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很是擔心,她從其他人那裏聽到說現在協理六宮之權已經交給了那個六品小儀安哲紫鸢。
那麽這也就是說明,路梓樾現在被禁足在這裏,一方面是沒有出去的權利,另外一方面也是手中的權力被奪走了。
“我從來都不擔心這件事情,而且把協理六宮的權利拿給其他人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每天都這麽愁着該去怎麽處理這些事情,而且你也明白,我不怎麽喜歡當家作主,所以從前在王府,這些事情也是大多數都交給你去處理了。”
路梓樾滿不在意的搖頭,她并不覺得這六宮的權利換一個人來之後,就會對她現在的生活産生困擾。
而且就算她和沈協兩個人在吵架,沈協應該也會給她這個皇後面子,畢竟無論如何,現在這個皇後的位子上面坐着的還是她路梓樾。
想到這裏,路梓樾也就更加沒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
小七也很是贊同的點頭,她還是非常相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的,雖然說現在總是在遭遇着挫折,可是或許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之後,反而能夠想清楚其中的問題。
畢竟她覺得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在路梓樾身上,隻是說路梓樾現在完全還沒有想清楚他們爲什麽會變成如今。
或許是過于把責任都推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想要尋求自己心理上的一個安慰。
隻是這樣雖然對于她自己來說非常好,讓她的心靈得到了慰藉,可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也正好是說明了路梓樾再用另外一種方式逃避着她本來應該承受者的責任。
即使是每一個人都在說她和這一次的國破家亡沒有關系。
小七很想提醒她,可有些道理是要靠自己悟出來的,别人就算再怎麽提醒也終究是沒有用,更何況路梓樾現在也聽不進去這些話。
小七也就不做這些無用功了。
他們兩個人于是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一些瑣事,而此刻剛剛下朝的沈協正在走回禦書房的路上,便有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從另外一邊跑過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同樣情色匆匆的太醫。
兩個人看見他之後連忙停下腳步行禮,沈協如今一看見太醫就擔心是不是路梓樾又出了什麽事情?他眼底立刻浮現擔心,看着太醫說道:“爲何急色匆匆的,可是後宮當中又有誰出了問題?”
那太醫聽見他說話之後直接搖頭:“并非是後宮裏面的娘娘,而是安陽王妃,剛才安陽王遞牌子進來說安陽王妃即将分娩,所以請微臣出去替安陽王妃仔細把脈。”
“既然如此就即刻去吧,不要耽誤了時候。”沈協聽到許清菡即将就要分娩做母親了之後一時有些恍惚,其實如果路梓樾當初那個孩子沒有消失的話,再過幾個月,他也要做父親了。
隻是很可惜他沒有這個運氣,沒有這個能夠和心愛的女子生下孩子的運氣。
突然有些羨慕慕遲谪,兩個人明明不是互相喜歡到一起的,卻能夠因爲日久生情而相濡以沫。
這當真是讓人羨慕至極,可是側面又讓人覺得自己心酸至極。
不知道爲什麽,沈協突然想去見一見路梓樾了,他們兩個已經有兩三日沒有見過面了。
從前許久未曾見面都沒有過半分想念,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這些日子每次吵架之後沈協都會覺得心裏面非常的不舒服,總是要想一個法子去見她兩面,才能夠緩解他心裏面的相思。
到了長樂宮之後,門口的守衛站在他面前行禮,能夠派在長樂宮門口站着的,都是他能夠相信的人。
就算如有一日宮裏面出了事情,那些人也不會因爲擔心他這個皇帝就前往禦書房救他,而是會用盡所有的力氣,把路梓樾安安全全地保護在這裏。
他費盡了所有的心思想要好好的照顧路梓樾,可是如今才發現,原來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白費。
就算他再怎麽努力,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還是越來越大,好不容易關系能夠緩和,也總是會出現一些其他的事情把原本都已經快要補起來的鏡子重新摔碎。
他如今也不祈求些什麽其他的了,就希望兩個人見面的時候能夠和顔悅色的,他并不覺得自己這顆脆弱的心靈,還能夠忍受她一次一次的質問。
