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魂體虛弱的大壯,當場潰散,回到了朱有塵體内。
“哼~就你這點兒本事,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梅洛洛得意着揚起腦袋,“願賭服輸,快叫聲師姐聽聽~!”
“……”朱有塵眉頭緊鎖,然後緩緩将魔力注入了【滄海橫流】的偶技回路。
原本他還想着撐到梅洛洛魔力耗盡,可現在看來,梅洛洛的實力終究要比他強一些。
事已至此,朱有塵也隻能放大招了。
沒辦法,要是沒那個賭約,輸了也就輸了,可一想到要叫梅洛洛一聲師姐,朱有塵内心就有種莫名的排斥。
因此,爲了不叫這聲師姐,朱有塵最終還是用出了滄海橫流。
轟!轟!轟!
波濤洶湧的海浪一出,原本敗局已定的戰局瞬間扭轉,整個小院頃刻間被洶湧的海浪覆蓋。
梅洛洛錯愕着瞪大眼睛,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海浪卷起,包括她的三隻魔偶。
雖然隻是短短幾秒鍾的海浪沖擊,但大妞和小妞依然被無情的打回了梅洛洛體内,也就聖盾偶二妞勉強能撐得住。
滄海橫流褪去,朱有塵抓住機會,利用最後一絲魔力,一招【強力刺擊】刺向二妞要害,成功将其打散。
至此,梅洛洛的三隻魔偶全部戰敗,勝負已分。
可憐的梅洛洛怔怔的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虛弱的小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剛剛是什麽偶技,我怎麽就輸了?”梅洛洛驚疑不定的望着朱有塵。
朱有塵默不作聲的收起二胖,退出本體影陣偶形态,轉身向屋内走去。
梅洛洛見狀,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小跑着追了上去,“師兄,你還沒告訴我剛剛那是什麽偶技呢?!”
這時,康辰子剛好從屋裏出來,一看院裏的景象,瞬間瞪大了眼睛。
“好你個臭小子,不是說了别在家裏用【滄海橫流】嗎?!”
朱有塵趕忙低頭認錯道:“對不起老師,我隻是想跟師妹切磋一下,然後忍不住就……”
“得,爲師也不說你什麽了,對自己師妹下這麽重手,真夠可以的。”康辰子沒好氣道:“趕緊把院裏收拾一下。”
“嗯。”朱有塵不敢多言,趕忙跑去收拾小院。
而梅洛洛雖然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眼中卻依然閃爍着好奇的光芒,“老師,剛剛師兄用的是什麽偶技?好厲害!”
“一招很無腦的偶技,名叫滄海橫流。”康辰子解釋道。
“人家也想學。”梅洛洛癟着小嘴,楚楚可憐道。
“……”康辰子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爲師倒是很想教你,可爲師也不會啊!”
“不可能。”梅洛洛半信半疑道:“肯定是您偏心,不想把這麽厲害的偶技傳給我,嗚嗚~~!”
眼看梅洛洛哭的梨花帶雨,康辰子不免有些頭大,趕忙解釋道:“别哭别哭,真不是爲師偏心,你師兄這招偶技是從聖境裏得來的。”
“真的?”梅洛洛委屈的抽噎着,依然不太相信。
“爲師騙你幹嘛?”康辰子無奈搖頭,忽然間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原本他隻是想給朱有塵找個師妹做伴兒,可梅洛洛這丫頭才剛來第二天,就讓他有些難以招架了。
沒辦法,梅洛洛跟他記憶中的小可愛師妹似乎不太一樣。
“我也去過九宏聖境啊,爲什麽就沒有這麽厲害的偶技呢?”梅洛洛委屈道。
“這個……”康辰子表情古怪的瞥了眼朱有塵,嘴角抽搐道:“隻能說你師兄運氣比較好。”
是啊,朱有塵可不就是運氣好嗎?
隻買了一包套卡,就能抽到價值百萬的二層稀有卡,明明人魂殘缺,條件差到極點,卻能因禍得福,獲得異于常人的超強天賦。
“……”梅洛洛徹底無話可說,人家運氣好,你能怎麽辦?
朱有塵默默整理着小院,偷偷瞥了眼梅洛洛蒼白的小臉兒,内心不由湧現出些許愧疚。
梅洛洛現在畢竟是他的師妹,剛剛下手确實重了一些,滄海橫流雖強,但作爲施展者的他,是完全可以做到點到爲止的。
總而言之,朱有塵終究還是不太懂得如何跟女孩子相處。
将小院整理回原樣之後,朱有塵便默默地回到了自己房間,開始日常的注魔練習。
梅洛洛因爲有聖偶的緣故,也很快恢複了活蹦亂跳的狀态。
隻是在随後的幾天了,這丫頭就跟變了個人似得,整天跟在朱有塵屁股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
煉魔上遇到什麽不懂的地方,也會追着朱有塵問。
當然,梅洛洛嘴上還是跟以前一樣,雖然一口一個師兄,叫的越來越順口,但心裏還想着等哪天找到機會,翻身做師姐呢。
幾天下來,反倒是康辰子這個當老師的成了最清閑的一個,偶爾指點一下兩人的學習,大多數時間都泡在書房裏,研究各種靈魂方面的書籍。
書房裏,康辰子時不時看看門外相互交流學習的朱有塵和梅洛洛,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啧啧,這才有點兒同門師兄妹的樣子嘛~!”
