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吐露之後,整個人都萬分地輕松,特别那絕色美豔的蓮雨妃,軟軟地依偎在自己身上,情愛之觸,莫不令人舒心、暢快!
蓮雨妃雖察覺到四象戒指的變化,但也隻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而是柔聲在沈閑耳旁說道:"你曉得嗎?在我出生時,曾有個老道替我算過命,說我雖然命中富貴,會有無盡權力和地位;天資聰穎,武道之路一如平坦,但卻會喜歡上一介平民、一個武師!這老道以我八字測算,說破天機,便告訴我母親這個人的名字...你該曉得,爲何我會說很早以前便聽過你的名字了..."
沈閑聽得有幾分錯愕,但腦子清醒了不少,很多往事都回憶起來,便悠悠問道:"那個老道,莫不是叫做'鐵算盤';?"
蓮雨妃輕笑道:"并非是他,他自稱是'吳道子';,與神武大帝時期天星觀觀主'吳道子';同名。"
沈閑聽得,有覺有幾分奇怪了。
之前他便有一種感應,冥冥中有此一人在做幕後推手,撥動命運的齒輪。
他能入瘴山找到乾龍八圖,從此開啓獨特的武道之路,莫不是受此"命運"的影響。
而昔日他能順利地承載大運、找到乾龍八圖,完全是因爲那個叫做"鐵算盤"的神秘人硬塞了一枚戒指給他,也是如今他才曉得,這枚戒指并不簡單,竟還是尋找神皇秘寶的關鍵——四象戒指之一的須彌山戒!
如果那鐵算盤曾經替蓮雨妃把過命,這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串聯起來,自然而然,在暗中使勁迎合他所謂命數的人,便是鐵算盤了!
可偏偏蓮雨妃卻說是"吳道子"!
沈閑想起之前嶽無濁對他跟韓子琦說起的世家秘聞,以及"滅龍皇弩槍"圖紙從寶庫流出的消息,嶽無濁也提及到這位神武大帝時代便異常神秘的天星觀觀主"吳道人"。
思前想後,沈閑心頭竟有個極爲大膽的猜測——莫非這幕後推手是這位"吳道子"?
但細細一想又覺不可能,若他是這撥動命運之人,從神武大帝時期算起,至今也當有千歲萬歲,就算是武聖,有延年益壽的本事,沈閑也沒聽過誰人活得了這般長的!
"到頭來,竟然還是一頭霧水..."沈閑沒能琢磨到個中關鍵,但忽地想起"吞食星辰"四個字來,又悠悠問蓮雨妃道,"羅魔竟然是一名女子,且還号稱'吞食星辰';,她...與星辰莫非有什麽聯系?"
蓮雨妃笑着摸了摸沈閑的臉,嬌氣道:"便知你會有此一問!"
"星辰之存在,要比你想象中更加久遠,甚至比起精于此道的唐家,還要久遠。雖然我對其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與其有過接觸..."蓮雨妃說到此處,心虛地看了眼沈閑,看樣子她所說的這個"接觸",應該不怎麽光鮮,指不定昔日那些趕來刺殺沈閑的星辰殺手,都受了她的指派。
不過沈閑卻并不是很在意,因愛存恨,倒是符合蓮雨妃的性格。
"星辰原本是羅魔創立的一個門派,後來羅魔身死,它便土崩瓦解。如我黑蓮宗、葵花宮,甚至是羅陽宗,都繼承羅魔遺志,便都是由這'星辰';發展而來!"蓮雨妃頓了頓又說道,"我說過了,羅魔是李家的先輩,原來的星辰自土崩瓦解,但總有那麽些後人有能力借這資源再起雄勢。我想不需要再說透徹,你也該曉得,經營這星辰的該是誰了吧?"
沈閑自然清楚幾分,不過還有些疑惑,又問:"我聽唐家主說過,羅陽宗天陽真人的失蹤與我有關,這是何意?"
蓮雨妃搖搖頭道:"之前我一直以爲你是任文軒的孫兒,卻沒想到你會是秦天陽的後人。"
"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我沒弄清楚,若是真困死在此,雖然有你相陪、不會寂寞,但總覺有些遺憾..."沈閑歎口氣。
蓮雨妃心領神會地一笑,故作嗔怪道:"奸猾!我看你是舍不得那位跟你出神入死的'嶽家小姐';,和那個天下第一絕色美人'夢冰旋';,還有那個尚未成熟、含苞待放的小女子'雲錦';吧?"
沈閑回笑道:"蓮宗主吃醋了?"
蓮雨妃輕"呸"了一聲,紅着臉說道:"誰會吃醋?我蓮雨妃自覺美貌也天下無雙,跟她們相比,什麽都不差,會吃她們的醋?更何況,她們現在牽挂的人兒可在我的手裏,她們不能與你生死相随,唯獨我蓮雨妃可以與你這小冤家同寝一棺,她們該羨慕嫉妒我才是!"
