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人想要住進去,不過又擔心張三、李四兩波人馬聯手對付他們,所以這個空出來的宿舍也就無人問津。
杜力生站在二樓,大喊道:“喂,兩位,我隻是希望大家可以團結友愛,共同應付鬼怪而已,你們不要誤會呀。”
謝南飛站在杜力生的身後,豎起一個大拇指,“月生,你果然不同凡響,他們竟然真的不打了。”
杜力生洋洋得意,“勸人打架和勸人不打架,我都是非常在行的。”
這一下,人都散了,天色已經慢慢暗淡,誰也沒有心思在宿舍外面過多的停留,在黑暗中,危險開始慢慢滋生,還是呆在宿舍裏面會比較安全。
睡了一天,四個人在食堂簡單的吃過一些東西之後,就立刻返回宿舍。
大家的精神還是不太好,畢竟生物鍾一下子被打亂,一個個無精打采,杜力生繼續自己的斜狼式練習,經過昨天的猛練,他并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效果,反而是把自己弄的腰酸腿疼。
不過沒有辦法,爲了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就必須采用這種拔苗助長的方式。
現在受到死亡的威脅,根本不用提醒,每個人都非常自覺的練習起來,特别是安木建。
開始痛下決心,要修煉心法,學着京池午的樣子,直接盤坐在地上,利用八極拳心法,修煉自己的精神力。
看起來有模有樣,不過依着他大大咧咧的性格,長時間這樣坐着一動不動,顯然不能夠,很快就感覺到煩悶,時不時摳摳腳、抓抓耳朵,一副煩躁不安的模樣。
杜力生看着都替他着急。
倒是謝南飛,又開始展現出他驚人的見識,把八極拳的心法口訣逐步給安木建講解一遍,并告訴他一些靜心冥思的訣竅。
就連一旁的杜力生聽了也是受益匪淺,已經把謝南飛當成修煉上的理論大師。
安木建則是如同乖巧的學生,點了點頭,撓了撓後腦勺,開始努力的消化謝南飛所說的内容,當他再一次盤坐下來,沒有多餘的動作,排除雜念、心靜如水,似乎真的進入了入定的狀态。
隻有杜力生,他維持斜狼式的時間越來越短,不是因爲太困難,而是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有點吃不消,不得不停下來,心中懷念當初吸食鬼怪時候,身體充滿爆發性力量的時刻。
現在,他顯然更加願意可以看到真的鬼怪。
坐在椅子上,短暫休息片刻,揉了揉自己發酸的雙腳,走到陽台,把一張符箓貼在牆壁上,以防萬一,然後看着漆黑一片的亂墳崗。
時間已經差不多來到午夜,那些鬼怪也該出來鬧事了,希望它們不要再躲在暗處哭哭啼啼,既然心中有怨氣、有委屈,就應該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發洩出來。
仿佛是聽到杜力生的心裏話,亂墳崗的黑暗中,開始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
杜力生精神一振,大叫道:“大家注意,準備出來接客了。”
聲音很大,也提醒其他宿舍的同學。
宿舍的人一起走到陽台,緊張觀望,戒備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
細細碎碎的聲音越來越大,黑暗中已經開始有人影在晃動,似乎鬼怪正在集結,衆人還沒有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就聽到亂墳崗裏傳來了“呼哈,呼哈……”的聲音。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鬼怪發出來的,聲音整齊劃一,高亢嘹亮,在寂靜的夜裏,遠遠擴散,與之前的哭聲不同,這一次的“呼哈”聲,更像是兩軍對壘時的戰鼓,一下一下擊打在衆人的心裏,讓他們産生畏懼、從而畏縮。
也許是受到情緒的影響,宿舍樓裏面有人帶頭唱起了歌,還是昨天的老辦法,想借此來穩定自己的情緒,打壓鬼怪的聲勢。
黑暗中的人影越來越清晰,他們一步一步的靠近宿舍樓,竟然有幾十個之多,而在它們的背後,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鬼怪。
大家都被吓到,歌唱也是戛然而止,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就連杜力生也是手腳發麻,他是很想消滅幾個鬼怪,可是現在也太多了,上去肯定隻有死路一條。
這個晚上,鬼怪已經沒有心思跟衆人對歌,準備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它們的腳步越來越快,從慢吞吞的移動,變成了集體的沖鋒,伴随着“呼哈”的聲音。
如同一隻勢不可擋的軍隊。
衆人甚至可以感覺到宿舍樓在顫抖,有的人承受不住,發出驚慌失措的尖叫。
杜力生看着鬼怪大軍,其中有不少鬼怪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滲人,都是人形,猙獰的面孔先不說,有的鬼怪缺胳膊少腿,有的鬼怪頭直接長在腋下,有的腳長在胳膊上,有的手長在腿上。
各個部位衣服的款式也不同,很顯然,它們身上的關節有的并不是屬于它們自己,鬼怪仿佛是被人胡亂拼湊,組合而成。
其中,杜力生還特别到一個鬼怪,兩條腿一長一短,腳掌一前一後,走起路來,隻能橫着移動,如同一隻螃蟹,搖搖欲墜。
樣子看起來很滑稽,卻沒有一個人可以笑得出來,這驚悚的效果十足。
杜力生大概明白怎麽回事,應該是他們把那些骨頭埋進地裏的時候,完全錯亂了,有的骨頭并不屬于它們自己,卻被胡亂的埋在一起,所以才會造就出這麽多形象怪異的鬼怪。
隻是鬼怪,不會給他們這麽多思考的時間,大軍已經沖到宿舍樓底下,翻過欄杆,撲向住在一樓的同學,慘叫聲不斷。
本來以爲住在一樓會比較安全的同學,他們率先承受了鬼怪的第一波沖鋒,也是鬼怪最爲猛烈的攻擊。
樓下的人四下逃竄,二樓的杜力生等人也不能坐以待斃,京池午從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一把長劍,謝南飛拿着一把匕首,而杜力生和安木建拿着從安木建床鋪上拆下來的床腳,當成木棍使用。
謝南飛站在最後,其他的人守着陽台,凡是看到有鬼怪試圖從陽台爬上來,統統給捅下去,短時間之内,倒也還是可以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