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趙家人帶着憤怒離去之後,林懷安便将心中的想法告知了秦家嫡系們。
他這般做的理由很簡單,他要搞事情……
沒錯,他就是饞趙家的靈石。
至于爲什麽這般出言不遜惹怒趙家,那自然是爲了等趙家報複,趙家隻要一報複,他們這邊就師出有名了,到時候便可以反攻,像對付海河幫一樣拿下趙家的産業。
當時有人問,爲何會确定趙家會報複?
林懷安也回答了,憑趙家展現出來的财力就能表明,趙家絕不是無名之輩,有這樣的财力,早就可以取代之前木陽縣上四大家族的任意一家了,可爲什麽趙家沒有這樣做?
其中究竟有什麽原因,林懷安也猜不到,但是可以肯定,趙家必有圖謀,而且這東江碼頭對趙家非常重要,這次就算不嚴詞拒絕,換點委婉的方式也不行,趙家爲了得到東江碼頭,遲早還是會和秦家翻臉的,既然早晚都要翻臉,那還不如幹脆點。
爲了東江碼頭,趙家會找秦家麻煩,但是隻要他們一找麻煩,秦家這邊自然也就師出有名,到時候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奪下趙家在木陽縣的産業。
秦家這邊還有人擔心趙家的後台,按照之前查到有關于趙家的消息表明,趙家是從其他州郡遷移過來的,這可能是托詞,但是很可能趙家背後有大靠山,能一隻手捏死秦家的存在。
對于這個擔心,林懷安也回答了,就一句話,鞭長莫及。
現在九大州局勢穩定,大宗師各自坐鎮,沒有誰喜歡看到其他州郡的人手伸到自己這邊,趙家就算在其他州郡有勢力,他們也别想正大光明的找秦家麻煩,隻能背後偷偷摸摸來,而林懷安表示,若是正面的話,也許自己獨臂難撐,不能同時保住秦家這麽多人,但若是偷偷摸摸的,那來人數量肯定不多,這樣對面不管來多少都沒用,自己都可以輕松對付。
爲了表明林懷安的實力,秦畫還特意站出來保證,自家大爺具體有多強她沒說,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訴諸位,放一百個心。
得到秦畫的保證,在座的心裏也松了口氣,這時候在回味下林懷安的話,确實很有道理,他們自然也眼饞趙家的産業,商人利字當先,趙家那麽多靈石,他們早就心動了,隻是因爲實力弱小,表面上不敢表現出那貪婪的模樣,如今大爺發話了,他們的心也就穩了。
接下來整個秦家上下萬衆一心,沒有人在糾結了,紛紛表示接下來會繼續聽從林懷安的吩咐。
“大爺,這是新砍的竹子。”
有下人出現在院牆下,打斷了林懷安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看到府裏小厮正抱着許多新砍的竹子,點頭表示明白。
送竹子的下人一邊放下竹子,一邊從院牆的洞窗朝外打量着,看到沒人,然後道:“大爺,那個小乞丐昨天又來了。”
林懷安聽後下意識看了眼院牆外,楊柳樹下空蕩蕩的,沒有小乞丐的人影,随即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微微點頭。
……
趙家,趙平依舊靠在椅子上,昨日管事的帶回來的話讓他很生氣,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了,居然揚言要扭斷他的脖子。
“哼,無知愚昧。”雖然過去一天了,可趙平現在想想依然來氣,忍不住嘀咕了句,旁邊的管事的看到後立刻低下頭,裝作沒聽到。
趙平也沒在繼續嘀咕,沉默了片刻,冷靜下來,理清思緒後忍不住歎道:“唉,終究還是太急了……”
“三爺,怎麽了?”管事的立刻問道。
趙平搖搖頭,歎道:“秦家那邊故意的,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已經猜到了我們很需要這東江碼頭,昨日那言辭,看上去是無禮,實則居心叵測。”
管事的想不清裏面的門道,立刻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趙平繼續道:“這幾日我連續讓人去加價,給了他們一種感覺,認爲我們趙家财大氣粗,家底厚實,背後必定有些來頭,他們昨天出言侮辱,就是想讓我們主動動手找茬,到時候他們才能師出有名,進行反擊,将我們一舉拿下。
他們很自信,對自己很有信心,知道我們從外地來的,不能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們,隻能暗中進行,他們覺得,暗中下手的話,他們能應付……”
管事的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道:“呵呵,三爺,這一群阿貓阿狗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趙平沒有嘲笑,很冷靜:“他們這般謀算也沒有問題,很可能對自己真的有信心,這信心的最大來源應該就是那個叫林懷安的,這些年來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就拿下海河幫,身手必定了得,隻可惜,他們就算在怎麽高估我們,也料想不到我們來自蒙州,猜不到我們的靠山。”
管事聽後不由得點點頭,甚至臉上還露出一絲感歎色彩,笑道:“三爺,您這麽一說,我倒是可憐起他們來了,他們這些人,自作聰明,以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卻怎麽也料想不到,我們這樣身份的存在,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木陽縣,這點不止他們,就算是我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想,最多也覺得我們來自某個府罷了,根本就想不到會來自州郡。”
趙平沒有多說什麽,神色淡定:“既然他們這麽自信,想讓我們出手,那就滿足他們,讓莊離去,一個不留,全殺了。”
聽到這話,管事的一驚:“莊離?是不是大材小用了點?”
趙平淡淡掃了他一眼,道:“這盤棋已經走錯了,未免在露出更多的意外,隻能将棋盤推翻了,自然也就無迹可尋了。”
……
趙家後院,一座小院内,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院子的石墩上,男子神色慵懶,穿着一身藍色麻袍布衣,腰間挂刀,眼眉修長,看着院中風起葉落,手指在空中快速浮動着,轉瞬間,手指中便夾滿了落葉,他随意抛去,這些落葉抛下的同時就好像和自然融爲一體,那降落的速度好似本身就從枝葉上分離開一般,飄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