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實在是很舒服,不過當我醒來的時候,居然身邊圍着一堆人,而且他們都帶着非常擔憂的樣子,看到我醒來,都像是觀看奇異物種一樣,如果說法卡斯喜歡這樣大驚小怪很正常,怎麽艾拉和威爾卡斯也這樣了,難道是跟法卡斯待久了傳染嗎。
“你這小子,真是吓壞我們了,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整整三天了,我們還以爲你都要死在自己的美夢裏了,快跟我說說,你夢到了什麽,讓你如此不願意醒來?”
威爾卡斯真的是非常像個女人,至少對于熟人他是這樣的,我還沒見過他這樣八卦石拳他們呢,不過想起來,我似乎是在和法卡斯回來的路上睡着的吧,那時候我隻記得自己很困,非常想要睡一覺,然後怎樣了我就不清楚了。
法卡斯止住了威爾卡斯的八卦,然後帶着他那一臉關切的樣子望着我不斷詢問着:“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雖然丹尼卡說了你隻是因爲非常疲憊所以才睡過去,但是你睡得時間有些多了,現在你感覺怎麽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們就沒有想要給我解答一下我的疑問嗎?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麽?”
“還是我來說吧,這對兄弟顯然對他們的盾牌兄弟太過于擔憂了,我就說你不是那麽容易就死去的家夥才對,這還得從上一次你帶着法卡斯離開說起了,你們走後才沒幾天,法卡斯就背着睡的像豬一樣的你回來了,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平時你非常活躍,但是這次卻睡的有些怪異了,雖然你的特殊體質可以讓你安然入睡,但是沉溺在睡夢中可不是好事,我聽說200年前發生過一位法師迷失在自己夢中的事情,老克拉科看不出你是怎麽了,我們隻好把丹尼卡找來,法卡斯很擔心你是不是被烏鴉鬼婆弄成這樣的,所以他堅持找治愈術好的人來,但是丹尼卡隻是說你太疲乏了,這種情況她也沒有見過,所以我們沒辦法,隻好看你能不能自己醒來了,好在我們可以省去一個葬禮了。”
艾拉眼睛從我醒來就沒有離開過我,我不知道爲什麽她總是喜歡這樣盯着我看,那種有些讓人害怕的眼神看得我後背發冷,還是說她看誰都這樣了?現在那與我無關,我得先把草木災星給丹尼卡送去才可以,看看她還需要我做些什麽,我還蠻期待看到那棵樹原樣的。
“我現在得出門一趟,法卡斯,如果你沒有事情又休息好了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你瘋了嗎小子,才剛醒來就要出門?我聽法卡斯說了關于你從丹尼卡那裏領取了那個金樹的任務,你确信你能搞定它?吉娜萊絲信徒都搞不定的問題你能搞定?說起來丹尼卡那家夥,她居然還好意思說出等你醒來請你第一時間趕去找她之類的話,要不是看她治愈術比較好的份上,我說不準當時就把她砍了。”
看着威爾卡斯氣憤的表情,我還真想笑,但是我又怕笑出聲來會被他揍一頓,我可不想再跟這個家夥打一架了,那簡直是一種折磨,我努力忍着笑意并用眼神求助着法卡斯,好在這家夥跟我産生了一定的默契。
他一隻手趴在了威爾卡斯的肩頭上以示安撫,等威爾卡斯扭過頭來狐疑的看着他時才開口,“好了,威爾,你的脾氣也該改一改了,不然哪個姑娘敢嫁給你呀,你放心好了,我會照看好你的小弟弟的,那麽,艾拉,我們走了,麻煩你多照看下威爾了。”
很好,我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在了法卡斯桌子上了,在我收拾東西的空當裏,法卡斯把他快要抓狂的弟弟半拉半拖的拉出了房間,而艾拉也從她快要倚靠熱的牆上離開并向我走來,“怎麽了美人,從你跟我解說完我的睡覺過程之後你就一句話也沒有說,哪怕法卡斯委托你,你都隻是點頭,現在是準備跟我說些什麽嗎?”
