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白的話,莫非松了口氣,花點時間和力氣,他根本不在乎,或者準确的說,眼下他有的是時間和力氣。其實如果蘇白那搞不定的話,莫非也有後備方案,那就是讓洛嫣語幫自己想辦法,以對方鬼門關衙門捕頭的身份,要搞一張假的合法身份證件,顯然并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在眼前這種情形下,如非必要,莫非實在不想去聯系洛嫣語。畢竟就算她肯定有辦法,但莫非卻不能完全保證她不會将自己的行蹤透露給黑白無常他們。
“這都是小事,能弄到就行,快告訴我要怎麽做。”
莫非有點急切的說。
“好。”
蘇白十分幹脆的應了一聲後,開始仔細的爲莫非解釋起來。
原來,在之前和莫非通完電話後,蘇白就立刻去找了剛躺下準備休息的紅心queen,從她那了解到,雖然她确實認識一個有能力辦理合法假證件的人,但由于他們現在的處境,不便于出門,所以隻能把地址給莫非後,讓莫非自己跑一趟。至于她所能做的,充其量隻是做到預先幫忙打個電話,聯系好對方。
當然,蘇白在問紅心queen的時候,可不會說是莫非需要,隻說是一名朋友急需要一張這樣的身份證件,以便于躲過警方和黑白無常的追查。而紅心queen也并沒有任何懷疑這個需要假證件的人是莫非,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畢竟這件事才發生沒多久,而且看張判官的态度,地府官方也絕不可能對外宣布這件事,所以在紅心queen的心裏,身爲地府刑偵顧問的莫非,如果需要用假證來逃避警方和黑白無常等的追蹤,那根本是無法想象的事。
最後,蘇白特别囑咐說。
“一會我會發一個地址給你,你去那裏找一個叫老秃的人。找到後,你就告訴他,你是紅心queen之前和他約好的那個人,他就知道了。注意,老秃的脾氣可能有點古怪,所以你一定要謹言慎行。”
“好,我明白了,那我這就去找他。”
莫非看了下時間,見才下午四點左右,于是二話不說,挂斷和蘇白的通話後,就立刻動身出發前往蘇白發來的地址,去找那個脾氣古怪的老秃。
這是一家開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的不起眼的小酒吧,門口挂着一塊年久失修的老招牌,上面沾滿了灰塵。由于天還沒黑,招牌上的霓虹燈還沒打開,但從有些燈管都已經發黑的情況來看,估計即便打開,也亮不到哪去,甚至還可能未必會亮。
入口的門框很小,是一扇單邊的老木門,而且同樣有些破舊,無論是門框還是木門上,更是沾滿了許多不知名的污垢,看起來髒兮兮的,有些令人作嘔。
這就是蘇白給的地址,莫非費了很大的勁,不知道問了多少路人,才終于找到這裏。看着眼前這家破舊得似乎已經荒廢多年的小酒吧,不由在心裏苦笑一聲。
“難怪那麽多人都不知道,這也太不起眼了。”
想着,莫非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推門而入,卻發現室内的情況,未必比外面好。
陳舊到已經看不出原本漆色的吧台,上面陳列着的酒,酒瓶上許多都也沾滿了灰塵。桌子幾乎沒有一張是完好無損的,許多都歪斜着,就好像是桌腳被拆斷後,又被一個拙手的木匠胡亂的裝回去一樣。至于沙發座椅,那就更是不堪,幾乎所有的沙發座椅,表皮全都不損不堪,就連原本表皮下的白色海綿,現在都變成了灰黑色,還坑坑窪窪的。
至于燈光什麽的,那就更别說了,反正給莫非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根本就是一家荒廢多年無人問津的酒吧,
可就是這樣的環境裏,居然還有兩桌,一共七人,正毫不在意的坐在那喝酒。不要覺得人少,畢竟現在才五點多,許多酒吧或許才剛剛開門,或許即便開了門,也沒什麽客人。像這樣破舊又不起眼的小酒吧裏,居然已經有七名客人,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不過,莫非隻是略一驚訝後,也就不去在意了,因爲這根本不關他的事,他直接将目光鎖定在了此刻做在吧台内,正自斟自飲的一個佝偻的小老頭身上。
莫非默默打量了這個小老頭一眼後,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是他這段時間一來,第一次感覺自己完全看不透一個人。
他的穿着很普通,都是很常見的服飾;舉止也很普通,就在那自顧自的自斟自飲;容貌也很普通,有些稀疏的頭發,滿是皺紋,猶如曬幹了的橘子皮一樣的面孔。這一切都很普通,可就是這些普通加在一起,卻讓莫非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絕不普通。
比如他的年齡,莫非居然一時間無法估算出來。
說他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似乎可以。他身材雖然瘦小還有些佝偻,但精氣神卻并不顯老态,舉手投足間,也充滿了力度。但說他是七八十歲的小老頭,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他不但幾乎已經秃頂,剩下的那幾縷頭發,也呈現老人的灰白色,臉上更是布滿了皺紋。
“你就是小紅的朋友吧,傻站在那幹嘛?過來坐。”
就在莫非猶豫,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蘇白之前所說的老秃時,小老頭已經放下手中酒杯,望着他開口。他的聲音出奇的渾厚,完全與他那瘦削佝偻的身材不相符。
“小紅?”
莫非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這個小紅應該就是紅心queen,于是趕緊點頭上前,隔着吧台在他正面坐下問。
“請問您就是老秃吧?”
“沒看見這裏就我一個秃頭嗎?難道他們那幾個長着頭發的叫老秃,看你的臉,還以爲你挺聰明的,沒想到原來那麽傻。”
老秃撇嘴嘴說,而他的話,立刻引起了那兩桌正在喝酒的七個人哄堂大笑,他們似乎和老秃都很熟,還有的轉身起哄說。
“就是說啊,沒事喊自己老秃,不秃都喊秃了。”
“哈哈哈…”
一時間,這件破舊的小酒吧裏充滿了笑聲,隻有莫非滿臉尴尬,他終于明白爲什麽蘇白之前說老秃脾氣古怪了,這豈止是古怪,根本就是一張毒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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