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天爐劍莊耗費十年打造的十把名劍被人劫了……
這十把名劍本來是準備獻給大宗師紅蓮的,以此感謝她對劍莊的照顧。
十幾年前,天爐劍莊偶得天外隕石,這種隕石本就難求,是上好的煉器材料,而且當時經過估算,這塊隕石體型龐大,可打造出十把劍器。
天爐劍莊本就最擅長鑄造,隻是這些年來苦于沒有上好的材料,一身技藝難以發揮,這次得了天外隕石,天爐劍莊便商議,要用這天外隕石打造出十把名劍,然後獻給大宗師紅蓮,既能獲得大宗師的護佑,又能揚我天爐劍莊的威名。
下了決定之後,天爐劍莊便開始花費了十年時間來鑄造名劍。
轉眼十年,十把名劍定型,按照天爐劍莊的規定,有名劍成型,至少需要放入劍莊九層塔擺置一晚,然後在自行決定名劍是否出塔。
昨夜,天爐劍莊一邊派人通知大宗師紅蓮今日來取劍,一邊由莊主親自引領,帶着十把名劍入劍莊九層塔第九層。
可就在打開九層塔的地門時,黑暗中突然冒出一群蒙面高手,天爐劍莊莊主和劍莊内數十位護劍人當場慘死,蒙面人帶着十把名劍直接離開了劍莊,再無蹤迹。
劍莊這邊第一時間把消息告知了紅蓮,大宗師震怒,一邊下令嚴查,一邊派人封鎖劍莊,不得将消息傳出。
十把名劍流落江湖,若是這個時候傳開,恐怕整個天下人都會聞風而動。
今日,紅蓮親臨劍莊,就是爲了此事而來。
看着領頭的男子,紅蓮語氣慵懶:“說說看。”
領頭男子臉色發苦,又要說……
這短短一夜時間,他已經和大宗師底下的扈從說了好幾遍了,他隻是山莊的一個執事,昨夜護劍人中他都不在其中,隻是後來聽到喊殺聲趕到時才發現一群黑衣人執劍而去,而莊主他們都身死當場。
但是大宗師問話,他不敢質疑,隻是苦着臉道:“回大宗師的話,昨夜之前發生了什麽我确實沒有看到,隻是後來趕到時已經人去樓空了,莊主他們都死了……”
聽着訴苦,紅蓮用手撥弄着鬓發,紅唇輕起,咬住一撮黑發,貼近領頭男子,鬓發的邊角觸碰着男子的肌膚,她上半身微微往前傾斜,嘴角離男子的面頰僅僅一發之隔。
領頭男子心跳一陣加快,鼻間傳來陣陣清香,讓他一時間有些意亂,差點忘了眼前人的身份。
直到他耳邊傳來一句妩媚之音,整個人才清醒過來,呆立在當場。
“你這般沒用,何不去死?”
……
江州,慶安府,木陽縣。
伴随着晨曦的第一縷紅光灑向大地,一輛馬車踏入城内,馬車四周有數位白衣劍客護持。
馬車内坐着一位衣冠似雪的年輕男子,腰間挂劍,目若朗星,男子眼神冷冽,目光随着馬車兩側波動掀起的卷簾看向窗外。
酒肆、客棧、花樓,叫賣的小販,來往的人流。
“一縣之地,當真是破舊…”
年輕男子嘀咕了一句,神色間有些不滿。
他叫侯瑾,江州三大派之一的越劍宮少宮主,宮主侯萬天之子。
侯瑾這一生注定與衆不同,據說他出生之時,越劍宮上空無數雲朵化作劍雲,霞光萬裏。
他六歲開始學劍,到至今,越劍宮内所有劍法劍訣在他眼中從未有瓶頸之說,他就是爲了劍而生的,他天生就對劍有莫名的親和力,隻要和劍法有關的存在,他都一悟既通,被越劍宮稱爲唯一可以超越祖師爺的天才。
他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同齡人中,每次比鬥,也從未敗過,他這樣的人,注定不凡,整個越劍宮近乎把大半的資源都投到他身上,盡心培養,就是希望他以後能引領越劍宮更上一步。
他沒有讓人失望,如今二十餘歲的他,已經入了一流,這樣的人,放到整個大楚都是頂尖天才。
他每天大半心思都花在練劍上,可就在前些日子,侯萬天告訴他,讓他去木陽縣接個人。
侯瑾不想去,他不喜歡下面的縣府,隻想待在江州城,待在宮内,可侯萬天說,是上面大人物指派的,而且還必須要他去接。
越劍宮是江州三大派之一,什麽樣的大人物能要求越劍宮辦事?侯瑾不知道,侯萬天也不說,沒有辦法,侯瑾隻好老老實實趕往木陽縣。
他不知道誰叫自己接人的,也不知道自己要接誰,從小到大一直依着他的老爹這次都沒有幫他,他心中有些不滿,看着這木陽縣的一切都覺得礙眼。
侯瑾坐在車内,按照上面給的地址,讓一位越劍宮弟子提前去告知,讓對方早做準備。
秦府,阿離站在院牆下,看着牆頭上的林懷安,告訴他,接自己的人來了。
林懷安雙眼一亮,這個小阿離算得上奇貨可居,畢竟能知曉大騎主的許多事情,動不動就把造反挂嘴邊的人,能不值錢嗎?
“很好。”林懷安笑了笑,看着底下的丫頭,覺得她混吃混喝這麽久也沒有什麽錯。
小阿離看到林懷安那詭異的眼神,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不過她還是道:“謝謝你這些日子裏的照顧,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聯系我。”
林懷安搖搖頭:“不用幫忙的,錢貨兩清,互不幹擾。”
錢貨兩清?
小阿離皺了皺眉,好看的五官緊鎖在一起,沒有明白林懷安話裏的意思。
林懷安也沒有多說,隻看到長街那頭,一輛馬車飛馳而來,旁邊跟着幾位白衣劍客,都是好手,始終和馬車保持一個速度,不急不躁,顯然體内靈氣極爲雄厚。
馬車最終停在秦府門口,一位白衣劍客拉開卷簾,裏面走出一位偏偏公子,面如冠玉,神情冷峻,深邃的雙眼望向了林懷安和阿離。
小阿離雙眼在林懷安和這位白衣公子臉上來回掃視了下,心中想到,嗯,都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