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成周終于見到甯黛,是在甯黛度完蜜月回來之後。
打聽到甯黛銷假上班,甯成周趕在朱官辦公大樓外堵了一下午,這才終于見到了人。
乍見面,甯成周便情緒激動的一把拽住甯黛的手,劈頭蓋臉的嚷道:“今天必須給我把婚離了!混賬東西,不經我同意你就擅自做出這種事!簡直是丢人現眼!”
甯黛都被他嚷懵了。
甯成周蠻橫地想把甯黛拉走,可才剛踏出去一步,自己又彈了回來。
拉、拉不動……
轉頭一看,甯黛穿着高跟鞋的兩腳分立與肩同寬,竟是當場紮了個馬步。
見他看過來,甯黛手腕一個使力翻轉,從甯成周手上掙脫。
不過這麽做的結果是她纖細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紅痕,特别顯眼。
活動了下手腕,甯黛沒好氣的說:“了不起了,你這是東山再起了?底氣這麽足啊,都敢當街綁架了。”
東山再起這四個字猶如一記耳光,重重打在甯成周臉上,疼極了。
也讓甯成周更加怒不可遏,要是手裏有棍棒,該往甯黛身上招呼過去了。
但因爲沒有道具,甯成周的火力輸出隻能靠咆哮。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立馬跟我去離婚!”
甯成周咆哮這些時,辦公大樓裏走出來不少人,不過都是來看戲的,少部分想來幫忙,但一個個聽見甯成周吼“離婚”時,自然而然停下來了腳步,當場加入了看戲大軍。
“别吼了好嗎?不明真相圍觀群衆都要以爲是你跟我離婚。”
甯成周被噎住了。
趁着甯成周被噎住,甯黛表示自己的堅定立場:“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你不滿意這門婚事?那你就憋着啊。甯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麽具有傳統美德的話,你竟然都不知道的嗎?竟然還想強行叫我離婚。hei~tui!”
甯成周的臉色更精彩。
甯黛剛說完,來接她下班的元濯剛好走到她身旁。
甯黛随即一臉驚喜往元濯身上靠:“呀,你來啦。”
元濯不由得好笑,别以爲他不知道,她剛才說的都是特意說給他聽。真心程度……算了,反正都已經在一起,他已經是合法的正室,不用計較那麽多。
“你沒事吧?”溫熱的手握住甯黛的手腕,指腹慢慢的揉按。
“哎呀,人家好痛痛呢。也吓死了。”甯黛見狀又開始戲精。
不過倒是讓元濯确定了,她沒事。
沒事就好。
至于嚷着讓甯黛離婚的這位……
元濯轉身,将甯黛護在身側,與甯成周打了照面。
朱官的這些同事都是頭一次見元濯,原本就對這人好奇不已,現在一見,不得不驚爲天人。
部分人更是突然理解了甯黛英年早婚之舉,被這樣的美色所惑,那誰頂得住啊。
甯成周見過元濯的照片,但照片總是比不得真人,特别是氣質這方面。
一個人的氣質真的很能從照片上看出個全面。
就像此刻,甯成周萬沒有想到會從元濯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氣勢,可他不就隻是個來曆不明的流浪漢嗎?
甯黛一看形勢她男人比較強,立馬又可以了,跳出來道:“來來來,擇期不如撞日,醜女婿正好見見嶽丈。哦,前嶽丈。丈母娘看女婿是心生歡喜,前嶽丈看女婿,現在是什麽感想啊?”
元濯視線緊對着甯成周的眼睛,幾秒後,緩緩露出個淡淡的笑:“久仰。我是元濯。”
甯成周:“……”他倒是想像剛才同甯黛說話時那麽氣勢洶洶,但被元濯這麽看着,不知道何故,氣勢全無,就連話也不說出來。
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甯成周瞬間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當然,他身高确實要比元濯要矮上一些。
“之前沒有上門拜訪是我的疏忽。”元濯看似謙卑,實則警告的說:“但如今我和阿黛已經是受法律保護的關系,我希望您能試着接受我。我真心想和阿黛在一起,我也會傾盡我所有對她好。”
元濯的話同時也傳入了看熱鬧的人的耳裏,不管芳齡幾何,聽了元濯話的女同事們,全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姨母般的會心一笑。
這個年輕人很好,長得好,說話也好聽,語氣也特别誠懇。
可以可以!小夥紙,我們相信你!
就連甯黛也覺得元濯這番話說的好聽,認同的點了點頭。
甯成周見甯黛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樣子,别提心下有多怄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剛吐出一個“你”字,元濯眼神一瞥,他當即嘴皮子秃噜了。
甯成周無法想象他竟然被個年輕人的眼神給吓到了,連北堂宇都不能做到。
結果就是元濯攜着甯黛離開,甯成周氣勢洶洶的來堵人,最終卻成了一場笑話。
在錯失了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後,甯成周再想要堵到甯黛,也變成了不可能的事。
甯成周再沒見過甯黛,甯黛卻不時聽到甯成周的消息。
實在是有太多人來跟她說甯成周的近況。
大約是甯黛的“東山再起”幾個字給了甯成周動力,甯成周回去後痛定思痛,還真的就開啓了“東山再起”模式。
不過甯成周的東山再起這條路并不好走,擋在他面前的不僅有北堂宇這個大boss,還有白官體系中數不清與他有過節,或者投靠了北堂宇進而不想他重新上台的小boss。
甯成周這打boss之路,持續了三年多也沒個進展,等同于原地踏步。反而是甯黛完成了初步構想,成功上台,成了白官一派的新發言人,驚豔世界。
新一輪三方會議,與會記者團團圍住甯黛,不問此次會議的話題,全在八卦她的上位之路,以及白官如今雄厚财力的來源。
換了别人或許會避之不及這樣的問題,但甯黛顯然很喜歡記者們的提問,非常開心的暢所欲言。
“說起我們白官的财源,我不得不說說那個我背後的男人!他爲了我的事業,犧牲了很多,我能毫無顧忌的站在這裏,離不開他的支持,他的付出.”
