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律剛剛獨自返回了指揮室,馬上看到了自己的命令已經被執行的很好。
羽葉的話,在他觀察巨蛋的時候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唔,的确有說過綁起來,但是啊——”音律看着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少女,陷入了沉吟。
“請問有什麽不妥嗎,大人。”
“你這個綁法——算了,當我沒說。”
兩位少女跪在地上,字面意義上被五花大綁。
“有點h過頭了啊”
他背過頭去,用别人察覺不到的聲音滿足的歎了口氣。
在戰鬥中她們的裙子已經破損了不少,現在身體又被某種大師級的繩索束縛術勒住。很明顯,捆縛者故意想要強調她們身體的某些部分。
應該不是這兩位拿着獵槍的仆從幹的吧?兩個人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
這條船上藏龍卧虎啊,回頭得問清楚是誰才行。
“做的很好,你們可以離開了。”
“真的不要緊嗎,大人?”
兩位持槍的船員互相對望了一眼,有個人猶豫着開口。
“沒關系。”都被綁成這個樣了掙脫得了才怪。
“”
聽到他的話之後。她們兩個一起擡起頭,面無表情的注視着他。
兩個女孩子的眼睛圓圓的,五官線條和臉型都很柔和。除了瞳色和發型給她們帶來了不同的氣質,兩個人的長相完全一樣。
或許是因爲感受到不安,兩位守衛對着她們的臉舉起槍。
“大人,這裏果然還是我們——”
“不必,退下就好。”
“是”兩個人慢慢收起槍,瞥了一眼俘虜之後走進電梯。
現在艦橋指揮室裏,隻有他和兩位可愛的俘虜了。
“那麽先做過個自我介紹吧。”音律打破了沉默,“我是音律,你們正身處于我的身體之内。”
“他在期待一個名字。”銀發女仆低下頭,
“哪有什麽名字?”紅瞳女仆仍然盯着他。
“你們沒名字的話,難道不困擾嗎?”
“因爲,初始化運行失敗了。”銀發女仆低聲回答。
“罪魁禍首,就是你吧!”紅瞳女仆憤憤地看着他。
“咦,我幹什麽了??”音律湊近了她們兩個,
“你們兩個應該之前在那艘貨輪上吧?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機器人還是什麽,但是放着不管的話,你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獸人擄走了。”
“想要别人感謝呢,小機器人。”
“想都别想啊,讓别人的存在意義都消失的壞蛋!”
“爲,爲什麽要被讨厭到這個地步啊!”
意義不明。
她們兩個當場行兇造成了好幾個人受傷。沒有人喪命是好事,不過有幾個又要換上金屬感十足的肢體了。
叮。
電梯打開,身體一般被改造成獰惡機械骷髅的老者走到音律面前。
“主公,别來無恙。”在音律來得及阻止他之前,他已經單膝跪下。
兩個少女看向他,瞬間露出了膽怯的表情。
“老夫接受召喚而來。”
“啊,平賀老先生,你來的正好。”音律對着他閃了閃綠色的信号燈以示問候,“你知道她們是怎麽回事嗎?”
老祭司站起來,轉向她們大步走過去。
分明重力系統并沒有開放,他爲什麽在地上走的這麽穩啊
“讓老夫看看”
他一把将那個紅瞳的女仆提起來,盯着她細長的後頸看了一眼。
“認得,這個是萊米亞的産品。”
他重新把紅瞳女仆放在地上,又把手伸向銀發女仆。
“别碰——别——”
不顧銀發少女的抗議,他進行了相同的操作。
“這個也一樣,主公。”他走回音律面前,“萌萌~美少女”型合成人女仆,代碼顯示它們在兩個星期前被制造出來。”
“說起來”音律回想到上次去鑄造星球的時候,“那,這個就是你們的頭牌暢銷商品之一?”
“哈就是這麽回事。”他皺着眉頭,“如你所見,老夫不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不過機械的原始之美大衆并不欣賞。”
因爲不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所以把另外一半就做成鐵血終結者嗎?
音律倒是覺得那反而炫酷的不行把!