我沒有看艾拉,隻是埋頭收拾着東西,而艾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帶着有些沙啞的嗓音,“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保全好自己,圓環成員隻剩下我們幾個了。”
我停止了手上的動,卻沒有擡頭看她,我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斯科月的離開給她的内心布上了一層陰霾,我也是,我幾乎是快要瘋狂的,但是又能怎樣呢,我們無法去改變現狀,即使我可能真的是那個能夠拯救世界的龍裔,可那又能怎樣呢,眼下我卻拯救不了身邊的這些朋友們。
“放心吧艾拉,我知道該怎麽做,你也該改掉發呆的壞習慣了,這可不像是一個合格的狼人該有的習慣呀。”
我扯出一個自認爲不錯的笑容望着她,而艾拉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回應她的請求,她楞了一下随後也扯出一個看起來正常許多的微笑,從她的眼神中我讀到了一些安心,這裏的一切都挺好的,我也非常适應,我不喜歡我已經逐漸适應的存在被誰扭曲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法卡斯顯然已經安撫好他的弟弟很久了,從他無聊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看來你已經安撫好你的寶貝弟弟了,嗯?不過你說誰是他的小弟弟,瘋子才要給他做弟弟。”
“别那麽說,我們都是真心把你當自己的兄弟的,你不是想要家人嗎,你完全可以把戰友團當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家人呀。”
我打掉了法卡斯持續蹂躏我頭發的大手,“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有什麽問題,一定會找你們的,到時候你們可别後悔。”
法卡斯似乎非常受用這話,哪怕是我帶有威脅成分的語氣,他笑眯眯的望着我,然後又打算伸出他厚重的大手來蹂躏我的頭發,被我蹲下來躲過去了,我覺得他如果以後再有這種舉動,我得考慮以後不帶他出去了,但是他的身手又很不錯,至少脾氣好。
法卡斯并沒有因爲我的閃躲而不愉快,他依舊笑眯眯的問我打算去哪裏,這還真是個問題,首先我覺得應該先把草木災星給丹尼卡送去,然後看看如果還有時間就去完成瑪雯給我的那個栽贓任務,不知道這次任務能撈到多少油水,如果不滿意,我一定會再一次光顧瑪雯的家的。
“我們先去把辛苦得來的草木災星給丹尼卡送去吧,她說這個能拯救那棵金樹,對了,我記得你在孤兒岩時受傷了,怎麽樣,還好吧?”
“我的傷勢不算嚴重,主要是你,左臂被火球術擊中了你爲什麽不說一聲呢,而且還堅持到最後,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有狼人的血液,你的左臂早就殘廢了,所以說你這孩子讓人放心不下,你總是再用自己的生命去嘗試送死。”
法卡斯就像訓斥自己的兄弟一樣訓斥着我,而我隻是像個瘋子一樣對着他傻笑,他被我笑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而我的目的也達到了,我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看看你,一點接受能力都沒有,你不會真以爲我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不語吧。”
“哈,你可真是......”他伸出拳頭朝我肩膀揮了過來,我沒有閃躲,隻是筆直地站在那裏等待着,而我受到的隻是輕柔的碰撞,以及他那句略帶溫柔的,“有趣的家夥啊。”我就知道他不會真的朝我揮動拳頭,不論是諾德人特有的打招呼方式,這家夥把我當他的親人看待,而且是很疼愛的弟弟,怪不得有些人之前會看不慣我。
在法卡斯的帶領下我還是第一次來到吉娜萊絲神廟,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裏,推門進去,正前方的應該稱之爲長椅上躺着一個受了傷的男人,看起來他傷的不輕,從他嘴裏不斷呻吟出的聲音就不難聽出,丹尼卡似乎有些忙碌,但是眼下我應該能帶給她緩解忙碌的好消息。
我們沒有直接打擾丹尼卡爲傷員施展治愈術,我坐在空閑的長椅上看着丹尼卡将雙手靠近傷員的患處,然後施展着高級别的治愈術,那看起來真的非常棒,我應該早些解決完手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後前往冬堡學院看看了,在那裏我應該可以學習到更多更強大的魔法。
終于,丹尼卡可以在忙碌之中抽出身來了,而且很顯然她一眼就看到坐在長椅上的我們,她擡起緩慢卻又略帶急促的步子朝這邊走來,直到走到我們之間隻能容得下兩拳的距離才停下,“嗨,丹尼卡,我履行承諾爲你帶來了草木災星。”
“啊,你平安歸來了,我......說實話真的沒指望你能回來,但當然了,你回來我真高興!那個......我實在不想再碰那玩意兒了,你自己能搞定下一步嗎?”
還有下一步?也許是我考慮不夠周全,的确,指望這把看起來不錯的匕首是不能解決眼下金樹的問題的,還是看看丹尼卡所指的下一步是什麽吧,“那麽,需要我做什麽?”
“古老閃光的神聖樹林就在這裏的東邊,你可以使用草木災星收集一些它的樹液。”
隻是這樣?就這麽簡單?我有些不可思議,最開始拿到這把草木災星那麽艱難,後面的步驟就這樣簡單明了?我一定是接觸危險的任務習慣了,嗯,一定是這樣的,我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擔憂望着傷員的法卡斯說:“走吧,我的盾牌兄弟,想必你也聽到了吧,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去這個古老閃光收集一些金樹的樹液。”
“是古老閃光聖所,那裏我知道該怎麽去,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希望這次可以平安到達并平安完成你的任務,你總是喜歡接觸一些看起來危險無比的任務。”
雖然是這麽抱怨的,但是法卡斯還是走在了前面指引,并且還貼心的把我的背包背了過去,我是不是該以後都帶着他了?就在我們準備離開這裏時,一個瘦弱的人影在最前方的柱子裏閃現出來,如果不是因爲這是在有守衛的城裏,我一定會條件反射一弓箭射過去的。
“打擾一下,我是不是聽見你說要去古老閃光的小樹林?”
看來丹尼卡極度想要隐秘的話題被人聽到了,“那麽,你剛才一直在偷聽我們談話?告訴我,你都偷聽到了多少?”
“别誤會,我是個旅行者,一個朝聖者,我追随吉娜萊絲的聲音,無論它從何方傳來,多年以來我一直夢想親眼見到古老閃光,我可以與你同行嗎?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