把門推開之後,沈協便看見此刻坐在院子裏的路梓樾和小七,她們兩個人好像是在說着什麽開心的事,兩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臉。
特别是路梓樾,她的笑容好像是從心裏面散發出來的,一點都沒有平時假模假樣的那種令人憎惡的感覺。
沈協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小七打算離開的時候才看見他在門口站着。
小七很是驚訝,還以爲他們這一次吵架之後要許久才會見面,卻沒想到不過才過了兩三日,沈協就主動來找路梓樾了。
她站起身來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路梓樾聽到她說的話之後這才連忙偏過頭去看着,果然就在門口站着沈協。
路梓樾看完之後腦袋又偏了過來,沈協看着小七,發現她今天臉色也非常不錯,就點了點頭說道:“你先留在這裏别走,待會有一件事情要你和皇後一起去做。”
“是。”小七點頭,不過心裏面卻存下了一個疑惑,沈協之前從來都是叫路梓樾阿樾的,她竟不知從什麽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深分到了如此地步。
互相稱呼對方爲皇帝皇後,如此的深分,明明從王府來皇宮也沒有多久的日子。
路梓樾聽見他說是有事情來找自己之後也站起身來看着他:“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她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沈協也并沒有因此而生氣,不過他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剛才有一個小太監說安陽王遞了牌子進來,說安陽王妃即将分娩,按照之前太醫把脈的脈案可以看出,安陽王妃肚子裏面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個男孩,這是宗室的第一個孩子,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這個孩子身上,所以你這一次也必須代表皇宮去安陽王府。”
“這件事情臣妾可以答應你,臣妾也很久都沒有看見過安陽王妃了,同樣也很擔心她的身體和很期望看見她的孩子,不過你讓小七和臣妾一起前去,又是爲了什麽呢?”
“小七和安陽王妃的關系也很不錯,而且她現在是宮裏面唯一一個女官,時常出去見見她們那些富貴夫人也是沒錯的,不過皇後若是實在是不願意去,或是覺得麻煩,朕也可以叫其他人。”
沈協話裏話外都帶着冷漠,他雖然非常想念希望能夠見到路梓樾,但是說實話,見到之後心裏面那種相思的感覺就沒有了。
他很是厭煩路梓樾說話的時候那種生分冷漠的感覺。
就算是他們兩個現在,再也不能像以前那麽相處,可是也沒有必要一直針鋒相對吧。
想到這裏,沈協也覺得沒有意思的很,他也沒打算繼續呆下去,便是偏過頭看着小心:“從外面回來之後就來禦書房找朕,有些事情要和你說清楚,還有,你到了安陽王府之後問問安陽王,他的孩子已經出生,按照規矩他是可以留在京城等孩子長大之後再出去的,所以問問他對于此次前往山東有什麽看法。”
“皇上的意思是如果安陽王不願意去,那麽山東就隻有小七和那位世子殿下對嗎?”小七咬了咬唇,如果真的隻有她們兩個人的話,她是不怎麽想要前往山東的,她不喜歡在這麽漫長的路程當中,都和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在一起。
而且更何況安然和她之間本來也就不是什麽熟悉的關系,就在之前還在王府裏面的時候,安然就曾經在路上爲難過自己。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剛好遇見路過的慕遲谪的話,小七還不知道要用多少麻煩的手段才能解決安然。
沈協不知道爲什麽小七會一直提起慕遲谪,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這個意思:“你說的沒錯,如果他不願意去的話,山東就隻能你和另外一個人去,不過小七你盡管可以放心,朕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聽你們兩個人安排好,在路上你絕對不會遇到任何的困難,而且,爲了你的安全朕也會專門派一隊暗衛在你身邊保護,假如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他們也會安然的把你護送回京城。”
“不是爲了自己的安全。”小七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