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沙海中,林懷安沒有過多的去關注,他此行來南蠻就是找蠻王要那玉鑰碎片,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沒必要的麻煩他一向不喜。
若是蠻王識相,主動交出玉鑰,那自然是雙方歡喜,若是不聽話,嘴硬,那直接脖子扭斷。
作爲南蠻的權利中樞,蠻王宮殿四周到處都有衛兵把守,因爲大漠中多是風沙,宮殿四周都種滿了各種适合生長在大漠環境中的樹木,衛兵們也帶着面罩,一邊避免風沙迷眼,一邊警惕四周。
林懷安沒有想過驚動太多的人,随意找個角落,制住一個蠻族兵士,問着蠻王主卧的位置。
有頭鐵的蠻族兵士嘴裏哇哇叫着,甯死不屈,林懷安沒有廢話,直接扭斷脖子,然後尋找下一個,這麽多人,總有那麽一兩個識相的。
也不記得扭斷了多少個蠻族士兵的脖子,林懷安總算是找到了蠻王主卧的位置。
此時朝會已經結束,蠻王在主卧内翻看着書籍,他是一個勤政的君主,他喜歡研究中原的文化,他野心勃勃,一直想着吞并中原,不過苦于蠻族地理環境惡劣,這麽多年,這個願望一直沒有實現過。
但是他沒有放棄過,依然學着古史中記載的那些中原君主們,日夜勤政,就希望有朝一日能達成自己的夢想。
不過,夢想暫時還未實現,蠻王突然發現,自己的主卧内似乎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的,正站在那裏,默默看着他。
蠻王心裏一驚,沒有直接大呼救命,這個人既然能闖過外面重重護衛到達這裏,那肯定有過人的本領,這個時候他發出求救,搞不好會激怒此人,小命就直接交待在這裏。
所以,他想了想,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閣下是?”
林懷安詫異的看了眼這個看上去很粗魯的蠻王,居然沒有大呼小叫,雖然叫喊也沒有用,剛剛進來時,主卧旁邊的幾個護衛都已經處理幹淨了。
“據說你們之前祭天大典的時候,有一枚玉鑰從天而降?”
林懷安直奔主題,又簡單的描叙了下玉鑰的樣式。
蠻王聽後沒有廢話,直接點頭:“是的,當年我族祭天大典的時候,确實有玉鑰,不過并不是什麽從天而降,玉鑰确實是我族前輩無意所得,後來爲了讓萬民歸心,便使了些小手段,僞裝了一些手法,看上去像是從天而降……閣下這次來,是想要這枚玉鑰?”
林懷安沒有廢話,直接朝着蠻王伸出了手,意思不言而喻。
蠻王看到這一幕,很幹脆,點點頭,然後走到主卧的床邊,當着林懷安的面,在上面扭動了下機關,打開了一個暗格,暗格不大,裏面就擺放着幾件東西,但無一不是最爲珍貴的物件。
他直接在裏面找出一塊玉鑰,然後大大方方走到林懷安面前,遞了過來:“閣下,可是這枚玉鑰?”
林懷安一把接過,仔細查看了一下,确實,和自己身上那幾枚玉鑰一樣,同出一轍。
拿到了玉鑰,此行目的也算是達到,林懷安這才悠閑的打量起蠻王的這座主卧,看上去挺樸實的,裏面擺滿了各種書籍,大部分都是中原的文化和名作。
那床邊打開着的暗格,幾件寶貝閃閃發光,不過終是俗物,林懷安沒有太多的關注,若是說有興趣,目前整個天下或許也隻有靈石礦才能勾起他的興趣。
蠻王看到這一幕,立刻笑道:“閣下可是對這些珍寶感興趣?若是喜歡,您盡管拿去……”
說着,不等林懷安回話,又直接跑到床邊,将那幾件珍寶拿起,小心翼翼捧到林懷安面前,交到他手中,他從始至終臉上都挂滿了溫和的笑容,眼神裏看不到一絲氣憤的情緒,對于這些他花費了許久才收集到的珍寶,送出去後好像也不覺得心疼,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物件一樣。
林懷安一直在注視着蠻王的動靜,莫名一歎:“本來這次出來,是打算拿着玉鑰就走人,沒想過動手殺人,不過你今天的這番表現,我反倒是不想留你了。”
蠻王心裏一突,連忙道:“可是小王還有什麽做得不到位?閣下盡管提,隻要能做到,小王都一定會全力以赴的,閣下是大人物,和小王沒有任何仇恨,完全沒必要殺小王啊,隻要閣下能放過我,以後有什麽差遣,小王定萬死不辭!”
爲了活着,蠻王絲毫不在意一國之君的威嚴,臉上隻有懇求和對活着的祈求。
看到這一幕,林懷安不由得想起當初在魏王宮,魏淩陽當時求自己的模樣,和這蠻王像極了,同爲枭雄,能屈能伸,這樣的人,都是能做大事的。
看着蠻王,林懷安道:“你這樣的人,将來定能成就大事,可惜你是蠻人,我雖然沒想過做什麽千古聖人,也沒想過什麽爲國爲民的大義,可畢竟還是來自中原,你這樣的人,以後成長起來,對中原來說,那是大災難,就像二十年前,你們蠻族入侵中原時那樣,若非你們運氣差,中原現在說不定已經四分五裂了。”
林懷安說的話古史中都有記載,二十多年前,南蠻入侵,當時數十萬蠻族精銳攻打大楚,而大楚當時還在和北祁那邊糾纏着,魏國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完全無力去顧及蠻族。
大楚當時已經做好了暫時丢掉一部分國土的準備時,結果天降隕石,直接将蠻族出征的主帥給砸死了……
于是,蠻族士氣大落,敬仰神明的他們再也無心繼續參戰,整個軍中都亂成一團,朝中一些老臣也紛紛說是神明懲戒,請求退兵,最後,南蠻就這樣戲劇性的退兵了……
回想起這一幕,蠻王心中也有些苦澀,那時候,他還不是蠻王,隻是個王子,對于當時的局勢,他無能爲力。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立刻回應林懷安的話:“閣下可知,這天下大勢,分分合合乃是常理,我們不打中原,也會有人去打,中原的分裂隻是時間的問題,當年我蠻族急需出路,也隻能去攻打中原,這一切都是無奈之舉,就像有一天,中原肯定也會發兵我南蠻一樣,這些都是……”
林懷安搖搖頭,直接打斷了蠻王的話:“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不是想聽你解釋,隻是單純的對你有些欣賞而已,所以想讓你死個明白,就像你所說的,都是無奈之舉,我殺你,也同樣是無奈之舉。”
“所以,你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