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胤聞言蹙眉,道:“景閣主請繼續。”
“好消息便是,咱們扣在季齡頭上的帽子,他這次怕是摘不下來了。這些年李皇後和李國舅聖眷正濃,李氏外戚的勢力也逐漸把持了朝野上下,
他們将季家這棵百年大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如此絕佳的機會,他們絕不會給季齡再次翻身的餘地,這也是李國舅這次親自跑一趟南地的原因。
這次就算沒在季小公子外室的院子裏挖出那幾箱兵器,李國舅就是臨時造也會給他造出幾箱子造反的證據來。
李氏外戚忙着内鬥,這次準備重創季齡,季齡現在怕是連自保都難,他給齊王府列的那‘十宗罪’自然也就沒機會呈上廟堂了,南地暫時是安全的。”
宣胤和盛廷聽罷景熹所說,對視了一眼,兩人面色皆凝重。
盛廷道:“事情恐怕是沒那麽簡單吧?若真要定季齡的罪,自然是在朝堂上最爲穩妥,李國舅這麽着急在南地就給他定罪,是否另有所圖?”
“盛将軍所言甚是,”景熹道,“我聽說,季齡手上好像有李國舅的把柄,我懷疑李國舅這一趟極有可能會趁機借刀殺人。
兵器到底是在南地發現的,怕隻怕季齡到時候爲了自保或者幹脆破罐子破摔臨死前想拉個墊背的,會直接反咬你們一口,拖你們南地下水。
而到時候,李國舅則會利用這一點,把季齡的死推到你們南地的身上,說你們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氣,事情敗露之後殺人滅口。
宣帝這次會讓你們的人配合李國舅一同押解季齡上京,如果中途季齡遇害,那你們就要背負莫須有的罪名了,而李國舅,從頭到尾都會把他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這其中的厲害,宣胤和盛廷自是懂的。
盛廷更是直接切中要害,問景熹:“那景閣主是否知道,季齡到底把住了李國舅的什麽把柄?”
景熹搖頭:“力所不能及,這件事情我的人打聽到的也不多,幫不上忙。”
“不過,”景熹說完,看向宣胤,“聽聞世子妃是乃季齡之長女,這種事情,何不讓世子妃前去打探?想必定然能夠事半功倍。”
宣胤看了景熹一眼,目光微凜:“世子妃生父乃季齡之事,知之者甚少,景閣主連這等後宅秘辛都能探查出來,又怎會不知季齡與世子妃之間并無父女之情?反而早生嫌隙。”
景熹挑眉點了點頭:“也對,不然世子妃也不會同意世子這般對付親爹了。不過這事确實值得着力暗訪一番,不知世子在京中可有能辦此事的人?”
“鮮少,自我父王成年後離京,在京中已然沒了勢力,此事恐怕還是借助景閣主之力了。”
“他們呀,怕是指望不上了,”景熹淡淡皺眉:“最近他們動作頻繁,我怕再繼續查下去容易暴露。但季家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去保季齡,即便最後不得不棄了季齡,他們也會去查李國舅的錯處,
我還聽聞,季家的大夫人和大公子,也就是世子妃的生母與親兄,他們同季齡之間好似也沒幾分情義在了,季大公子如今在朝爲官,頗爲季家看中,若他肯看在世子妃和小公子的面上幫一幫南地,那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