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君浩、封裔忠将軍、陳又新将軍、張伯良上校、布蘭頓上校、羅忠上校、紮克裏中校在會議室和到訪的陳納德将軍會談。
陳納德将軍是美國陸軍航空兵第14航空隊少将司令,中國戰區中美空軍混合作戰司令部司令,中華民國空軍參謀長。
張君浩上次到昆明來,在中國遠征軍參謀長蕭毅肅将軍的陪同下,與陳納德将軍見過面,兩人英雄相惜,相互間都留下了極好印象。
大家相互寒暄後,便開始說話。
陳納德将軍告訴張君浩他現在能用于桂柳方向作戰飛機共有217架,所有飛機都散在各地機場,每天天一亮就飛過去轟炸日軍和阻擊日軍飛機轟炸中國軍隊。日軍飛機數量雖然比中美聯軍少,但由于戰場地域遼闊,中美混合空軍并不占多少優勢。陳納德将軍說,他很想和日本空軍進行一次大決戰,把日本空軍消滅了,但日本空軍非常狡猾,一直回避大決戰。空軍和陸軍交戰方式截然不同,我軍雖然在飛機數量上擁有優勢,但在具體的每一次戰鬥過程中,并不一定能占優勢。涉及到出動飛機戰鬥目标、時機、數量、空域等多種複雜因素,有時在某個區域執行任務的飛機數量比日軍少,反而有可能遭受日軍戰鬥機的攻擊。空戰很複雜,中美混合空軍在桂柳方向不占優勢,特混戰隊到達桂林後,空軍不能保護天空安全。
陳納德将軍有一說一,講的都是真話。
張君浩聽後,點頭說:“在北緬和英帕爾方向對日作戰,特混戰隊的天空是安全的,日本空軍被美英空軍全面壓制,日本陸軍每天都遭受美英軍的狂轟爛炸。在桂柳方向,我們的空軍不能控制天空,我是有心理準備的。我們的空軍和日本空軍能打成平手,就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這表明我們的空軍成長得非常快速。按照這種勢頭發展下去,一年半載後,就能擁有全面壓制日本空軍的實力了。”
陳納德将軍點頭說:“中美混合空軍擁有的飛機數量達到一千架的話,我能保證把日本空軍全殲了。我當然盼望着中國空軍能變得更加強大的呀!但我們也得看到現實困難,中國經濟不能保證空軍能獲得更快速發展。很多飛機都靠中國政府向美國政府貸款購買,貸款到的錢有限,還需要用于其他物資的采購,不可能全都用來購買飛機。中國有很多百姓捐款買飛機,讓我十分欽佩,我對中國人民心懷敬意。當前美國反***戰争的主戰場不在中國,不可能免費再贈送更多飛機給中國,中國空軍很難再有更大的發展。”
張君浩點頭說:“我知道現在美軍在歐洲和德國***在作戰,在太平洋和日本***作戰,還能參加東南亞反日本***作戰已經很不容易,中國戰場被美軍邊緣化,不願意給予更多支持,我能說什麽呢?”
封裔忠将軍說:“美國人假如都能象陳将軍一樣支持中國抗戰,中國抗戰早就勝利了。”
陳納德将軍歎氣說:“美國人并不人人都和我一樣,就拿史迪威将軍來說,他還想控制中國所有軍隊呢!這必然會導緻中國人民的反對的嘛!美國還不理解中國,對中國越來越有意見了。”
大家說了會中美關系後,才開始說正題,五天後,陳納德将軍派飛機至分兩批把特混戰隊運至桂林機場。
封裔忠将軍随行。
封裔忠将軍在昆明就與第四戰區總司令張發奎取得聯系,到達桂林後,協助特混戰隊與守衛桂林隊伍取得聯系,然後就前往柳州第四戰區司令部。從此特混戰隊就在桂林在第四戰區友軍協助下,和日軍作戰。
特混戰隊到桂林後,第四戰區極有可能會讓特混戰隊堅守一地,不讓特混戰隊發揮特長遊擊日軍。
到桂林方向去後到底在哪和日軍作戰,封裔忠将軍不清楚,隻有到了桂林後,與桂林守軍總負責長官聯系上才知道。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桂林方向守軍指揮體系極爲混亂。
張君浩的心情很沉重,感到極爲被動。再次預感到,特混戰隊到桂林方向去打仗,會有可能打敗仗。
大不了戰死嘛!穿越來到抗日戰場,到桂林去戰死,死得其所了。
