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天然與人力的合成品,他獨一無二。
……
馬切爾會長時期,南北走向的馬切爾大運河把曾經的辛達理城一分爲二,西城是月湖傍水而居的土著,東城是沙漠上争奪水源的流放罪犯。
等到鐵血鮑什掌權時期,東南走辛達理第一條天空橋紮根大地,鋼筋水泥電纜光纖的支撐下它橫跨馬切爾大運河,讓隔離發展的東西兩城再次統一。
西部公會現任會長,踩在巨人肩膀上的哈馬依傳承鐵血鮑什的天空橋構想,蛛網般密集的天空橋在辛達理城拔地而起。
哈馬依不隻是在編制蛛網,他在創造财富,得益于四通八達的交通樞紐建設,辛達理飛馳在天空橋上的動力機車在提速,湧向辛達理的财富也在加速。
……
西因士他在臉上摸索了一會兒,他把面具貼好假發戴上,西因士真容讓人印象深刻,現在他是大衆臉。
東巴侏儒有一種秘技叫做“走骨”,這是一種肌肉特技,他們借此可以改變自身體積,保護重要器官。
爲了更加好的扮演警署幹員,他用了特殊的手法讓自己身子骨架縮小,服用了體内色素抑制劑用更淺的虹膜顔色代替原有瞳孔的深紅。
他身上的骨頭開始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的聲,骨骼外肌肉開始凸起,像是關節走位一樣,先是脊柱凸起後是肩胛骨蝴蝶骨松動,原本高大身材漸漸在身上骨骼的緩慢移位中漸漸變成一個嚴重佝偻着背的人。
走骨的過程中他的骨頭酸痛難忍,但是他習慣了,體型改變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急不得,骨頭錯位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西因士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像是蛇蛻皮一般耐心的感受身體關節漸漸縮起來,他的肌肉在發力把每一個關節慢慢的擠壓到正确的位置。
在冗長的骨骼異動後關節恢複平靜,他直起身聽到關節發出僵硬就位聲,他背後的舊傷隐隐作痛。
西因士的虹膜會在體内的色素抑制劑作用下後變吃成暗色,一段時間後附着在虹膜上的色素會随着眼部排洩脫落。
他對着鏡子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西因士看着自己的樣子,他現在就是警署幹員。
他盯着缇缇尼父女有一段時間,趁着缇缇尼父女離開辛達理城,他潛入她的宅邸,期待揭開缇缇尼小姐的身世。
……
警署幹員走入辛達理城西阿克農大道,大道兩側美宅林立,是個典型的富人區。
阿克農大道三十三号的主人缇缇尼小姐,近五年随着父親遷入辛達理城投資賭場生意,她富有優雅,廣交朋友在上流交際裏長袖善舞,性格風趣幽默并且富有愛心。
八面玲珑的人。
這兩個月她随父親去了北方實地考察礦區的投資環境,即便主人外出缇缇尼小姐家裏的宴會那是車水一般的轉,從不停歇。
一個穿着警署幹員制服的男人來到缇缇尼小姐的住宅瞧了瞧門牌号,按響了她住宅的門鈴。
有狗狂吠的聲音響起,幹員吹起口哨逗狗,犬吠聲越響越烈。
“下午好幹事先生,大小姐不在家。”
有容貌姣好的女傭過來開門,看着女傭彎眼笑眯眯的把門縫拉開一條縫,幹員扶了一下自己的帽檐,示意午安。
女傭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他臉上油光滿面,扶帽的手襯衣袖口有一小灘不規則的油漬。
他顯然用袖子擦過油漬什麽的。
“今天水控出了故障,我從隔壁街區一路下來現在就查到這裏。”
女傭把門打開示意他進來。
“你不是本街區,怎麽跨界了?”
幹員走進門,女傭輕聲詢問,他們剛走幾步他餘光看到原來門那邊就棟着一個人,看樣子是園丁打扮,園丁草帽上面有幹枯的草葉,他就安靜的站在門隔壁手裏拿着鏟草的叉子,一動不動盯着他看。
“那是馬斯,園丁,就喜歡休息的時候站在那裏發呆。”
女傭解釋道,園丁盯着幹員和他打了一個招呼,表情并不友好。
“所有警司忙昏了頭,居民在趁着水控出了問題偷水,大家都因爲趕工出動了,呵呵。”
幹事幹笑了兩聲,仿佛對居民的做法無可奈何。
“是嗎,那真是辛苦。”
缇缇尼的宅子很安靜,剛才的狂吠的狗聲消停了,幹員四周打量了一下卻看不到那些被豢養起來的獵犬。
“不是說缇缇尼小姐養獵犬看家護院嗎,我本來好奇想看看。”
幹員四周看了一下,周圍還有散場宴會留下的垃圾,看得出昨晚又是一擲千金,這時幹員的手指不自覺互轉起來。
“等一會兒外面進來收拾的人來了,怕獵犬咬人就把他們關了起來。”
女傭努了努嘴,示意幹員往陽台上面看,幹員擡頭隐隐的可以看到有幾隻黑色的影子在大理石陽台護欄那邊來回走動。
“我就看幾隻主要的水表就行了,缇缇尼小姐的信譽很好我就不打擾了,走個流程,警署好交代又不多麻煩你們。”
在女傭的我陪同下,幹員拿着本子把水表上面的數字記下來,他動作很快,離去時瞄了幾眼這件美麗的别墅感歎了裏面奢美的裝潢。
他一輩子都和這些别緻的東西無緣。
在門口他對送他出門的女傭表示由衷的感謝,女傭看着這個幹員把帽子戴好離去。
她保持良好的教養站在門外,盯着他走到下一家的門邊,看着下一家開門了,她才走回宅子裏把門掩上。
“條 子怎麽來了,托尼亞明明已經和警署打點好了?”
