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待的不多,就是一些關心的叮囑,目前府中有劉宗言這個大宗師坐鎮,徐前緣嘴裏那些異象還未降臨,暫時還沒有人能威脅到秦府的安全。
況且,去一趟南蠻而已,林懷安也不認爲需要多久,以他目前的實力,不出意外的話,來返數日也該夠了。
秦畫不是那種喜歡磨磨唧唧,搞一些依依不舍情調的女子,一邊說了幾句讓自家大爺寬心的話,一邊又說了說府裏府外最近的趣事,最後吩咐府内下人替自家大爺準備着一些簡簡單單的出行必備品。
林懷安是不打算帶這些所謂的出門遠行必備品,但是自家小侄女一片關心,也不好拒絕,不過等看到自家小侄女拿來幾錠金子後,瞬間覺得這出門的必備品确實還是要帶一些的。
和自家小侄女告别之後,林懷安便尋着南方而去,此去南蠻,路程也不短,需要途經荊州,若是之前,他或許還打算見一見荊州的大宗師趙玄子,說一說關于農家的事,不過目前白如是已經大包大攬下了一切,他也沒有必要再去見那什麽趙玄子。
……
荊州自古便是沃野千裏,土壤肥沃的良地。
趙玄子作爲荊州的大宗師,平日裏雖然對門下事務不管不問,但是他交待下去的事情,下面一幹徒子徒孫都會老老實實處理着,不敢有一絲怠慢。
比如近日,和白如是上次在茶樓分别回到荊州之後,趙玄子就特意讓下面的徒子徒孫關注下江州取代王珏的那位林大宗師。
對于林懷安這個人,趙玄子還是很在意的,來曆神秘,有着大宗師的實力,卻潛伏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家族,這麽多年來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就直接拿下江州,甚至王珏死了那麽久都沒人知道。
這個人,趙玄子越想越覺得恐怖,立刻吩咐門下弟子多多關注江州動向。
這一日,趙玄子坐立于閣樓之上,面朝東方,沐浴朝陽,一身道袍被紅潤浸透,淩亂的發絲随着微風而起,有閑雲野鶴從高空飄過,一副高人氣派。
“師尊,江州大宗師林懷安來了!”
突然,一位弟子在下面大喊。
趙玄子眉目一睜,立刻站起身,再不複剛才那般淡定,一邊整理着儀表,一邊道:“人在哪?不可有怠慢之處。”
底下那弟子臉皮一抽,吞吞吐吐道:“師尊,那個林大宗師沒來我們這,我們的人一直關注着江州的動靜,這一路都有人手盯着,就看到那位爺一路奔襲,從江州出發,路過我們這裏,然後直接去了南蠻……”
趙玄子立刻哽了一下,他本以爲,同爲大宗師,路過這荊州,怎麽說也要來看看自己,拜訪一下,這是禮節問題,結果,人家直接無視了他,虧他剛剛還一臉興奮的模樣,在弟子面前可謂是丢了點臉面。
趙玄子突然很讨厭這個素未謀面的大宗師,因爲他覺得,此人實在太不講禮貌了……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而是疑惑道:“他去南蠻那邊幹什麽?那邊土地荒蕪,又沒有什麽資源,去了那裏,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趙玄子站起身,來回走動着,腳踩着青瓦,發出咔咔響聲。
底下那弟子也不敢随便猜測,幹脆就低着頭,不說話。
趙玄子越想越好奇,終于安耐不住:“不行,我也要去南蠻看看,一介大宗師,不可能無緣無故特意跑去南蠻,必有所圖,這幾日我不在時你們少惹是生非,我去去就回。”
趙玄子交待下去之後也不管那弟子還有什麽問題,腳尖輕輕一踮,幾個縱身,身影瞬間越過幾座閣樓,朝着南蠻的方向而去。
……
南蠻,地理位置險惡,窮山惡水,到處都是荒蕪的戈壁,一縷縷風沙不斷吹起,發出尖銳的嚎叫。
起初對于這裏的印象,林懷安是從書籍記載上了解的,等真正到了南蠻之後才知道,這裏是真的荒涼。
這裏,有一半是黃沙大戈壁,一半是陡峭的群山峻嶺,環境極爲惡劣。
大戈壁上,随時都可以見到幾座矮小,但很結實的土包立在那裏,背對着風向,裏面都是一些南蠻人,這是他們的家。
因爲地理位置和環境惡劣的原因,南蠻人的體質比之常人要結實許多,對于惡劣環境的适應能力也極爲強烈。
林懷安不認得路,他就拿着一張南蠻的地圖,然後尋着南蠻宮殿的位置,就一頭紮入了這個大戈壁之内。
這一路上所遇到的南蠻人,大部分都是懷着敵視和警惕的目光,還有不少幹脆直接拿着刀子出來圍着他說要打劫。
南蠻人本身就敵視中原人,而且,中原人在他們眼裏一直是肥羊的代名詞,如今見到這個落單的中原人,自然就起了歹意。
對于這些沙漠劫匪,林懷安連話都懶得說,随手一巴掌拍死,這一路走來,也差不多算是掀起了一路的腥風血雨……
一路打殺着劫匪,一邊順帶靠着地圖加問路,在這漫漫大戈壁中,被風沙包圍的他,朝着蠻王宮殿的位置越來越近。
直到他遇到了一夥人才暫緩了趕路的步伐。
那是一群喇叭,個個披着鮮紅的袈裟,手裏拿着經筒,一臉虔誠的跪拜着,嘴中念叨着一些聽不懂的字符。
他們跪拜的是一座古廟,古廟在一處懸崖峭壁内,範圍比較寬廣,四周都是陡峭孤壁,将它籠罩在内,地勢很險要。
一群喇叭後面還跟着一群南蠻人,同樣個個跪拜在古廟門前,口中念念有詞,用三跪一拜的方式朝着古廟走去。
林懷安很好奇,這群南蠻人沒有和之前那些人一樣,看到他要麽就是敵視,要麽就是喊打喊殺,所有人好像都無視了他的存在,全部老老實實地,朝着古廟跪拜前行。
心懷好奇,他忍不住打量了眼古廟的位置,除了所處位置偏僻險要之外,那古廟本身看上去也很破舊,一座座廟中建築在黃沙中隻露出一些輪廓,看的也并不清楚。
但是,即使如此,那群南蠻人也沒有露出任何嫌棄的樣子,有的隻是那一臉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