我一個。爸,我依然還會喊你,但在我心裏,你已經沒有半點分量了,相信我,弄丢了我媽,這将會是你此生最後悔的事。”
喬夢慈一語成谶!
在喬青雲要爲柯霞肚子裏的孩子負責時,卻收到了一份資料,資料裏有很多柯霞跟一個男人的親密照,甚至錄音。
喬青雲才知道自己被當做了冤大頭,立即終止和柯霞在談的婚禮,柯霞很是無所謂,笑着告訴喬青雲,她要的就是今天,看他丢了妻子,丢了女兒,她就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原來柯霞曾經有個表妹,就是懷了喬青雲的孩子後,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卻出了意外,一屍兩命,他們關系從小要好,柯霞就是爲仇而來,如今看到喬青雲這樣,她就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某一年的清明,柯霞跪坐在孟父的墓碑前,任雨淋在身上而無知覺,她是暢快了,卻害了個無辜的人,這是她最不該的事。
不曾想,柯霞的母親出現,拉起柯霞:“閨女啊,你不是一直在問你的父親是誰?”
就見柯霞母親指着面前的黑白照,“你沒察覺你和他很像。”
柯霞瞬間明白,那積壓在心口的自責與忏悔瞬間變成了恨意。
所以,這就是她那個爲回城而抛棄鄉下妻子女兒的負心漢?
多年後,一個佝偻的老頭總在護城河邊轉悠,他的眼神落寞,孤身晚年,無妻陪伴,連兒女也遠離他,他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回首來時路,老頭渾濁的眼睛直掉淚。
錯了!錯了!從他把發妻弄丢了那一刻起,人生的方向變錯了!
七月,阿軒跟小七月成婚,這對青梅竹馬戀終于修成正果。
阿軒已婚,阿辰便成了所有人催婚的對象。
何女士:“阿辰啊,這是外婆給你物色的名單,内附照片,你看看中意哪個,回頭外婆給你牽線搭橋。”
大舅安庭:“阿辰,我們外交部新來的一個姑娘就不錯,我覺着你跟她會很合得來,便把你的照片給了她,回頭人家電話聯系時,你可别挂電話啊!”
生無可戀的阿辰:“……”我謝謝你哦!
二舅安陌:“阿辰,二舅這裏也有個合适人選,就是二舅的一個學生,天才畫家,你不是也喜歡畫畫嘛,你們肯定會有共同話題,我已經把你的電話給了她,回頭記得接電話。”
沒想到一向默然的三舅也湊熱鬧:“阿辰,你是軍人,找個老師比較好,我這邊剛好有個軍校的老師,你肯定喜歡,你三舅媽已經跟人家說好了,後天你們見一面。”
安庭:“……”他就不該回來這一趟,好好待着建功立業他不香嗎?
四舅安北也不甘寂寞:“阿辰啊,聽四舅的,上次帶你去聚會見過的馬家小姑娘,宜家宜室,很适合娶回家啊,我已經跟你爸媽通了氣,回頭你們兩家一起吃個飯,地方我已經定好了。”
阿辰維持着笑意,可心裏已經沒了笑意,這些個舅舅是約好了集體逼婚嗎?
尋了個理由,阿辰趕緊跑路。
跑出外婆家大院,阿辰感覺後背都是濕意。
“唉!走路都不長眼睛的嗎?”阿辰後知後覺自己撞了人,因爲個子高的緣故,需要低頭才能看到人,還是看到對方的發旋,阿辰樂了,三個發旋。
阿辰偏離了正路,“三旋,不好意思啊!”
原本因爲翻糖被撞歪的小姑娘,這會兒也不去糾正翻糖了,奇怪的擡起頭來。
“你怎麽知道我叫三旋?”
阿辰笑得跟隻狐狸:“因爲我是你上輩子的……”說是夫君會不會被打?
“上輩子我們可能是鄰居。”
“噗嗤!這位弟弟,這種搭讪方式你不覺得老土?”
阿辰看清小姑娘眼裏像是裝了日月星辰一樣,甚是好看。
“土嗎?人不土就好了。”阿辰每看底下的姑娘一眼,心髒就會被無端撞擊一下,心甚至噗通!噗通狂跳。
這在他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實在不尋常。
而且小姑娘也很有趣。
尋常都是他被人搭讪,現在的姑娘都非常大膽,他在她們眼裏看到了癡迷,癡迷太多人就麻木,反倒是如今眼前的小姑娘看着順眼得多。
“小姑娘,你比我小,得叫哥哥。”多大點人,她也好意思稱他爲弟弟。
小姑娘撇嘴,“不是人高大就是哥哥。”姐姐還比你大一天呢!
