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諧隻是表面,或許楊靖沒那麽多心思,但是闫永元和孟天佑心情都有些陰晦。
他們開始有些懷疑楊靖了,加上林懷安之前說得那些話,這些加一起,有很多可疑點。
“你們碧海訣也被花月樓人搶去了?”楊靖出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闫永元和孟天佑立刻點頭,語氣沉重:“花月樓的高手埋伏在望江山一代,我們遭到襲擊,碧海訣被搶,最後僥幸逃脫。”
從霍溪到張萬堂,再到兩位護法,上下一緻,全部說是被花月樓搶了功法,在加上之前派人去查到的那些痕迹,楊靖終于忍不住了,大怒:“花月樓欺人太甚!你們先休息片刻,老夫這就去調集弟子找花月樓讨個說法!”
朝天宮的弟子聽到楊靖的咆哮,心中都是大喜,太好了,宮主終于要對花月樓動手了,忍了這麽久,就是一直在等兩位護法歸來,如今人到齊了,多了兩位小宗師,他們再無顧慮。
霍溪也被解除了禁制。
從房間出來的他一臉懵逼,在搞清楚狀況後,他也産生了自我懷疑,他奶奶滴,難道望江山真有花月樓的高手?我之前沒遇到是因爲我運氣好?
霍溪很聰明,但是在聰明也想不到後面的張萬堂還有兩位護法都是圍着他的一個謊言繼續編織下去的……
霍溪沒有在多想,找花月樓報複,他自然是樂意的,那群瘋婆娘居然敢在木陽縣派殺手暗殺自己,這梁子早就結下了,他第一個舉手贊同。
集結的速度很快,朝天宮調集了一批精英弟子站在廣場上做着最後的準備,楊靖對闫永元和孟天佑兩人道:“這次花月樓雖然無理在先,但是我們不能沒有規矩,對花月樓動手,需要上報大宗師,我先去躺乾坤居,将此事告知,等回來後我等在一起去找花月樓讨回公道。”
若是平時,楊靖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麽問題,可現在,闫永元和孟天佑早就心生懷疑,聽到這話,他們更加疑慮了,司徒劍的死訊現在還沒有傳出去,楊靖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真的是他聯絡了司徒劍殺他們,那這次楊靖去乾坤居是不是要質問司徒劍爲什麽沒有殺死他們?
倆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笑道:“宮主,對花月樓動手,這是大事,爲了表示我們對此事的重視,我建議我們三人一同前去。”
楊靖微微思考,然後點點頭:“好。”
若真是心中無鬼,那直接答應便是,爲何剛剛還要思考?
闫永元和孟天佑一直在關注着楊靖,看到他思考了片刻才答應,他們心中都是一沉。
……
望江山,叢林茂密,綠蔭環繞。
望江山在江州并不出名,和很多名山大川比起,它都顯得微不足道,平日裏也沒有什麽人氣,都是一些山道下路過的人流和車馬。
今日,望江山多了份生氣,一處密林裏,不時傳來幾聲喧嘩。
在一處稍顯寬闊的平石台上,幾個壯漢站在一起,間距不遠,剛好八個。
領頭的壯漢一身疙瘩肉,面相兇惡,身上到處都是刀口、劍傷這些殘留的痕迹。
另外七人和壯漢比起也好不到哪裏去,個個面相兇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領頭壯漢面前擺放着一個寬厚劍匣,裏面有十把名劍,還沒有入世,沒見光,甚至都沒人來得及去欣賞,這正是天爐劍莊耗費十年打造的十把名劍,之前被他們給劫了,然後一路潛伏到江州。
看着劍匣,壯漢沒有打開的意思,目光掃了眼四周,張口道:“各位兄弟,如今既然已經到了江州,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之前結拜時,你們都知道,我來自魏國,後來遭到不公,才落草爲寇去了關山,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承蒙諸位兄弟不棄,坐上了這大統領的位置。”
“我有個兄弟被關押在魏國死牢,魏王之前派人聯系我,說隻要我能帶回十把名劍,送到魏國使者手中,他就放了我兄弟,之前擔心人多口雜,所以故意隐瞞,如今到了江州,過些日子就要和魏國使者見面,我不想在繼續隐瞞了。”
“這次和大家說這麽多,就是想說,我準備回魏國,各位兄弟若是願意跟我,那就一起,若是不願意遠走他鄉,我也不勉強,我們好聚好散,來年遇見時還是兄弟。”
領頭壯漢剛剛說完,立刻有漢子道:“晏布大哥客氣了,你是老大,兄弟們都服你,你是大宗師,大統領這個位置是你憑自己實力坐上去的,兄弟們能和你結拜,有了如今的一切,那都是沾了你的光,你不嫌棄兄弟們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我們又豈會棄你而去,我願意和你去魏國。”
很快,剩下幾個漢子也陸續發聲表示贊同。
晏布,這個名字在楚、燕、魏三國,甚至就連北祁,南蠻,塞外之地都有人聽過他的名字。
很多人都知道,關山的大統領,就叫晏布,是一位大宗師,天下頂尖強者,關山在各國一直都是臭名遠揚的代表,而晏布更是被稱作爲罪大惡極之人,這些都是外界人的評價,而關山内部,在一群關山悍匪中,他們都覺得,大統領義薄雲天,是個能幹大事的人。
這一次劫了天爐劍莊,晏布也沒有什麽私心,就是爲了和魏王換回自己的兄弟。
這次帶出來的七個人都是他最初在關山的結拜兄弟,他們一共八人,磕過頭,流過血,情義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看到兄弟們應聲,晏布點點頭,不過他并不是太高興,而是把目光放到那最小的漢子身上。
和衆多魁梧大漢比起來,這個漢子身材算得上瘦小了。
晏布神色複雜的看着他,輕輕一歎:“小八,兄弟一場,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另外幾人都是了解晏布的,此話一出,他們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俱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