在場記者們各個兩眼放光,提問更加踴躍,直到作爲助手的蘇吳上來結束采訪。
又來了!又不是獲獎感言,可就别再提你身後的賢内助了!
離開記者的包圍圈後,蘇吳不太贊同的勸谏說:“有些事情,其實你不必都同記者說。”
甯黛橫他一眼,也很不贊同:“又沒啥見不得人的,我爲什麽不能說。”
蘇吳頭疼。
自從甯黛上位後,蘇吳好像每天都在忙着頭疼。
他之前從不知道甯黛這麽能折騰,但凡他一個不留神,她必定能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事。
正因爲如此,蘇吳越發好奇,她那位撐起了白官财務的賢内助平時都是怎麽忍她的。
“你就别整天露出一張便秘臉了。”甯黛辣眼睛的對蘇吳說:“本來長相上就吃虧,再天天這表情,吓跑女孩子,得讓你外公多爲你的終身大事操心啊。”
蘇吳:“.”
“會議快開始了,進去吧。”蘇吳不想和她讨論這個話題,特别還是當下的場合,催促她入場。
甯黛回了聲知道了,想了想,又加了句,“以後你别随便打斷我發言,我可是當過元首的女人,我能沒有分寸嗎?”
蘇吳:“.”行了,元濯的首長是吧!
兩人往會議廳走,通道另一邊,北堂宇與一幹白官代表盛勢浩大的走過來。
兩方打了個照面,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北堂宇停了停腳步,率先向甯黛點頭緻意。
甯黛提着嘴角微微上揚一下,恰好這時候還沒關機的手機震動起來。
“進去了。”蘇吳在旁小聲提醒。
“等下。”甯黛選擇先接電話,因爲來電顯示是愛國的班主任。
愛國如今已是一名光榮的小學生了。
學習方面完全不用甯黛操心,已經達到了散養标準。
所以會接到班主任的電話,甯黛還挺意外,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事能讓班主任給自己來電,要知道一般情況下學校有什麽事都是聯系元濯的。
誰讓元濯又閑,又能刷臉呢。
而她這位監護人,就是個擺設。
甯黛接着電話往另一邊走,“老師你好。”
“愛國媽媽,我需要你盡快來一趟學校。”電話裏,班主任的聲音很嚴肅。
“怎麽了嗎?”這是叫家長?叫家長不都是學渣的專利嗎?什麽時候學霸也有這種待遇了?
“有些關于愛國同學的問題,我需要和你好好溝通一下。”班主任的聲音仍是很嚴肅。
“需要來學校?老師可以聯系孩子父親”
“不,不能是元先生。”班主任強勢拒絕,“一定得是您來才可以。”
甯黛沉默了下,心想難道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難道她家小愛國早戀啦?不應該啊。
“老師,我能問問,到底是出什麽事了嗎?”到底是什麽事,怎麽就不能讓元濯出面呢?
難道這便宜爹當的不稱職?那更不可能了,他都被推選爲學生家長會會長了。
當然了,有大半原因還是因爲臉好看。
班主任猶豫了片刻,随着一聲歎氣後,小小向甯黛透了個底:“你們家愛國最近和年級裏的女孩子們走的比較近,有幾個女孩子還爲了愛國争風吃醋的,具體的情況,還是請你過來說吧。”
甯黛:“……”
真的假的哦。
愛國竟然這麽給力了嗎?
這麽八卦的事,她怎能錯過,幾乎不做考慮,甯黛滿口答應:“好的,老師你放心,我現在就過來!你等我!”
班主任心說果然這種事還是找媽媽比較靠譜,挂斷電話後,班主任耐心等着甯黛來報道。
電話一收,甯黛收起八卦表情,一臉急切的找到蘇吳,說:“這會我不參加了,你代表我參加,我要去趟學校。”
蘇吳看她臉色不好,被她帶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甯黛“嗯”了聲說:“愛國出事了,班主任讓我立即趕過去,不說了,我現在得立即過去。會議就交給你了。”
“行,你去吧。”蘇吳攬下公事,還不忘寬慰她:“你别急。路上小心。回頭有事找我。”
甯黛敷衍了幾聲,快速離開了會議中心。
……後來,蘇吳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氣的肝疼。
撇下這麽一個重要的會議,竟隻爲了跑去學校聽老師八卦幾隻小蘿莉和一隻小正太的情感糾葛?
甯黛,我鲨了你——!
到此,就真正是全文完了。感謝曾經相伴的人,感謝有可能會看到這裏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