阿辰想起家裏人的催婚,覺得自己今天該做點什麽。
“小姑娘,不如你假裝做我女朋友吧。放心,我會給你最好的報酬。”靳謹辰上下瞅了遍小姑娘,人長的是真好看,身材纖細,也挺順眼的,就是小姑娘家應該很窮,看看肩膀上還打了補丁,褲子上也有一塊。
小姑娘似乎被“報酬”說動心了,眼睛晶晶亮。
“好啊好啊!我以後也可以買新裙子了。”
靳謹辰撇嘴,女孩子咋都跟幾個表姐表妹一個樣,隻盯着裙子。
心想,等你嫁給我,我能給你買最漂亮的裙子穿,安氏不就有全世界最新款最漂亮的裙子嗎,聽說隻要是女孩都喜歡追捧安氏的裙子。
“那假女朋友,咱們做戲做全套,爲了增進彼此的了解,先去看個電影如何?”
“好啊!但你要給我報酬啊1”
靳謹辰内心好笑:小姑娘看來是窮怕了,都掉錢眼裏了。
“放心,做好了有獎。”隻要讨得小爺的歡心。
去取票的阿辰,遠遠看見小姑娘揚着一隻纖纖素手,像是在說我在這兒,不會丢哒,阿辰的心再次被擊了一下。
隻是在他低頭的時候,小姑娘手飛速按手機鍵盤。
程三旋:“老爸老媽,魚兒上鈎啦!”
那邊瞬間發來了恭維的一串動圖。
甚至文字。
世界首富爸:“閨女啊!其實你不必這麽辛苦的,瞧上了老爸喊人給你捆回家就是。”
世界首富的夫人:“閨女,你别聽你爸的,你做的對,喜歡的人就是要自己追到手,話說你都暗戀人家這麽多年了,怎麽都覺得有些虧,回頭也讓他暗戀你很多年。”
程三旋對這個老媽簡直無語。
“爸媽,趕緊準備嫁妝吧,你女兒直覺今年有望出嫁。”
世界首富爸:“不必準備,咱家全部家産都是你的嫁妝,我和你媽也到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世界首富的夫人:“我和你爸還想到鄉下種地感受甯靜日子呢!你給我争氣點,趕緊拿下你那暗戀十年,回頭最好給我生個雙胞胎,小的我要了,回頭給我和你爸養着玩。”
程三旋:“放心,你女兒覺得給你們生,要多少生多少。”
首富夫妻齊撇嘴:女兒隻會哄他們,未來女婿可是他們從小看着長大的,怎麽也不像是個聽妻子話的人。
“程三旋,擦擦你的口水,我就這麽好看?”突然出現的清隽俊美男子,吓得程三旋半張了嘴。
“咳咳,阿辰,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快一點。”
“比如……”
“比如現在就去領結婚證。”
頭上呵呵的笑聲,讓沒皮沒臉的程三旋有些惱怒。
“怎麽着?我嫁給你還委屈你了?”
靳謹辰瞅着小姑娘惱怒的臉,覺得有趣極了,“不委屈!咱這就回去辦……我得先打報告。”
“那就先看電影。”
沒想到看電影的二人,才坐下去,靳逸的電話就成了追命連環呼叫。
柴景清:“阿辰,你有女朋友了?”
傅浩:“阿辰,行啊!深藏不露了!”
何女士:“我的阿辰就是世上最優秀的,這不,你嶽父嶽母上門來提親了。”
風中淩亂的阿辰: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年底的時候,程三旋如願以償的抱得男人歸。
三月,靳逸請了才拿了國際大獎的攝影師來家裏拍照。
三天後,靳家正堂一面牆挂上了超大的全家福畫框。
靳逸握住安伊伊的手立在相框前:“媳婦啊!你就是我這輩子手心裏的寶。”
安伊伊笑着踮腳尖吻上了他:“我怎麽覺得我是你生生世世的寶。”
靳逸笑了:“對!你就是我生生世世的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