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叔拉着繩子,從滕玉身邊而過的時候,帶過一股腥臭的味道。
順着三叔的繩子看去,隻見繩子的盡頭,系着地竟然是三嬸的脖子。
被強暴拖行的三嬸,眼珠外凸,面色發紫,雙手青筋暴起,緊緊抓着繩結,不斷掙紮。
而三嬸周身赤***前的贅物,明顯是被利刃割下,才會出現兩片平整的肌肉組織。
腹部也被開膛,腸子在地上拖行,留下一道血路。
滕玉親眼看着本應死去的三嬸,掙紮着從自己身邊緩緩而過。
血腥、死寂、荒遼,各種氛圍緊緊纏在自己心頭。
忽然,有什麽東西落在肩頭,沉重、有力。
顫巍着手掌,向肩膀摸去。
溫熱、幹皺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另一隻手摸向藏在胸口的菜刀,刀柄處的寒冷與布料的粗糙,傳給滕玉極大的信心。
根本來不及考慮,抽刀,轉身,劈砍,一連套整齊的動作,被滕玉熟練的發揮。
轉身的瞬間,滕玉看到的,卻是老頭。
但刀已揮出,根本收不回來。
老頭被滕玉一刀劈在腦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便倒了下去。
臉上還挂着笑容,血液從刀口湧出,噴射在腐殖質的土壤中。
誤殺老頭的滕玉,看着地面上的屍體,呆住了。
下意識的說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巨大的壓力之下,在加上殺人的擔子,滕玉徹底崩潰。
漫無目的,雙眼無神的走着,恍惚的滕玉,一步步走向山頂。
啪,在滕玉的肩膀上,又落下一隻手掌。
照樣下意識的劈砍,血液再次湧出。
在地面上,老頭的屍體再次出現。
心理防線完全潰敗,滕玉蹲在地上,看着老頭的屍體痛哭。
淚眼婆娑之間,不遠處的林間,老頭從樹林中再次出現。
看着地面上的屍體,和不遠處的老頭,滕玉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死胡同,不斷在做圓圈運動。
滕玉不由感覺到自己的附近,有無數一模一樣的老頭,在同時注視着自己。
草木皆兵,任何風吹草動,都成爲壓在滕玉肩膀上的稻草。
突然,耳邊一聲震響。
被吓一激靈的滕玉,毛骨聳立。
不過剛才看到的一切,此刻都如同雲消霧散,徹底消失不見。
隻有腰間的令牌,在隐隐發燙。
背上的重量絲毫沒有變化,手中也根本沒有塑料袋。
村落還是記憶裏的村落,景象還是原先的景象。
叫了聲老頭,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以爲是幻覺的滕玉,背着老頭回到飯店。
進入飯店後,時間剛過亥時。
看了眼擺在正堂的飯桌,發現桌上沒有黃紙後,便簡單做了一桌。
回到客房的滕玉,習慣性的點煙,想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吐納數口之後,打開手機,點擊支付寶,查看餘額。
滕玉呆在桌前,夾在手指間的卷煙,自然的燃燒。
液晶的屏幕,顯示着餘額:158。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看着隔壁的燈光,滕玉感覺什麽都是假的,也什麽都是真的。
真亦假時假亦真,無爲有處有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