女傭剛才一直挂在臉邊溫柔的微笑淡下,一直站在門邊的園丁開口,女傭冷眼看了他一眼。
“狗突然叫了?它們日間不會叫的,它們不是認得這片區域警員的味道嗎?”
聽到這裏園丁啐了一聲,吐掉口中叼着的草梗。
“我他娘的怎麽知道,他不是這片區域的條 子,你剛才沒聽懂嗎!”
他質問女傭爲什麽問這麽蠢笨的問題,剛才的幹員都聲明了警署都忙昏頭了。
“他沒做什麽吧?”
“抄了數據,看着瘦狗的仿品贊不絕口,又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家夥。”
女傭看了一下四周,确認沒有什麽遺漏後,她示意園丁跟上她一塊上去查看獵犬的情況。
“他倒是老實多了,隻是走個形式交差,看來綁的那個确實有鬼,還奮力掙紮。”
一邊上樓梯的時候,園丁和女傭并排走,缇缇尼小姐不在住宅隻有若幹仆從留守。
平日見到生人就會狂吠進攻的獵犬窩縮在陽台一角,嗚咽着擠成一團,這窩囊景象讓園丁大爲火光同時也相當不解。
這種獵犬骨架壯碩前胸寬厚肢體肌肉緊緻,下颚咬合力驚人堪比捕獸夾,頭腦簡單,除了主人以外任何進入住宅的生人都會被它們追趕撕咬。
“看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落水狗一樣!”
園丁看着獵犬們垂下的尾巴,還有聳拉的狗耳朵,這些都是獵犬畏懼示弱的表現,他不可置信的說到。
“狗剛才叫的很大聲。”
女傭檢查了一下狗的食盆,食盆上面有幹涸的血水,她快速的掃描了一下陽台,并無異樣。
短短幾分鍾之間,本來安分的獵犬突然開始狂吠,接着垂尾畏縮在一團。
“阿蒙,剛才那個,我看着他敲别人家的門。”
園丁不叫馬修,他叫阿蒙。
女傭,用手指掐了掐太陽穴,試圖回憶剛才進來抄表的幹員樣貌特征,可惜他就是那種混進人群難以辨認的路人臉。
“這個才是真正的幹員,進來誠惶誠恐的。地下室那個進來輕車熟路得像是自己家一樣。”
叫阿蒙的園丁,把陽台的鐵閘關好。
“再這樣神經兮兮的亂叫我會收拾你們的!”
他盯着獵犬惡狠狠說到,獵犬好像聽到了他的狠毒話語,它們全身肌肉抖動張嘴吠他。
“這樣才對。”
園丁說一句它們就吠叫幾聲,園丁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襯着他臉上的橫肉這個笑容竟然有些猙獰。
阿蒙拿着燈,女傭提着裙子快步走下樓梯,來到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有培養基整齊的排開,也不知道在養什麽植物神神秘秘的用袋子罩着,地下室有一股植物散發出來的怪味。
阿蒙在地下室暗間裏看着幾個人蹲着守着一個剛才被敲暈了,捆了手腳蒙了臉的人。
女傭做了一個讓大家放松的表情,阿蒙手裏的燈光下這個幹員的衣着顯然比剛才登門拜訪的要知整很多。
園丁把五花大綁的人頭套摘下來,女傭一盆冷水潑過去,昏過去的人抽搐了一下漸漸開始轉醒。
“你們這群白癡!被耍的團團轉!山羊盯上我們了,要盡快轉移培養基!”
警員一轉醒,還沒等女傭開口就破口大罵起來,他眯着眼看周圍一片磨牙吮血的模樣。
“我是巴裏!”
身邊一片嘻嘻嚯嚯的寒暄聲。
“你叫巴裏啊,你知道巴裏是誰嗎?裝得挺像的老小子!”
“我日你奶奶的!費力你連老子都不認得了!你還欠我兩把牌錢!還不給我松綁!”
沒想到聽到周圍一片不友好的聲音,警員暴怒,他掙紮着被繩子捆住的身子奮力扭動似乎想給眼前這圈分不清狀況的人一點顔色瞧瞧。
“嘿嘿嘿,他裝的真像……連我欠了兩把牌的事情都知道,巴裏一定被審訊了很久。”
被稱爲費力的男人無奈的撓撓頭,說到。
“我他媽不僅知道你欠我錢,我還知道你不是你家老頭親生的!這件事你沒告訴我,但是你告訴了樂芭!我聽樂芭說的!我睡了她!操!”
警員被人踹了幾腳,沒想到他不依不饒起來,他歇斯底裏的大吼大叫,身子在地上扭動。
“聽到沒有費力,他說他睡了樂芭,哈哈哈真好笑!”
費力身邊一片人嘿嘿笑了幾聲,突然間拽起警員給了一拳。
“你奶奶個腿,這一拳是爲樂芭打的!他是巴裏!娘的停手停手!”
就在大家以爲可以毆打俘虜一擁而上時,費力陰郁的聲音在他們中間炸開。
“我都說了老子是巴裏!”
已經被打得七葷八素的警員說話都有些含糊,他高叫着。
“你們被耍了!白癡玩意!”
密室裏警員嚎叫着,重複着那句他們剛才不信的大實話。
“沒腦子狗東西!”
警員臉上被揭下一層皮,皮下是滿臉血的真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