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振和特使進了内衙,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花天酒地。爲了刻意迎合、巴結皇室貴胄,他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百般曲從拍馬,極力阿谀奉承着這位攝政王侄兒。
這位皇朝特使,自然也是極富心計,對烏振也是恩威并施,從中敲詐了不少的好處。同時,也對烏振也是許吮了不少的好處,将這位封疆大吏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後才心滿意足地帶着從烏振那兒搜刮來的财寶返回京都。
特使走後,烏振的笑臉立馬沉了下來,心中暗自冷笑不已。“nǎinǎi的,拿老子當猴兒耍啊。别以爲老子不知道,要不是懼怕老子造反司徒老兒才不會親泒什麽特使來糊弄老子。這小崽子倒好,反來吓唬老子。nǎinǎi的,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反了你他娘的。”
他yīn沉着臉坐在大堂想着心事兒。兩側站立的武将倒看他臉sè不善,都打起jīng神小心侍候着,生怕觸了黴頭。
烏振心裏權衡着時勢的利弊,重重吐了口濁氣。暗道:“看來皇帝李道元xìng命難保,司徒老兒取而代之是早晚的事。現在棘手的是皇後肖宛佁和公主李心兒還沒有着落,倒是難辦啊。抓還是不抓呢,還真有些麻煩。娘的,明明肖宛佁就藏匿在老子境内,司徒老兒不僅不派兵來抓,反倒讓老子來料理此事,看來他對李家也是有所忌憚啊,所以才讓老子來當這墊背的。”
烏振在心裏憤憤地咒罵着司徒老兒。娘的,你該招惹的都招惹了,又何必拉老子趟這混水呢。
烏振心中明白,攝政王之司徒拔雷沒有明裏泒人監視他,并不是對他放心,而是另有安排。
江湖中傳說青龍幫幫主司徒天是攝政王司徒拔雷的義子,是他暗中安插江湖的一大勢力。若是傳說爲真,那麽司徒老兒早就居心不良,用意歹毒。
烏振在金陽城幹這差事少說也有十年了,又那裏會不知曉這些呢。再說了青龍幫在江湖中崛起,也是這二三年的事兒,烏振自是知道得清楚。
合計了半天,他心中有了計較。他冷聲向站在下面的一位武将叫道:“王副将。”
“大人,屬下在。”一位三十出頭的武将應聲站出。
“你挑選一營jīng壯軍卒,暗中搜尋、打探要犯消息。切記,有了消息,要及時禀報本都統。”
“是,大人。”王副将領令出去大營挑選軍卒。
“來人,傳本都統令給城守王一仁,金陽城即rì起明松暗緊,令他派出捕頭在城内暗中搜尋要犯蹤迹,有了消息及時報知本都統。”
“是,大人。”烏振手下的幕僚,将他的口令行文寫成官文,蓋上都統府衙印章,交于傳令親兵前去金陽城城守衙門。
安排妥當之後,烏振那張緊繃的臉,才略有松馳。他心中得意道“司徒老兒若是怪罪下來,老子也好有個由頭答對他。哼,想讓老子給你當炮灰,nǎinǎi的,你當老子和你一樣傻啊。”邊說邊邁着四方步找地兒逍遙快活去了。
話說金陽城表面沉寂如水,似乎緝拿抓捕要犯已風平浪靜,實際上卻cháo起cháo湧,暗流波動。
現任金陽城新任都統烏振,不僅泒出喬裝jīng銳暗中追緝,而且還暗中支會了镖局、馬幫、漕運、商會及江湖幫派勢力予以協查。同時,金陽城城守衙門也出動了jīng幹練達的捕頭,出入于茶樓酒肆、商鋪店館之中,混迹于走私販卒、市井地痞和平民百姓之間,暗中探訪着這三名要犯的訊息。
二娃還是象以往一樣,在密室中沉醉于那本《鷹拳》内功心法的修煉。
