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等人見面有着說不完話,另一邊,吳家的吳澤已經帶着幾輛馬車和一衆仆從過來。
吳澤和顧、秦兩人都見過面,這時搶上前來行禮:“草民吳澤,見過侯爺、見過顧大人。”
秦向儒初時還沒注意吳澤的稱呼,還那兒客氣呢:“吳兄見外了,拙荊與貴府二奶奶是多年密友,吳兄把我們當自己人便是。”
顧天成也笑着說道:“我們是來參加朋友兒子的周歲宴,你這樣可就生分了。”
慢性子的秦向儒這時才回想,吳澤剛才對顧天成的稱呼好像和往常不一樣。
他們一路坐船,還真不知道通州發生了什麽。
秦向儒遲疑的看着顧天成:“你,吳兄剛才稱呼你……顧大人?”
周彩蘭和張氏也是一臉的不解,看了顧天成又看袁冬初。然後,她們在方大太太和許氏臉上看到了笑意。
吳澤一看這幾個人的表情,立即便明白是怎麽回事,笑着解釋道:“前幾日,朝廷派人去通州宣旨,皇上冊封顧當家爲二品漕運監察。”
“二品!真的啊!”秦向儒臉上的不解立即換成了驚喜,一把握住顧天成的手,重重的搖了搖,“這樣才好,這樣才對嘛。”
在他看來,顧天成和袁冬初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沒道理他現在頂着個侯爺的爵位,顧天成卻還是白身。
雖然顧天成在河道上也算是叱咤風雲,但有個二品的官職,才更配他的身份。
周彩蘭和張氏也是把驚訝換成了欣喜,笑望着袁冬初。
顧天成和秦向儒一行人沒有直接去吳府,而是下榻在吳家莊子裏的一座别院裏。
到達莊子已經不早,一行人在吳家下人的幫助下安頓了行禮物品,做了簡單的洗漱,便是晚飯時間了。
吳澤叮囑了莊子裏的一應下人,便告辭離開,約好第二日巳時正,吳家家主過來拜見侯爺和顧大人。
結果第二天,吳家家主帶着兒子和女眷過來時,莊子門前已經停了一溜兒的車馬。
顧天成和秦向儒在慶州碼頭下船這麽大的事兒,慶州一應官員和世家昨晚便知道了。
所以今日趕早,慶州知府帶了下屬直接求見。而其他各家各府,則是派了府中得臉的管事前來送拜帖。
星輝和秦向儒的随從接應送帖子的各家管事,就用去了早上的大量時間,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
聞遠伯府在慶州的别院,聞遠伯馮達少有的進了正室夫人的房間。
伯夫人連巧珍坐在上房的一張矮榻上,滿身绫羅、珠光寶氣,卻木着一張臉,在看矮榻上一個四五歲、正在玩耍彩色石子的男童。
另有兩個丫鬟站在矮榻邊随侍,同時也是看顧男童,護着他不要從矮榻上摔下來。
但站在連巧珍身邊的,卻依然是香蓮。
連巧珍這幾年一直住在虎平縣伯府老宅子,前日才被馮達接來慶州。
馮達走進門,連巧珍隻是擡一下眼。雖然看清了來人,卻并未相迎,也不說什麽,依然轉回頭,繼續看兒子玩耍。
倒是男童看到馮達,還怯生生的叫了聲“父親”。
馮達徑自走到連巧珍的對面,在矮榻坐下,探手撫了撫男童頭發,溫和說了聲“乖”。
然後吩咐香蓮:“去沏杯茶來。”
香蓮嘴裏應着,眼睛卻瞄向連巧珍,沒動地方。
馮達笑了笑,并不在意,溫聲對連巧珍說道:“昨日,仁信侯和漕運監察顧大人攜家眷來了慶州。”
“顧大人……?”連巧珍變了臉色,“伯爺和妾身說這些做什麽?”
她心下卻是大受震顫,不是她以爲的那樣吧?
馮達解釋:“你剛來慶州,有些事情還不知道。皇上前幾天派人去通州傳旨,冊封顧天成爲二品漕運監察。”
連巧珍臉色鐵青,怒道:“伯爺在說什麽?那顧天成不過一介白身,又沒什麽功績,整日隻知道蠅營狗苟,在河道上與苦力和無賴打交道。他,他怎能被冊封二品官?”
她語氣雖硬,但心中卻滿是無力感。
馮達聽了連巧珍的話,卻緊皺了眉頭,語氣轉淡:“顧大人有沒有功勞、應不應該被冊封,不是你或者我說了算的。”
連巧珍似乎也察覺到她的反應過激,努力讓語氣平穩下來,“伯爺與妾身說這些,又是爲了什麽?”
馮達依然淡淡的,但語氣中有了不容置疑:“你和侯夫人、和顧大人的夫人是同鄉,她們兩家如今住在吳家别院。
“你準備準備,明日我們二人帶着瑜兒,以同鄉的身份,去吳家别院拜訪侯爺和顧大人。”
“你說什麽!”連巧珍聲音尖利。
本在玩耍的馮瑜也被吓了一跳,小男孩愕然擡頭,嘴巴扁了扁,卻終究沒哭出來。
連巧珍怒道:“伯爺又不是不知道,我與那袁冬初曆來不合,與周彩蘭更不相識。這時巴巴的湊上去,豈不是自找沒臉?!”
馮達站了起來,冷冷說道:“原本也不是給你找臉面的。仁信侯和顧大人如今炙手可熱,慶州官員和豪紳争相送上門。
“我聞遠伯的夫人和他們是同鄉,卻連面都不露,你覺得慶州各權貴會怎麽想?若被人察覺你和侯爺、和顧大人有怨,慶州還能有我馮達的容身之地嗎?”
他還有氣呢。
計劃的章節,沒寫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