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南禮無話可說,算是心服口服了,他歎了口氣,态度也沒了先前那麽決絕,道:“林爺,别人都是想辦法脫離這渾水,您反倒往裏面跳,這日後,陷的深了,再出來就難了啊,您藝高人膽大,不怕事,可是秦天還有秦畫那女娃娃,他們兩個,以後怕是要被牽連啊。”
林懷安不爲所動,依舊淡定:“對你們來說這是渾水,對我來說,最多隻是個淺灘,若是我不樂意,就将這淺灘給填了,大家都沒得玩,至于秦天和秦畫,他們也長大了,有些事,他們遲早是要面對的,況且,有我在前面開道,他們這一生,必定是一帆風順,所有的不平路我都會替他們鏟平,也算是還了當年秦家的情義。”
章南禮不再說話,抱了抱拳:“林爺大義,老朽無話可說,一切就按林爺說的做,林爺是深明大義之人,隻希望以後能不要學着大騎主造反,畢竟天下百姓是無辜的。”
林懷安搖頭:“我既然答應了那自然會做到,前提是你們别來招惹我,至于說什麽百姓是無辜的,别人都可以說這話,但是你們這些人還真不配,就提章大人吧,這些年來,收刮來的民膏怕是不少吧?拿着血汗錢說着百姓是無辜的,這話章大人不覺得臉紅嗎?”
章南禮一聽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一笑:“林爺說得倒是有些道理,是老朽不配。”
林懷安沒在回話,對着秦天道:“我和章大人的事一碼歸一碼,你們依然是擺過把子的兄弟,此事不會影響到你們,你送他回去吧,有些話也可以和他說說。”
秦天知道大爺話裏的意思,就是之前在院子裏的那些話,他立刻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拖扶着章南禮的臂腕,退了下去。
等秦天走後,林懷安也沒有停留,立刻派人送信件去朝天宮,那邊也該動了。
……
朝天宮,依然和往日一樣,按兵不動,整個宮内上下都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随着花月樓的謠言傳出,外面有不少人都說朝天宮有大宗師,不過楊靖第一時間在宮内澄清了,絕無此事,外面人的嘴他堵不住,可宮内弟子的嘴他必須要堵住。
朝天宮這麽多弟子,其中有些人是什麽德性,楊靖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這謠言要是不制止,自家那些弟子怕真以爲自家有大宗師,到時候嚣張跋扈,惹是生非,平白得罪一大片人。
楊靖最近在忙碌着制止謠言這件事,而闫永元和孟天佑也終于得到了秦家那位林爺的消息,告訴他們,要動手了!
動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楊靖,拿下朝天宮,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一切。
闫永元和孟天佑有些爲難,都不太想動手,可最近又因爲之前楊靖和司徒劍有來往,他們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說了什麽話,兩人都不知道,心裏又有些忌憚。
一邊是宗門大義,一邊是疑似楊靖要借着外人的手來除掉他們的這種猜測,闫永元和孟天佑左右爲難,不知道該怎麽辦。
“動手吧,林爺信中也說了,就算我們不動手,他也會讓人來動手,到時候死得就不是楊靖一個人了,外人動起手來沒輕沒重,搞不好許多弟子還要被無辜牽連。”
闫永元狠下心來,悄聲對孟天佑說着。
孟天佑眼皮一跳:“就因爲懷疑楊靖和司徒劍有聯系要殺我們,沒有實質證據就要動手?”
闫永元厲聲道:“現在不是他殺不殺我們的事情了,而是楊靖不死,林爺親自出手,最後楊靖不但要死,宮内其他弟子也要死,甚至我們也要死!”
“你在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楊靖站在我們的立場,他會怎麽做?”
孟天佑沉默片刻,最後一咬牙:“好,那就動手,不過宮内其他人怎麽穩住?”
闫永元搖頭:“林爺說了,我們殺了楊靖之後,到時候隻需要一口咬着楊靖殘害同門便夠了,宮内還會有其他弟子幫忙指正的,楊靖一死,你我二人爲宮中護法,長老們又整日閉關不出,誰敢反對?到時候林爺入了朝天宮,大宗師威壓當世,誰敢不服?”
孟天佑聽後不再猶豫,狠狠點了點頭:“行,那就這般做,我去将楊靖喊來。”
聽到孟天佑和闫永元有要事找自己商量,楊靖也不耽誤,立刻趕來,對于宮内這兩位護法,相處了這麽多年,他沒有任何提防。
進了屋之後,闫永元和孟天佑盡量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一點,神色很平靜。
楊靖這幾日爲門内事忙着暈頭轉向,也沒察覺到異常,直接道:“有什麽重要的事和我商量的?”
闫永元一咬牙,臉上露出一副震驚之色,他伸手指着楊靖後面:“宮主,快看!”
楊靖下意識扭頭,闫永元和孟天佑抓住時機,立刻全力出手,一人一掌,運轉全身靈氣,毫不留情。
楊靖回過頭卻是空蕩蕩一切,又聽到惡風突起,心中道了聲不好,頭未回,自己已經先做出防禦姿态。
雖然補救的很快,但是挨了兩位小宗師一掌,同爲小宗師境界的楊靖隻覺得體内遊走的靈氣一片,五髒六腑好像都移位了一般。
他扭過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兩人:“爲何?”
闫永元和孟天佑沒有說話,事到如今,隻能拼了,再次朝着楊靖撲去。
楊靖不敢糾纏,使出渾身力氣往外退去,他要告知朝天宮所有人,闫永元和孟天佑大逆不道。
“宮主莫慌!”
屋外的大門率先被打開,霍溪和張萬堂一同闖入。
楊靖大喜,看着兩人:“快,幫我攔住他們!”
闫永元和孟天佑心中都是一突,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出意外,若是楊靖不死,他們接下來就麻煩了。
霍溪和張萬堂一臉忠心耿耿模樣,等靠近楊靖之後,突然齊齊一掌劈向後者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