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有些偏僻的飯館内,此時江曉天和帶路的小孩兒,以及二哈,正坐在一張桌子面前,對着桌上擺滿的飯菜,兩人一獸風卷殘雲的掃蕩着。
隻聽江曉天一邊吃這嘴裏的食物,一邊說道:“喂!小....屁...嗨....兒.....你....腳神馬來着!”
“爸...爸!”小孩兒同樣嘴裏包着食物,含糊其辭道。
“啥???”江曉天愣了一下,追問道。
“爸...爸!”
“啪!”小孩兒話音剛落,就被江曉天拍了一巴掌腦袋道:“我還叫爺爺呢!”
小孩兒被江曉天拍了一巴掌,有些懵逼,随後才反應過來,急忙将嘴裏的食物吞了下去,解釋道:“不是爸爸!是琶芭!”
“琶芭???這什麽名字,你父母怎麽個你取了個這麽繞口的名字?”江曉天疑惑道。
琶芭聽到這裏,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神卻是突然一暗,低着頭有些沮喪道:“我沒有爸媽,我的名字是我哥哥幫我取的!”
江曉天見狀,知道自己這是揭人傷疤了,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憋了半天,隻得說道:“對不起!”
琶芭聽到江曉天的道歉,卻是急忙擡起了頭,眼神重新恢複光芒,随即露出一個異常溫暖的笑容,對着江曉天道:“沒關系,反正我和哥哥已經習慣了,而且我們也并不孤單,更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聽了琶芭的話後,江曉天卻愣住了,不知爲何,看到這異常溫暖的笑容,内心感覺到莫名的心酸,心道:“的确不需要任何人可憐,這頓飯本就是你帶路的報酬!”
隻是這話卻沒有說出來,沒有任何言語,兩人一獸繼續對着桌上的飯菜幹了起來,幹的不亦樂乎!仿佛忘記了時間。
直到江曉天感覺到自己已經有八分飽之後,這才停了下來,看着仍舊吃着的琶芭,愣愣的發神,心道:“想來自己的妹妹也應該有這麽大了吧?也不知道她在姜家過的如何!”
随後又想到将自己推下姜家的那道身影,不禁有些爲妹妹擔心起來,不過轉瞬間又釋然了,自己妹妹天賦異禀,加上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蹤,想來外公肯定對妹妹更加寶貝的緊,出問題的可能性極低!
正想着,江曉天卻發現琶芭停止了吃飯,神色有些慌張的舉目四望,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面色更加慌張起來,似乎是有什麽大恐怖要發生了一般。
“怎麽了?”江曉天疑惑道。
“你沒發現嗎?”琶芭神色慌張的說道。
“發現什麽?”
“飯館裏的人都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了呗,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吃完就回去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平時這家飯館晚上也是十分熱鬧的!”
“那就是今天老闆要提早關門呗!”
就在倆人正說着時,飯館的掌櫃走了過來道:“小哥兒,你們倆還不走嗎?馬上就要天黑了!”
“天黑就天黑呗,難不成這沙柳城還有宵禁不成?”江曉天仍舊一臉疑惑道。
“小哥兒,你是外地人吧?”
“額.....外地人怎麽了?外地人吃你家飯了?額..好像還真吃了.....”
“掌櫃的,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嗎?”
隻是話音剛落,還沒等掌櫃的回答,隻見琶芭一臉慌張的就向外跑去。
江曉天見狀,隻是稍微沉凝一陣後,也跟着跑了出去,向着琶芭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身後隐約傳來了飯館掌櫃的呼喊聲,不過情況緊急,江曉天也沒怎麽在意。
“混蛋王八蛋!你們還沒給錢呢!”飯館掌櫃氣急敗壞的追到門口。
看了一眼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原本想要追出去的腳步忍不住一僵,隻得抱怨道:“草!這兩個兔崽子,虧我好心提醒,竟然敢吃霸王餐,有種别讓我再看到!”
不過雖然嘴裏抱怨着,掌櫃卻急急忙忙的關上了門,似乎有什麽十分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與此同時,從飯館追出來的江曉天,卻是一臉懵逼的站在了荒無人煙的沙柳鎮街道上。
“人呢?”
“哈?”懷中的二哈也是一臉疑惑,似乎在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不是狗嗎?快聞一下!”
“哈!”一人一狗說罷,就見二哈從江曉天懷中跳在地上,然後身形漸漸變大,聳了聳鼻子聞了幾下後,向着一個方向追了過去,江曉天見狀,也緊随其後追了過去。
入夜,月亮偷偷的爬上了夜空,泛着微微的紅光,月光下,江曉天一人一狗尋着琶芭的氣味,一直追到了沙柳城城西貧民區的位置。
看着兩邊逐漸破爛的建築和街道,讓江曉天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在心中揮之不去。
是了,畢竟自己從懂事起,就生活在貧民區中,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吧,江曉天心中釋然道。
“哈!哈哈!”二哈的叫聲将江曉天喚醒,隻見二哈此時正蹲坐在一家破爛草房門前,搖晃着尾巴,看着江曉天。
“就是這裏了嗎?”江曉天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房門,隻聽裏面傳來一陣西索的細碎聲,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不确定的望了一眼二哈,見其十分自信的對自己點了點頭,江曉天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心道:“看來隻能出絕招了!”
雙腿微張,架好馬步,氣沉丹田,一鼓作氣:“有!人!在!嗎??????”
一股驚天吼聲傳遍四面八方,震的旁邊的草房似乎都在顫動着。
随即四面八方傳來了不少人的腳步聲,一個個骨瘦嶙峋的人影漸漸的出現在了江曉天四周,用一種異常冷漠的眼光看着這着裝奇怪的一人一獸。
面對着周圍衆人的眼光,饒是在妖獸森林摸爬滾塔...莫大滾爬.....摸滾...算了,就那什麽習慣了的江曉天,也忍不住感到脊背有些發冷。
并非這些目光有多可怕,又或者說是有多強的殺意,而是因爲這些目光實在是太冷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冷,那種漠視生命,甚至是漠視自己生命的一種冷。
江曉天實在無法想象,這些人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
看着那些人群越聚越攏,江曉天的腳步也忍不住後退着,一直退到了破爛草屋的門口,退無可退時,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