"如此看來,你是打算做大的了?"
"這是自然...等等,你說什麽?"蓮雨妃看着沈閑一臉奸笑,反應過來,說了句"你這小冤家",便落下一陣粉拳。
"沒有紛争和戰事,隻是這般打情罵俏,倒也有趣。隻可惜,卻要埋在這個地方,不能跟你葬得風光些了。"沈閑還是有些遺憾,又歎了口氣。
蓮雨妃猛地吻了下他的臉頰,笑道:"小傻瓜,天無絕人之路,你我能夠抛開正邪、世俗之偏見,吐露真情,說不定已經感動了上蒼!更何況,那老道給我算的命裏,可沒有說我會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可說了,'我必會與心愛之人白發厮守';!"
說着,她并非玩笑般地擡起與沈閑緊扣十指的手,像沈閑展示了那幽幽閃光的四枚戒指。
旋即,蓮雨妃輕輕使得一股鬥氣,加持在四枚戒指之上,便忽然見得"風火山海"四個大字漂浮在半空!
幾乎同時,這漆黑又安靜的地底,突地發出"轟轟"聲響,兩人自覺腳下一陣顫動,而後便見那四個字神奇地印在了身前的牆面上!
然後,這牆,似一扇石門,升起,打開!
"你以爲這戒指就那麽點兒厲害、隻得照亮寶王圖、引出神皇地宮所在?"蓮雨妃忽地在沈閑耳邊柔聲一句,旋即沈閑感覺到自己身體一寒,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之間竄遍全身,将自己體内的經脈、鬥氣,甚至是血液都給凍結住了!
蓮雨妃臉上還是充滿真情地笑意,但已然離開沈閑僵硬的懷抱,悠然起身,像是早有預謀般,從容不迫地從沈閑指上取下那枚須彌山戒,同時将他随身攜帶的乾龍八圖也給摘下。
"雨妃...你這是做什麽?"沈閑隻感覺腦子有點兒懵。
"小傻瓜!"蓮雨妃柔柔笑着,又看似深情地摸了摸沈閑的臉,說道,"你知道嗎,你問了那麽多,卻沒問我,我弟弟武玄宇姓'武';,我爲何又要叫'蓮雨妃';呢?"
"蓮是我的名字,至于'雨妃';二字...卻是我娘親的封号。自打我決心輔佐我弟弟登上皇位、助他一統天下,我便舍棄了過去,不以'武';爲姓了。而這神皇地宮的裏的秘密,在我小的時候,娘親早也爲我和弟弟講訴過。你可還記得我手心裏那把小刀?它便是出自之前那個寶庫房間之中,與玉瓊門上的'無情燈';、駱水仙手中的'蜇魂針';、李家家主的兵器'白骨劍';一齊被帶出地宮的魔兵——'噬神刀';!"蓮雨妃說着,不等沈閑驚問,她便自言自語解釋道,"昔日曾有四人一起來探過這地宮,那四人自是玉瓊門的紫雲、青雨真人,李家的家主,以及...我的母親,黑蓮宗上代宗主,魔月!"
"要知道,這神皇秘寶便如世家傳聞的那樣,必須以乾坤神器和四象戒指爲引,方可開啓那最後一環!我若不用點兒手段,怎生能從你這小冤家手上拿到乾坤神器和須彌山戒?"蓮雨妃笑着,看了看動彈不得、又一臉震驚、茫然無措的沈閑,故作憐憫,又道,"你放心,你身上不過被我施加了禁法,你要曉得,要找到一種能夠限制住你的禁法,我可費了不少功夫呢!這禁法并不緻命,無非就是凍住你經脈、鬥氣運行,三個時辰之後便會自動化解!嗯,你也不必擔心會被困死在這裏,這地宮之下機關重重,特别是寶庫之内,本身設計就頗有變化,就算沒有四象戒指的力量予以改變,每三個時辰四周牆面就會運動一次,屆時你便可以出來了。"
說着,蓮雨妃轉身就走,可背過身時,不知爲何卻暗暗咬了咬牙。
隻是沈閑見她走得決絕,木愣愣全無對策,呆呆望着她離去後,那一堵牆落下。
"雨妃,你這又是何苦..."
空蕩、漆黑、孤獨的房間裏,忽地響起沈閑一聲沉悶的歎息。
旋即那幽幽靈光變得更加明亮,卻見坐在地上、僵硬如冰的沈閑緩緩起身,自如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但目光卻從未離開蓮雨妃離去的那道牆壁。
"若你真是無情,走時又何必自下狠心,你...這不是亂了我的心境嗎?"沈閑自言自語地一陣歎息。
"不過,我也得謝謝你,讓我悟到了這最後的一點兒。下一次,就讓我來幫你,擺脫這世間的束縛吧..."沈閑越說着,胸前的靈光,卻越來越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