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來的弟子也是張岩石的親信,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他房間的。
“魔教餘孽?來了多少人?”
張岩石有些奇怪,五十年前,江州發現魔教餘孽蹤迹,一位小宗師加十三位一流高手,結果被自家師尊一人一拳活活打死,至此魔教餘孽再也不敢踏入江州半步,如今突然主動上門挑釁,此事有些反常。
那弟子立刻道:“就三人,但都是小宗師境界,說是仰慕我乾坤居威名,特來上門讨教。”
這鬼話,自然沒人信,理由太過敷衍,張岩石心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師尊消失不見後,江州三大派背後就疑似出現了大宗師的人物,如今一直潛伏在暗處的魔教餘孽又主動現身挑事,這裏裏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古怪。
張岩石不傻,懷疑是外面人都在猜測王珏消失許久未現身,而魔教餘孽這是來上門試探的,否則師尊在時,他們哪裏敢主動上門,這次聽聞師尊可能出了意外,才有了幾分膽量,不過就算如此,在未有确定師尊的消息之前,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隻是借着讨教的名義打傷了乾坤居弟子,卻并未下死手。
很顯然,他們這是在一步步試探,若是直接動手殺了乾坤居弟子,那王珏要是歸來,肯定會找魔教餘孽拼命,搞不好要掘地三尺,若隻是打傷了,那最多就讓王珏出口氣後,也就不會再有後續了。
魔教餘孽的算盤,張岩石能猜到,不過這個時候,他是有苦說不出,剛剛爲了穩住自家弟子,才說有了師尊回信,實際上,毛都沒有一根,這個時候魔教餘孽又上門挑事,恐怕整個江州的目光都會注意過來。
乾坤居接下來的一切動作都會向外面表明一個信号,是繼續保持以往的高調,還是忍一時,等師尊回歸?
張岩石知道,這個時候,他也隻能硬着頭皮保持高調了,這個時候要是認慫,那乾坤居就真要四分五裂了。
“走吧,師尊未歸,先去請幾位長老出關吧。”
張岩石感歎一聲,朝着外面走去。
……
此時乾坤居前那座寬闊的廣場上,三個白發蒼蒼,穿着黑袍的老者正直直立在那裏,在他們對面,呈半圓隊形,站着一排排乾坤居弟子,其中有幾人正躺在地上,治愈着傷口。
乾坤居弟子憤怒的看着這三個老頭,心中有些悲哀,他們乾坤居的人,何時這般被人欺辱過,如今老祖未歸,這三位魔教小宗師,随時都可以取他們性命。
“二師伯來了!”
乾坤居那邊,有人呼喊,很快,隊形往兩側散開,張岩石領着幾位乾坤居長老現身,包括張岩石在内,一股五人,都是小宗師境界,還有一些長老依舊沒有出關。
張岩石要向外界發出一個信号,魔教餘孽而已,他們随便派遣幾尊小宗師出面便可,至于其他的小宗師,該閉關的閉關,該睡覺的睡覺。
“當年我師尊親自手刃十四位魔頭,殺得你們魔教上下半句話都不敢說,如今五十年過去了,你們這是好了傷疤忘記痛了?”
張岩石挺直着身,一臉淡定,說話的聲音很大,給人一種很自信的感覺。
對面三個魔教高手相互斜睨一眼,眼神都不太确定,看着張岩石信誓旦旦的模樣,難道是王珏即将回歸?
“管他王珏什麽時候回來,如今他不在,是動手的最好時機,不能再猶豫了,我們先拖住他們便是。”
三個魔教老者暗中悄悄傳話,透露着一股陰謀味。
和江州其他勢力一樣,他們一直在盯着乾坤居的一舉一動,過了許久,确認王珏确實不在乾坤居,沒有玩什麽套路之後,他們也終于開始動手了,五十年前他們被王珏殺怕了,可如今王珏不在,他們又膽肥了,主要還是那件東西太吸引人了……
“魔教張三,特來賜教!”
一個黑袍老者踏前一步,衣袍無風自動,直視着張岩石等人。
這是要切磋。
乾坤居這邊雖然看不懂魔教餘孽到底幾個意思,不過一位長老還是踏出一步,準備迎戰。
倆人都是小宗師境界,這個時候,拼的就是誰進入小宗師境界後,修爲穩固的更加持久,體内靈氣更加雄厚。
廣場中央,兩位小宗師相互凝視,一觸即發之時,那通往乾坤居的山道上,又傳來一陣陣喊殺聲。
這次的喊殺聲不是之前乾坤居弟子被魔教餘孽打傷時嘴裏發出的怒斥,而是真正的在慘叫……
乾坤居等人立刻望去,隻看到無數白衣劍客沖上了山道,守着山道的乾坤居弟子死傷大片!
張岩石眸孔一縮,越劍宮的人?!
接着,他的目光又看向另一側,那些裝扮他們也認得,是朝天宮的弟子!
越劍宮和朝天宮這是想造反?
張岩石心中震驚,再次肯定了兩派背後定有大宗師坐鎮,甚至這次魔教餘孽的出現也是和兩派串通好的,那剩下的花月樓又在幹什麽?
山道下,越劍宮那邊由侯萬天親自帶頭,章南禮和他關系極好,兩人之間的貓膩外人也不懂得,對于章南禮,侯萬天是萬分信任的,加上章南禮又老奸巨猾,把此事各種分析之後,侯萬天也再無顧忌,直接帶着弟子殺向了乾坤居。
而朝天宮那邊,在一口咬定楊靖迫害同門,并且由霍溪和張萬堂作證之後,朝天宮内大半人是信了,特别是那些高層,他們本身就了解楊靖的一些性格,多疑,喜歡搞平衡,這個時候迫害同門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後來闫永元和孟天佑又得到了秦天的傳信,要攻打乾坤居,倆人沒有辦法,不過靈機一動,聯手霍溪還有張萬堂僞造出了楊靖勾結乾坤居殘害同門的證據,激起了門内弟子心中的怒火,然後暗中派遣親信鼓動衆人,趁着大家一肚子火,暫時失去理智的那會功夫,直接領着一衆弟子殺向乾坤居。
此時,乾坤居上下一片混亂,這百年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而此時不遠處,一輛馬車徐徐而來,林懷安和秦天走下馬車,沿着空蕩蕩,唯有一些幾派弟子屍首的山道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