張君浩以爲自己穿越來到抗戰時代的一切意義就在于打鬼子,而且一向頑固以爲自己必然會戰死。他有戰死心理準備,所以他很坦然。
晚十點時,陳納德将軍、封裔忠将軍和陳又新将軍等離開,張君浩在會議室和張伯良上校、布蘭頓上校、羅忠上校、紮克裏中校、謝新明中校、王進賢中校繼續說話。
大家告訴張君浩特混戰隊各分隊補充隊員工作已經完成,挑選到的隊員質量非常好,全都接受過美軍主持的正規軍事訓練,而且文化程度都在高中以上。
張君浩聽後非常高興。
張君浩要求在前往桂林前,隊部把從緬甸方向帶回财物黃金珠寶等全都分給隊員們,讓隊員們寄回家。假如有人不能把分配到的财物寄回家,可以寄給在浙江的麗水公司,折價作爲投資股份,這項工作由張伯良上校具體負責。
五天後,特混戰隊乘坐軍車來到昆明機場,乘飛機前往桂林。
張君浩登機前,王進惠前來送行。張君浩和王進惠說了很多話,勉勵她一定要好好讀書,一有機會便前往美國留學。王進惠告訴張君浩,張君浩留給她的錢太多太多了,怎麽花都花不完。她将來到美國留學後,生活方面一定不會有困難,希望張君浩不要爲她擔心。到了美國,她會想辦法找到李莉和吳瓊她們,李莉是大名人,王進惠以爲找到李莉應該不會有太大難度。
想當初的王進惠和張君浩在一起時,會象牛皮糖一樣粘在張君浩身上,現在的王進惠憑添了些許矜持,雖然始終保持着微笑,眼眶中卻含着晶瑩淚珠。大哥哥雖然還是大哥哥,但一聲大哥哥,包含的意味已經超越了大哥哥。
張君浩也好象象過去那樣,随意撫摸王進惠的秀發,輕柔拍打王進賢可愛臉龐,但張君浩也竭力克制自己,不會象過去那樣随意做輕狎動作。過去的小妹妹,已經成長爲大學生,張君浩盼望王進惠永遠幸福快樂!
張君浩登上飛機舷梯後,向王進惠揮了揮手,王進惠眼中的淚水突然象斷線珍珠一般滾落,張君浩心發酸,趕緊三兩步跨上去,直接走進飛機。
在窗戶邊,張君浩坐下。
張君浩抱住頭,腦海中浮現與王進惠在一起時的一幕幕。
張君浩隻對日本***殺人不眨眼,對戰友,對朋友,對百姓,擁有着博愛之心,尤其是對心愛的女人無比柔情。
玉兒在張君浩身邊坐下,把頭靠在張君浩肩膀上,悠悠說:“您對進惠是真心的。”
張君浩擡頭,眼睛發紅,看着玉兒,小聲說:“進惠非常勇敢堅強,做爲小姑娘,她能獨立闖蕩,很不容易。”
玉兒說:“據說她還是小英雄,殺過很多鬼子。”
張君浩點頭說:“我們在一起出生入死很久呢!她現在的狀态是我所盼望的,她就應該待在學校上學,不應該在戰場上和日軍你死我活戰鬥。話又說回來,我在戰場上努力殺鬼子,目的也是爲了能讓象進惠小妹妹這樣的人都能過上幸福快樂生活。”
謝新明來到,張君浩的另一側坐下,笑說:“隊長,我感覺您到桂林方向去打仗,信心不足,這很反常。”
張君浩看着謝新明的眼睛,點頭說:“是的,我的信心确實不足。到桂林去打仗,使我想起了浙江,我有記憶起,就在護送美軍飛行員,從浙東一路護着至衢州,我國大軍兵力是日軍的很多倍,各軍各師雖然在各要地和日軍進行了殊死戰鬥,尤其是在金華一帶,我軍還構建了堅固工事體系,最後我大軍仍然潰退了。桂柳方向的情況有可能比浙江時還要糟糕,我們必須做好艱苦戰鬥心理準備。”
謝新明笑說:“初戰我大軍雖然失利了,但最後經過我們的努力,強大的日軍不仍然被我們消滅了?隊長,您可不能沒有信心,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您的一言一行,大家都看着聽着。”
張君浩點頭說:“好兄弟,你說得對。不管第四戰區仗打得怎麽樣,我們過去了會面臨多大的困難,我們都必須保持信心,堅決打好每一仗,堅決打勝仗,堅決把來犯日軍全都消滅了。”
謝新明用力點頭說:“對!我們和這麽多日軍師團打過仗了,日軍不過爾爾,隻要我們戰法得當,就一定能打敗日軍。”
張君浩把右手按在謝新明的肩膀上,說:“我們一起努力,到桂林去,把來犯日軍全都消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