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上天聽到了他的請求,也可能是他真的命不該絕,就在這種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秦政等來了命運的安排——
就比如現在,前一刻還處于毫無還手之力的招架之中的秦政,此時竟然瞬間出現在一處田野之間,看着眼前這蔥綠色的禾苗,秦政的大腦一時間,完全跟不上情景轉換的速度,果斷的當機了……
與此同時出現在秦政眼前的,還有一位身體壯碩的老農模樣的男人,當然,要不是這位老農臉上那溝壑林立的皺紋,以及已經斑白的發絲,還有手中的鋤頭,秦政真的不會以爲,眼前這位男子,是一位老實巴交的農民。
“霸占我巫族的軀體,單憑這一點,就夠你死一萬次了。”
這位老農對着秦政淡淡的說道,從他的話裏可以聽出來,他看得出來,秦政這副軀體裏裝的并不是原配的魂魄,不過現在秦政已經無暇他顧了,因爲在這位老農說這句話的同時,他身上散發濃郁的殺意,已經完全的将秦政震懾住了!
這是秦政第一次感覺來自意念上的壓力,這種感覺十分的玄妙,因爲眼前這個人分明沒有動手,但是秦政卻能感覺到,眼前的這位老農,完全可以憑借語言就能殺死他,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殺氣了。
秦政不知道眼前這位老農一樣的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而且因爲老農的殺意,使得他連動一下都很困難,不過對此秦政倒是沒有什麽怨念,畢竟,死在這位老農手裏,總比死在自己仇人手裏強,而且就這件事而言,他也确實理虧。
“嗯?爲什麽開天斧會在你身上?……明明不是巫族之人,卻得到了巫族的最高傳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來這位老農隻是想着随意的把秦政幹掉,抹除這個膽敢觊觎巫族血脈的小蟲子,但是卻在想出手的前一刻,感受到了一樣不得了的東西,那是當年他才堪堪有權利知道的一項最頂級的秘密……
想當年,他還是一名普通的大巫的時候,那時候,因爲巫妖之戰中,巫族的整體實力要強于一組,所以雖然妖族的數量衆多,但是兩者相争,妖族總是勝少輸多,于是,狡猾的妖族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們用秘法打造了一柄劍,然後以千千萬萬的人族鮮血來祭煉這柄名爲戮巫的神劍
爲了讓這把劍的威力更加強大,妖族殺的人族險些滅了種,後來這把劍在巫妖之戰中,也确實發揮了強力的作用,綻放了異樣的光彩,它可以輕易的,刺破巫族引以爲傲的防禦,一時間讓亡族的戰士損失慘重。
于是爲了應對着把神劍,巫族傾全族之力,打造了這把開天斧,最終這把斧頭也沒有辜負和巫族的期待,他戰勝了妖族,戰勝了神劍,但是奈何此時巫妖兩族都已經元氣大傷,最終隻能黯然的退出了曆史舞台,将天地主角的位置交給了人族。
戰争結束了,兵器自然是需要封存的,這把斧頭,便是被秘密的封存了起來,自那以後就沒有再次的出世過,另外,他的那個對手,那把妖族打造的神劍,後來竟然流落到了人族手中,成爲了人人供奉的軒轅劍……
這個故事發生的太過久遠,久道這位老農已經有些無法記起當年全部的事情了,不過這把開天斧,他還是有幸見過一次的,對于開天斧的氣息,老農的印象十分的深刻,所以此時他才十分的驚奇,爲什麽開天府會賦予一個靈魂之上?
爲了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農減輕了眼中的殺意,讓秦政恢複了自由,而秦政自然也沒有隐瞞,除了腦海裏的這個系統沒說,他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秦政不敢說謊,因爲他不能确定,眼前這個老農能不能感應到他到底有沒有說真話。
爲了保命,秦政把能說的都說了,而老農則是靜靜的聽着他的描述,他的面容平靜的可怕,就算他聽到從工村的村民全體被屠殺的時候,其眼神中都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不過從老農身上那越來越濃郁的殺氣,就可以知道,他的心裏,并沒有像表面那樣平靜……
秦政講完了,老農卻并沒有任何的表示,于是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了起來,雖然感覺場面一度的很是不和諧,但是秦政依舊不敢亂動,說實在的,在他的眼裏,眼前這位老農,絕對是比中嶽大帝還強大的存在,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最強的人了!
“妖族,還真是天生的對手呀,唉,也不知此時的妖族,還有當年的幾分風采……”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句深深的感歎,從這位老農的口中發了出來,秦政可以聽得出,這裏面沒有憤怒,沒有仇恨,甚至好像連殺心都沒有,有的,僅僅是一種莫名的感歎,還有那麽一絲深深的滄桑……
“好了,算你幸運,在我沒搞清楚開天斧爲什麽會選你之前,我是不會殺你的,不過這副軀體你是不可能再用了,就把它留在這裏吧。”
感歎完的老農,深深地看了秦政一眼,然後對他如此說道。
對于這個結果,秦政自然是毫無二話,本來他成天霸占着别人的身體,就是他的不對,隻不過他一直都以人類自居,突然變成了一個鬼,怎麽着都是有點不适應。
如今也算是讓他正視了自己的存在,褪去了心中那把隐形的枷鎖,對秦政而言,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而解除了生命危機之後,秦政要面對的問題就有了很多,比如:這裏是哪裏?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J這位老農是誰?他爲什麽在這?那位少主現在在什麽地方?或者說隻有他離開了……
然而這位老農顯然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同樣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所以他并沒有給秦政任何的解釋,在秦政脫離了這副軀體之後,老農就帶着這副軀體消失不見了……
留在原地的秦政一臉的懵逼,就如同當時他突然間來到這裏一樣,當時的那個突然轉場,讓秦政一時沒有轉過來彎,而眼前這個情景,卻要秦政感覺到了迷茫。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麽?
情節滿滿的哲學三大問,就這麽出現在了秦政的身上,而這也正是秦政想要問的,并且他現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而他真正的身體,則依舊在土地廟前接受毫無還手之力的打擊……
看着眼前這片蒼茫翠綠的禾苗,秦政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而比起眼前的這種迷茫,他更願意去和那位少主進行對戰,最起碼,他能死的明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