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于結拜的秦天在聽到要和劉宗言結拜後沒有驚訝,反而自家大爺沒讓他和晏布結拜,他倒是覺得有些奇怪,至于紅蓮,人都走了,不提也罷。
林懷安聽後一笑,看了眼藍天下飄過的白雲,風兒吹起發絲,道:“晏布義氣過重,不是好事,所以我才沒讓你和他結拜。”
秦天抓抓腦袋:“講義氣不應該是好事嗎?最起碼關鍵時刻不會背後捅刀子。”
林懷安搖頭:“我擔心你和晏布結拜之後,會受到他的影響,學着他講義氣,最後惹了大麻煩,怎麽死得都不知道,晏布是大宗師,惹了麻煩也許還能躲得過,可你不行,你自己也常說江湖險惡,很多手段防不勝防,若是你太過于講義氣,以後獨自出門在外,最先死得往往是你。”
秦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是屬于那種紙上談兵,對于外面的險惡,他大多是道聽途說,加上自我感覺良好的分析,實際上并沒有真正體驗過,可大爺不一樣,那肯定是在外面遊蕩許久的老家夥,什麽人和事情沒有見過,既然大爺反對,那他自然不會在多說什麽,反正大爺肯定不會害他。
“你先去準備下,和劉宗言結拜,等事了之後,我還要帶他走一趟魏國。”
魏國?
秦天立刻問道:“大爺去魏國幹什麽?”
他之前也沒有聽林懷安說過在魏國有什麽親戚好友啥的,剛剛談話的時候也沒有提到魏國的情況,就知道他那即将要結拜的大哥是魏國大宗師。
林懷安淡定一笑:“殺魏王。”
輕描淡寫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秦天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面對着懸空的烈日金陽,他卻覺得渾身冰涼。
若是說殺大宗師他還能理解,保持理智,畢竟這就是江湖,可是殺魏王,殺一國之君?這前所未聞……
接下來,秦天一直處于一種懵逼狀态,迷迷糊糊地和劉宗言結了拜,腦子裏一直想着大爺要殺魏王的事。
一國之君,宮内無數高手護佑,這是能輕易殺得嗎?搞不好自己還要搭在裏面,雖然他知道大爺厲害,可是在厲害也架不住魏國王宮内那麽多高手的圍攻啊。
“不要多想,我出去幾日便回,殺魏王而已,和捏死一隻蝼蟻并無區别,你們所認爲的一國之君殺不得,高高在上,那隻是因爲你們太過弱小。”
“隻要你夠強,就算是神明,也同樣殺得,小小魏王又算的了什麽?”
林懷安一番話在這裏就屬于大逆不道,人們敬仰神明,信奉神明,将神明捧得高高在上,又有何人像他一樣,視神明爲蝼蟻。
秦天還在呆滞中,林懷安随意抓了幾袋靈石随身攜帶,一邊安撫住秦天,一邊帶上劉宗言,讓他領路,向着魏國而去。
劉宗言不敢有異議,笑呵呵和秦天打完招呼,便熟熟絡的朝着魏國方向而去,他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就算這位林爺是大宗師之上,可即将要殺得人,那是魏王啊……
目送自家大爺離去的秦天依然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待在院内,傻傻呆立了好久,大爺說隻去幾日便回,甚至他不在的這幾日,家中的一切安排都已經提前和他說了,比如護衛方面問題,章南禮暫時不會離開秦府,他那貼身老仆完全可以保護好秦家,秦天懷疑,大爺就是一直在等他們回來,否則早就去魏國了。
秦天在發呆的時候,越劍宮那邊有人來秦府送信,是宮主侯萬天的親信,直接将信件交給章南禮。
正在屋内思考着國事的章南禮看到信件的内容後臉色也是大變。
侯瑾跑到乾坤居,光天化日之下,殺了王珏坐下二弟子張岩石的親侄子張有德?
确認上面留有侯萬天的暗記後,章南禮知道這事不是假的,他反應的很快,侯瑾不是一直關押在秦府嗎?怎麽去了乾坤居?還殺了張有德?
那張有德他也聽說過,作惡多端,該殺,隻是,侯瑾和他無冤無仇,而且對方又是乾坤居的人,侯瑾在傻,也不應該招惹乾坤居的人啊。
章南禮想不通,繼續往下看。
信件上都是侯萬天的筆迹,他說侯瑾歸來後什麽多餘的話都沒有多說,就說殺了張有德,還說讓越劍宮上下暫時不用擔心,他有分寸。
這話若是越劍宮其他長老說出來的,那侯萬天或許還會信上幾分,可是自家那傻小子什麽性格,侯萬天豈能不了解,他又不是傻子,讓他信一個傻小子的話,這可能嗎……
侯萬天向章南禮大吐苦水,問接下來該怎麽辦,同時還告訴了章南禮另一個消息,就是最近江州外界謠傳,花月樓和朝天宮都出了一位大宗師,而江州的王珏至今未歸,也不知道真假。
章南禮将信件看完,沉默起來。
按照江州最近發生的事情,王珏至今未歸,确實有些奇怪,若是花月樓和朝天宮真如外界所傳各有一位大宗師,那在加上秦府這位,是不是意味着除了王珏外,江州又有三位大宗師?
這三位大宗師同時出現在江州又是爲了什麽?是什麽能同時吸引三位大宗師同時駕臨江州?
還有,侯瑾一直被關押在秦府,林爺是大宗師,侯瑾不可能能在林爺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就是說明,侯瑾是林爺放出去的,侯瑾離開秦府就直接去了乾坤居挑釁,這是不是也是這位林爺授意的?
授意侯瑾去乾坤居挑釁,莫非是爲了引出大宗師王珏?
花月樓和朝天宮各有一位大宗師,林爺又把目光放在了越劍宮少宮主身上,也就意味着,江州三大派,各自背後都有一尊大宗師坐鎮,這實在太過于巧合,他們背後是不是有什麽共同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的關鍵,就在王珏身上?他們都在等王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