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看到那張符箓,張大了眼睛,有幾分熟悉的感覺,走出平房,四下看了看。
“果然真的被他拿走,本事弱了點,人倒也挺機靈,看來這個人應該重點觀察一下。不過,今天晚上隻是一道開胃小菜,我還是把電視劇的大結局看完再說。”
于是,管理員回到屋裏,把其中一個畫面調到電視頻道。
在宿舍的陽台上,托歲把符箓貼在牆上之後,亂墳崗裏面傳過來的哭聲,似乎變小了許多,笑道:“果然有一點作用。”
謝南飛和安木建兩個人正在賣力的唱歌,京池午隻是動動嘴皮子輕唱,杜力生便又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張符箓,塞到謝南飛手裏,說道:“這是你的護身符,我回去練功了。”
杜力生沒有再跟他們一起唱歌,回到宿舍裏,繼續自己的斜狼式,這個動作看來簡單,不過做起來卻異常的耗費體力,而且還要浪費大量的精力去維持身體的平衡。
現在,他最多也就堅持兩三分鍾,離堅持一個小時的目标,還是遙不可及。
就這樣,杜力生一邊聽着衆人的歌聲和鬼怪的哭聲,一邊練習斜狼式,時間來到午夜,整個人已經大汗淋漓,精疲力盡。
三個舍友也走進來,估計唱累了,不過樣子看起來還挺興奮。
謝南飛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月生,鬼怪的哭聲,似乎已經減弱了許多。”
杜力生仔細一聽,現在不光是歌聲減弱了,就連哭聲也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若有若無,“鬼怪哭泣也是需要能量,估計他們也是哭累了。”
又過一段時間,已經沒有人在唱歌,哭聲也是消失,四周變得異常安靜,還真讓人有一點不适應。
杜力生盡管渾身無力,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練習。
倒是安木建,困意上來,打了一個哈欠,說道:“白天趕了那麽長時間的路,晚上又唱了這麽久的歌,累死了,不行,我挺不住了,我要去睡覺,如果有什麽危險,你們再叫我。”
謝南飛看着他,提醒道:“安老大,我們現在最好堅持一下,在這個地方,白天睡覺可比晚上睡覺安全得多,我們必須盡快的調整一下生物鍾。”
安木建聽後,感覺有幾分道理。
杜力生立刻說道:“我說你真的是大狗熊嗎,除了吃就是睡,還不如陪我練練功,我一個人也怪無聊的。”
“瘋狗,你給我閉嘴。”
安木建在原地紮起馬步,這樣一來,倒是可以堅持不睡過去,而京池午直接盤坐在一張椅子上,繼續他的閉目養神。
倒是謝南飛,拿出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一直快到天色放亮,也是人最困的時間段,杜力生感覺自己的雙腳都快要抽筋,不光是累,而且還餓,停了下來,準備煮一個泡面。
擡起頭,卻看到陽台他貼在牆上的符箓突然燃起了火。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大叫道:“大家注意!”
安木建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睜開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睛,謝南飛放下手中的書,京池午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
安木建轉了轉頭,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埋怨道:“瘋狗,你有病吧,吓老子一跳。”
杜力生指着陽台,衆人正好看到符箓已經燒成灰燼,在半空中慢慢飄落,這一下,所有人一下子就精神了,睡意全無。
謝南飛趕緊提醒道:“大……家注意,剛才的哭聲似乎可以影響人的心境,我們多多提防。”
話剛剛說完,外面的亂墳崗突然響起哭天喊地的聲音,聲勢浩大,這似乎是鬼怪蓄謀已久的一次突然襲擊,聲音如同海嘯一般洶湧而至,瞬間将整棟宿舍樓淹沒,牆體震動,灰塵掉落。
尖銳的聲音似乎可以割裂人的耳膜。
四個人猝不及防,捂着自己耳朵,東倒西歪,他們被聲音包圍,無孔不入,腦袋脹得厲害,仿佛裂開。
杜力生最先恢複,聲音對他并沒有太大的影響,看到其他三個人的模樣,大聲叫道:“你們堅持住,我去陽台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陽台,目光注視着亂墳崗,時刻戒備。
卻看到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如流星一般閃過他面前的陽台,然後砰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杜力生吓了一大跳,壯着膽子,伸出頭往樓下一看。
就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腦袋被砸出一道大大的口子,縮着身體,四周已經有鮮血慢慢流出,死了嗎?
心中一驚,竟然有人跳樓,難道是哭聲的原因,幸好自己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想到自己的舍友,立刻轉身把陽台的門關上,不讓裏面的人出來。
之後,他就看到陽台外,不斷的有人墜落,如同下冰雹一般,伴随着砰砰砰的聲音,每一下,都擊打在杜力生的心裏,弄得他手腳冰涼。
啪地一聲巨大。
驚得杜力生直接從原地跳起來,回過頭,看到安木建撞破陽台的玻璃門,玻璃碎片四下紛飛,他人也已經從裏面沖了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哭天喊地的聲音突然停止,驟然消失,四周隻剩下死一般的沉靜。
安木建愣在原地,茫然無措,看着被自己撞破的門,以及被玻璃刮破的皮膚,面色蒼白,看着杜力生,弱弱地問:“瘋狗,我怎麽了,我剛才看到一條隧道,就想拼命的往前沖。”
杜力生拍了拍安木建的肩膀,“沒事,不過你還是自己看看樓下吧。”他自己已經不敢再往下看,畫面太血腥。
安木建往下看了一眼,同樣瞬間手腳冰涼,整個人愣在原地。
而那些跳樓的人,也逐漸恢複清明,開始發出一聲聲的哀号。
謝南飛和京池午确定安全之後,也走了出來,看到樓下的畫面,謝南飛已經害怕到牙齒打顫,說不出話。
天邊泛白,杜力生歎道:“原來這就是黎明之前的黑暗。”
“怎……麽……辦?”謝南飛費力的說出話,人已經六神無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當然打電話救人呀。”
“我們的手機打不通。”
“我去叫管理員。”
杜力生跑到樓下,砰砰砰的砸着管理員小平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