“請不要這麽說,我們都聽得到。”銀發女仆出聲抗議。
“人家從來不想被怪物稱作‘東西’!”另外一個自然也不甘落後。
“好大的膽子啊,兩個‘玩偶’。”老祭司低頭看着他們,“或者是人格編織者故意爲之,老夫就不和你們計較。”
“話說回來,你們的星球的技術還真是不得了啊。”
“唔老夫倒是覺得隻是徒有其表罷了。”
“不不不,哪裏的話。”音律說,“她們剛才就大鬧了一場,如果不是女術士在場,還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原來如此,老夫因爲一直忙于輔助修複引擎,一直沒關心其他部分的動靜。”他說,“應該是她們買主的個人興趣。”
“個人興趣?戰鬥女仆那種感覺的?”雖然由音律來講也有點奇怪,不過——
“這個買主肯定不是什麽正經人,非要和玩激烈的女仆遊戲的話,去〇m俱樂部豈不是更經濟一些。”
美麗的女仆小姐,隻需要奉茶和微笑不就可以了嗎?
音律在鑄造星球了解過價格,“萌萌~美少女”型合成人女仆的價格是五百萬元一台,兩台的話就是一千萬。
這筆錢都可以從頭到腳把音律武裝個四五遍了吧。拿這麽多的錢,玩戰鬥女仆play的人,腦子一定腐壞掉了。
“哦哈哈哈,老夫也是這麽覺得。”他的皺紋伴随着笑容舒展開,“但是世間并不光是主公還有我這種人。”
雖然剛開始的言行有點不習慣,不過音律總覺得和這位老伯性格合得來。
“音律大人,如果您沒有别的指示,老夫就先回去看顧設備了。”
“啊,當然,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
叮。
電梯的門再次打開,老伯開始邁步之前,羽葉從裏面飄了出來。
“啊術士小姐。”老祭司向她揮了揮手,“老夫剛剛聽說了你的活躍。”
“你好。”她慢慢的點點頭,顯得有些不自然。
她不喜歡接觸生人來着。
等羽葉走出電梯後,電梯門合上,老祭司的身影消失不見。
她的視線在兩個在被過度束縛的女仆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跳到音律身上。
糟了,她肯定以爲是我叫人綁成這樣的!
音律心裏這樣想。
“不,真的不是我”
确實很養眼,但是自己确實沒有那個技術。
“我知道。”她點點頭。
“哎?啊呃,知道就好。”
爲什麽那麽幹脆的相信了?
“是我綁的。”
“是你啊!”
不是說交給仆從來做嗎,音律不知道她爲什麽多管閑事。
被綁着的兩位少女擡起頭。
“是操縱風暴的女術士呢,她很強大。”銀發女仆看着她。
“沒想到第一戰就輸掉了。你很厲害嘛,女術士。”紅瞳女仆說。
“有些事情想問你們。”她沒有理會兩位女仆的恭維,用一貫冷淡的語氣開口。“你們要被送到哪裏去?未來的主人是誰?”
“不知道答案。”銀發女仆搖搖頭。
“知道了也不告訴你。”紅瞳女仆把頭别到了另一邊。
“你們兩個,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她慢慢飛到音律身邊,一隻手按在了它的外殼上。“隻有我能保護你們——避免你們免遭他的毒手。”
“喂!”什麽啊,這種說法。
“這個破破的旅途助手機器人,要下毒手嗎”
“就憑他——你在開玩笑嗎?”
“你們也夠沒禮貌的!”
真是的,雖然被注入了什麽戰鬥程式,但是畢竟還是女仆吧?你們的教養程式到哪裏去了?
“我不怕死,因爲沒有名字。”銀發女仆說。
“人家也不怕死,因爲根本沒真正活過。”紅瞳女仆接上她的話。
“或許你們不怕死,可是這世界上有很多比死可怕很多的命運。”她的臉色陰暗了下來,“它,就在兩天前狠狠地羞辱了我。”
“咕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音律都爲她拿到了想要的導航模塊做賠償了。
“是沒錯,真的,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這時候看向遠處幹嘛!”