說完,便繼續低頭研究起來。
而此時外面的客廳裏,朱有塵倒也挺有耐心,不厭其煩的回應着梅洛洛的各種問題,沒辦法,誰讓他天生耐心異于常人呢?
換做是正常人,被梅洛洛這麽纏着,估計早炸毛了。
“師兄,我住過來也有些天了吧?怎麽從來沒見你笑過呢?”梅洛洛一邊整理着手裏的魔獸邊角料,一邊好奇問道。
朱有塵頓了頓,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我不會笑。”
“别逗,隻要是個活人,都會笑。”梅洛洛顯然不太相信。
“我因爲人魂殘缺,從小就感知不到任何情緒。”朱有塵默默解釋道:“也從來不知道别人口中的喜怒哀樂是什麽感覺。”
梅洛洛微微一怔,再看朱有塵不苟言笑的面癱臉,這才大緻相信了朱有塵所說。
之前一直覺得朱有塵每天擺張臭臉,很讓人讨厭,可在得知這一切後,梅洛洛忽然間發現眼前這家夥沒那麽讨厭了,反而讓人有些心疼。
很難想像,一個從小沒有喜怒哀樂的人,是怎麽堅強活下來的?
“你真的感受不到喜怒哀樂嗎?”梅洛洛眨巴着眼睛問道。
“嗯。”朱有塵默然點頭。
“那行,我給你叫幾個笑話,看看你能不能笑出來。”梅洛洛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興緻勃勃的跟朱有塵講起了笑話:“咳咳,聽好哈……說是北域外州有一對夫妻吵架了,倆人誰也不搭理誰,直到妻子忽然放了個屁,丈夫爲了緩解尴尬,硬生生憋出一個屁來,然後那妻子瞬間就炸毛了,指着丈夫鼻子說:呦~還敢頂嘴了是吧?”
講完這個帶味道的笑話之後,梅洛洛立馬笑的前仰後合,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很好笑嗎?”朱有塵滿眼困惑的看着梅洛洛。
“呃。”梅洛洛表情一僵,杠鈴般的笑聲硬生生被憋了回去,“難道不好笑嗎?”
朱有塵默默地轉過頭去,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那就換一個。”梅洛洛有點兒較上勁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講起了第二個笑話:“隔壁白馬城學院發生過一件趣事,一個男生喜歡上班裏一個女生,最終決定表明自己的心意,于是便在上課的時候,偷偷寫了長紙條塞給那個女生:我注意你很久了。不一會兒,女生便傳回來張紙條,當男生滿懷期待打開紙條的時候,去發現上面寫着:拜托不要告訴老師,我以後再也不偷吃東西了……哈哈哈,怎麽樣,是不是很有趣?”
卻見朱有塵若有所思的追問道:“那那個男生最後有沒有把女生上課偷吃東西的事情告訴老師?”
“呃,應該……沒有吧。”梅洛洛表情僵硬道。
“那這個男生的思想有問題,我覺得他應該把這事兒告訴老師。”朱有塵一本正經的思索道。
“……”梅洛洛滿頭黑線的看着朱有塵,嘴角抽搐道:“師兄,你确定這個故事的重點是偷吃東西嗎?”
“難道不是嗎?”朱有塵疑惑問道。
“好吧,當我什麽都沒說過。”梅洛洛徹底無話可說,轉而仔細端詳朱有塵幾眼,若有所思的提議道:“要不你試着笑一下?”
“你是說這樣嗎?”朱有塵微蹙眉頭,然後控制面部肌肉,擺出一張在别人臉上經常看到的面部狀态。
面對朱有塵這張僵硬到極緻的笑臉,梅洛洛徹底相信了朱有塵不會笑的事實。
沒辦法,這張笑臉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做皮笑肉不笑,不對,準确來說應該是:皮笑肉也笑,但你就是看不出他有一丁點兒的笑意。
“得~你還是别笑了,笑這個表情不适合你。”梅洛洛僵硬着笑了笑,忽然間感覺朱有塵平日裏那張面癱臉還挺順眼,至少看着不别扭。
說笑間,康辰子不知什麽時候從書房走了出來。
“有塵,先停下手裏的事情,跟爲師出去一趟。”
“好。”朱有塵不假思索的站起身來,準備跟康辰子出門。
梅洛洛見狀,頓時不樂意了:“老師,你們要去幹嘛?我也要去?”
“你就别瞎湊熱鬧了,爲師帶你師兄出去是有正事兒要做。”康辰子正色拒絕道:“另外,你不是要準備沖三星嗎?希望回來的時候,你的三隻魔偶已經升到三星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梅洛洛幽怨的小表情,帶着朱有塵離開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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