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鳳英叫來一名元家仆從,對他吩咐一二,接着朝門外迎去。
刑森再入元家時,心情鋪位複雜,他一邊打量着周圍的光景,一邊不自覺地默默搖頭。
“刑爺,老夫人老迎接你了。”老仆遠遠看見元鳳英的身影,朝刑森說道。
他這話像是告訴刑森大可放心,在元家生死存亡的關頭,元鳳英絕對會拿出最大的誠意。
刑森擡頭瞥了一眼前方,目光冷峻,沒有接老仆的話。
老仆讨了個無趣,卻也不惱,仍舊陪着笑臉,朝前方又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刑森大踏步上前,目光直視元鳳英,一臉傲然之色。
若沒有元鳳英算計元鳳岐之事,刑森對她仍會敬重幾分,畢竟元鳳英是元鳳岐大姐,而且爲元家服務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元鳳英在刑森心裏的感覺已是大不如前。要不是爲了元家,他可是懶得再見這女人一面的。
“刑先生,别來無恙啊。”
元鳳英打招呼的同時,目光暗露一絲欣喜。
刑森望着她開門見山地問道:“大夫人找刑某何事?”
“刑先生是元家老人,咱們彼此之間沒必要這麽生分吧。”
“元家可不是當初那個元家咯。”刑森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既然老夫人覺得咱們不需要生分,那就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邢先生裏面請坐。”元鳳英邀其進屋。
老仆一件氣氛有點僵,趕緊說道:“貴客登門,哪有站在外面的道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們元家待客不周呢。邢爺,請裏面坐,夫人和您一邊品茶一邊細說。”
刑森究竟還是牽挂着元家的前途,于是按捺住心中對元鳳英的芥蒂,随她進到屋裏。
接下來是上坐看茶,元鳳英不停地跟刑森寒暄,說了一堆就是不切入正題。
刑森心中起疑,臉上也露出不耐煩之色。
“老夫人找刑某過來,難不成就是爲了叙舊?若隻爲叙舊,那大可不必,刑某還有事在身,失陪。”
刑森很讨厭元鳳英的虛僞,這次他感覺不到元鳳英的誠意,便懶得再理會這個老女人。
見刑森要走,元鳳英急得站了起來,一邊喊他,一邊用眼神示意老仆幫自己留人。
刑森不理會二人,徑直往門口走去。
這時先前元鳳英吩咐過的那位元家仆從來到門口,元鳳英見到他後立刻轉憂爲喜。
“姓刑的,别不識擡舉。”元鳳英朝着刑森的背影大喊一聲,語氣态度急轉直下,和方才判若兩人。
刑森停下腳步,轉過身瞥了她一眼:“老夫人到底有何見教?拉家長這種小把戲就不用演了,元家到了這個地步,你若是還打算耍些小聰明,那就後果自負。”
“好一個後果自負。”元鳳英冷下了臉,盯着刑森說道:“我溫言溫語,你便當我好欺負是麽?元鳳岐能撐得起元家,我也可以。你要是不放心元家,那正好可以借樣東西給我,說不定能幫我們元家大忙。”
“你要借什麽?”刑森冷眼看他,餘光已經瞟見廳外來了不少人。
“借你的人。”元鳳英說完便大喝一聲:“來人,将刑森給我拿下。”
“老夫人?!”廳中境況突變,老仆吓了一跳,他根本就不知道元鳳英的打算,哪料得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元鳳英見派下去安排的人已經布置到位,她也就有恃無恐了。要是不做這手準備,她可沒信心能把刑森留住。
“老夫人,您這是爲何啊,不是找邢爺過來商量元家後面的的事嗎,怎麽……怎麽還叫兄弟們帶了家夥過來?”
老仆瞧出架勢不對,自己驚愕不說,雙眼更是迷惑地望着元鳳英。
“這可不就是爲了元家的事才找他的嗎?我剛就說得很明白了,今天要借他人一用。”
元鳳英得意地站在廳堂之上,目光冷傲,她這副模樣落在刑森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可笑和幼稚。
“既然老夫人你不懷好意,那也休怪刑某不念舊情。”
刑森不愧是從底層打拼出來的人物,瞧出元鳳英不安好心之後,立刻就就決然地翻臉。
廳中隻剩老仆一人一臉懵逼,他還未回過神來,刑森已經出手,另一邊元家就位的人員也抄起家夥一擁而上,廳堂中一時間亂作一團。
“把他抓起來,要活的。”元鳳英大聲地喊道。
老仆跑至跟前問她:“老夫人,您……這……”
“你是不是要問我爲何爲難刑森?哈哈,不怕告訴你,我需要拿他跟紮哈伊大人換回彬兒。”
“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老仆聽了她的話,驚恐之色溢于言表:“紮哈伊大人觊觎元家多時,豈是将刑爺交給他就能了事的?當下隻有聯合二爺一起,才是出路啊。”
“哼,你懂什麽?”元鳳英對老仆的勸告不削一顧。如果不是念着老仆的一些舊情,恐怕她已經要當場翻臉了。
“老夫人,現在住手還來得及,切莫一錯再錯啊。”
老仆幾乎是哭喪着臉在求她,但元鳳英此刻一心隻想拿刑森換回元彬,在她看來,自己在元家的地位全系于兒子身上,兒子比任何人都重要。
“這女的已經瘋了。”和元家仆從戰作一團的刑森罵道:“目光如此短視,難怪元家要折在你手裏。”
“老夫人,讓大家住手吧!”老仆“撲通”一聲跪在元鳳英面前。
元鳳英看都沒看他一眼,心思全在刑森身上。
刑森放倒幾個人之後,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就在他以手撫額的瞬間,周圍四五個人沖了上來,将他身體和手腳團團鎖住。
“哈哈,刑森,彬兒能否回元家就全靠你了。”元鳳英喜形于色。
“你……你在茶裏加了什麽?”刑森有些站立不穩,也意識到問題所在。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扛住這麽久,放心,隻是加了一點料,待會你睡一覺就好了。”
“刑某爛命一條,你要就拿去。隻不過……将來你一定會後悔的。”刑森強撐着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被壓在地上,四五個壯漢按住他的身子,讓他動彈不得。
“帶他去見紮哈伊大人。”元鳳英朝下人們吩咐。轉過頭時,突然發現先前跪在地上的老仆已不見蹤影。
“這老東西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