一個多月的專心修習,二娃感受頗多。原本在他體内就有邋遢老道灌輸給他的近一甲子功力,如今再潛修這部内功心法,更是讓他自身修爲如滔滔江河,功力突飛猛進。一rì千裏的修習,使他小小年紀便有了不輸于百年的功力,在天下武技道裏可謂奇之怪異。
二娃初習《鷹拳》拳譜上繪制圖形心法時,按照每一幅圖形中人身标點的經絡運轉氣息,也沒覺得自身内力有什麽增長,隻是覺得這套鷹拳所繪制招式在内力的催動下,招法更具威力而已,非普通招式功法可比。
二娃便按着拳譜順序逐一習煉,慢慢發現該拳譜上招式遠非黃大哥所教授于他的鷹爪拳可比,氣息運用得更爲舒暢、圓潤,無須以往那樣借助外力換轉氣息。
當二娃修煉至最後一幅圖形時,突然發現這幅圖形頗爲怪異,圖形上經絡點線更爲細密,它與前面十八幅經絡圖形迥然不同。
其它經絡圖形皆以動勢功法爲主,貫之以内力。内力經絡走勢,也因每招式功法的不同,内力聚集、貫注、爆發力道的節點也有所不同。
而這幅圖形是以靜式出現在拳譜最末一頁之中,圖上所繪之人是**盤坐姿勢,兩腳掌掌心翻轉向天,兩臂交叉彙集于前胸,雙手五指各以拈花指形态向上,一改前面手指彎如鷹爪外形。
二娃原先休習過該幅圖形,輕車熟路地擺好姿勢。将該圖繪制的經絡線脈運轉内息,丹田内力驟然而動,勢如咆哮洪水,翻滾奔騰而去。猶如決堤之猛水,一發不可收拾。
二娃心中暗驚,渾身經絡、穴道皆被鼓蕩真氣注滿,酸痛膨脹感覺陡然襲上身來。身上骨骼、關節如螞蟻啃噬一般,蘇癢軟麻、刺骨鑽心。
二娃修習武技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感覺,心下駭然,想停轉内息,已然不能收功控制。
他将舌尖頂在上腭,溝通百彙、天橋與膻中、丹田之間關節,将鼓脹的氣息暢通開來,使渾身諸穴皆無阻塞,形成周天循環。
二娃意識到,這幅圖形所繪經絡運轉功法,才是這鷹爪譜中真正的内功心法。
想到這裏二娃心中稍定,任内息在經絡自然流轉,收斂心神,摒棄雜念,進入空明狀态。
一連七rì,二娃都如老僧入定一般。直至第八天,他才悠悠醒轉。隻覺四肢百骸通達暢舒,耳聰目明,密室之外聲音隐入耳中。二娃心駭,爲耳目之慧嗟歎不已。
他回想空冥時之感,猶如恍惚。那種騰雲駕霧、翺翔雲幽,夢如瓊瑤之境,令他心旌yù搖,恍如幽夢。
二娃複将氣息平緩,将内力彙于氣海之中,收功起身。感覺身體竟然飄飄yù飛,不受力道控制,舉手投足皆沒了以往的力感節奏。
二娃苦笑着搖頭,慢慢适應着身體力道節奏的變化。約摸過了盞茶工夫,他已熟悉力道,恢複以往潇灑自如狀态。
二娃掐指算來,入密室修煉已有些時rì,遂感腹中餓渴難忍,yù邁步出關。
咦?二娃停止了腳步,訝然四顧,嘴裏輕輕低呼了一聲。
“我怎麽能黑夜視物了?”二娃身在密室之中,爲防光線幹撓,四處都沒有留設窗口,隻在頂部側方留了個小小的透氣口,光線隻能shè在小小的角落裏,其它地方是沒有光亮的。
二娃象是發癔症一般,用目光茫然掃視着密室,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僅能夠看清楚密室裏的物件擺設,而且還清晰地看到石塊砌壘牆壁間的狹小縫隙。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二娃發呆、發傻。他身上原來穿着的衣物,竟然被練功時鼓脹的真氣撕扯成片片網狀,微露的皮膚上面全是油膩膩的污垢,身體腋胯裏還不斷向外散發着微微腥臭。
二娃這才覺得原本寬大、舒暢的密室,此時竟然憋悶難忍。好在這密室與他卧房相連,他象突然刮起的旋風一樣,霎時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