“沒有否認”銀發女仆哆嗦了一下。
“不是亂說的——真是難以置信!”紅瞳女仆瞪圓了眼睛。
“羞辱了打敗我們的風暴操縱者——”
“居然還是狠狠地?”
兩個女仆你一言我一語,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啊沒錯,他突然襲擊,還故意把别人暴露在羞恥之下。”
“卑劣”
“惡心!”
兩個人一下子變得膽怯。
“喂喂,你們越說越過分了啊!”
雖然不能哭,但是作爲替代的話,如果音律的目鏡裏能夠滲出機油,他早就那麽做了。
“沒錯。這個男人的劣根性,即使重生爲一個機械之靈也無法徹底消除。”她用講鬼故事時才會用的低沉嗓音說,“這艘船上的所有女性,夜間都從來不敢獨身行走在幽暗無人的走廊上。猜猜爲什麽。”
““””
她們不再說話,隻是一起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的一下看向音律,然後又在視線接觸那一瞬,朝着兩個方向迅速避開。
“所以,說說吧——你們知道什麽?什麽事都可以。”
音律猜她想從這兩個女仆身上,想要試着得到情報。
畢竟她們被重重包裝、保護,隐匿在埃斯拉多集團的運貨船上的工業貨物之中,這一定有特殊的理由。
兩個女仆一起陷入了沉默。
“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沒有任務。”銀發女仆呆呆地看着她,藍色的眼睛變得潮濕。
她真的是機器人嗎?
“你們叫什麽?”
“沒有名字,我們說過了。”紅瞳女仆生硬地回答,“讓你失望了,女術士。但是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從包裝來看,你們顯然是一件禮物。”羽葉說,“萌萌~美少女合成人女仆,是高價的定制商品,你們出廠的時候難道沒有關于任何人的記憶嗎?”
“沒有,所以非常困惑,非常害怕。”
“當然沒有,所以非常着急,非常生氣。”
羽葉皺着眉頭,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說兩句了嗎?”音律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是性騷擾發言吧?”紅瞳女仆瞪着他。
“——還是用言語發洩青春的下流渴望?”
“那都是一回事吧!”
當然不是這樣,音律出于習慣,咳咳了兩聲。
讓她們見識一下音律自滿的分析結論吧。
“你們原本預定的主人,可能是個不方便透漏身份的隐秘買家。他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出廠的時候,并沒有直接在你們的腦子裏植入任何關于他的數據。”
“不錯嘛。”羽葉點點頭。
“你們原本栖身的那個蛋型艙,我猜作用并不僅僅是收納而已,它還有對你們進行設定——如果換做人的話就叫洗腦的功能。在我接觸的時候,它曾經要求提供一段驗證密碼。估計那個密碼隻有那個主人才知道。”
音律掃了一眼正在認真聽她分析,眼睛瞪得圓圓的兩位少女。
“但是你們并沒有成功到達他那裏,所以一切都沒有按照計劃來。不是我撿到你們,而是獸人的話,說不定下場會更加慘烈。如果誰都沒有找到你們,那你們将在沉睡中死去,永遠的飄蕩在這個星系裏。”
“音律繞過了那些鎖、認證,直接激活了他們。”
“沒錯。”羽葉跟上了他的分析。
“因爲是空白的,所以才什麽也想不起來?”銀發女仆看起來非常落寞。
“沒有名字、也沒有過去,所以隻是一個空殼!”紅瞳少女咬了咬牙齒。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
“這個女術士是好人。”
“那個小機器人也不壞。”
“他們可以幫助我們。”
“如果他們願意管我們的閑事。”
她們兩個互相望了一眼,然後露出懇求的表情望向音律和羽葉。
好萌——不對!
老實說,管閑事也得有個限度啦。
除非有好處,好處!
“先說說看吧,你們想幹嘛?”
“我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人家想要存在的意義。”
不,音律不是指那麽抽象的事。
“話是那麽說這種東西怎麽給啊?”
“能解開‘鎖’,幫我們重置嗎?”銀發的女仆說。“重置之後,給我們一段記憶、一個名字和一個全心全意服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