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成補充道:“那公孫琪嘉不僅舞資驚世,便是劍法也一般不凡,我祖母說她之劍法甚至能同遺玉一分高下,武功也不輸我等。”
被幾人輪番一說,房遺玉對那公孫琪嘉更爲好奇,搔搔耳朵,悔道:“那我還真是錯過了一大盛況——哎,你們讓開,給我騰個空位,我倒要瞧瞧這公孫琪嘉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得到你們的一緻認可!”
一衆‘好色之徒’面對房遺玉的發話,盡是置若未聞,他們的心神全被那個公孫琪嘉吸引去了。
房遺玉單手按于最爲壯碩的程懷默後心,稍稍用力,翻身跪于他之肩頭,探着身子向外望去。
程懷默自幼習武,身上能負千斤之力,房遺玉的這點微末重量,着實不放心上。
房遺玉向街上眺望,她所在的天香樓本就處于京城的繁華地段,人來人往,這一生些變故,更是隻能用人頭攢動來形容,心下也爲公孫琪嘉的人氣佩服不已,從傳出她要出現的聲音到現在不過短短盞茶功夫,然而街上卻已聚集數千人,寬闊長街聚滿面帶喜色的百姓。
于長街中央一道淺紫色的身影吸引住了房遺玉的眼球,在街道盡頭,有數十位東宮的武士簇擁着一位身着淺紫羅裙的女子緩緩前行,淺紫色的羅裙于風中蕩漾,給人種神秘魅惑之感,房遺玉還未回過神來,那身影就已消失在了一處轉角。
房遺玉有些失神,她所看到的隻是個背影,竟給她記憶尤甚的感覺,心中不住歎道:“光是一個背影就這般動人心弦,令人難以忘懷,想必也是位風華絕代的奇女子吧!”
這般想着,房遺玉心中升起濃郁的懊悔之感,畢竟沒能瞧見那女子的正臉,實是人生一大憾事。
李玄之見房遺玉面帶遺憾,笑道:“妹子放心,公孫姑娘于十幾日前離開京城,而今卻去而複返,與太子府走到一處,在我看來八成是李高明想爲陛下祝壽讨喜,才将之請回。若真這般,妹子何愁見不到她?更不愁看不見她的表演,以妹子的才情,沒準到時候還能引爲知己呢!”
房遺玉翻了個白眼,并未理會,明明是這混球自己想上,卻因爲懼内,平日裏隻能過過嘴瘾,不敢越雷池半步,妻管嚴指的就是這位大哥。
值得一提的是,李玄之的正房妻子,也是盧家的人,房母盧氏的遠方表侄女,馴夫的能耐不比她那表姑差。
房遺玉在這不禁爲李玄之默哀三秒。
“真是混賬!”程家小六子氣憤叫罵:“人比人得死啊!還說什麽另有要事,我看她也是個攀龍附鳳的貨色。”
小六子這話一出,他的幾個兄弟也紛紛附和起來。
李玄之聞言大爲不滿,道:“琪嘉姑娘怎麽得罪你們幾個混球了?”
“哼!”程家的葫蘆兄弟中,稍微沉穩些的要輸大哥程懷默,隻聽他道:“半月前,小六子親自尋上她,希望她能在年初一的時候,來家裏爲老爺子表演,讓老爺子樂樂,可她卻說另有要事,不能在京城久留,還将小六子揍了一頓,哼,換成太子府的人就是不同,還推脫什麽要事,擺明就是瞧不起咱程家,先前聽到她的名字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她!”
房遺玉翻了個白眼:“是不是用強碰上硬茬子了?”
她知程家葫蘆娃的霸道,也相信那公孫琪嘉不會無緣無故同程家人動手,想到程家幾兄弟的性子,直将事情經過猜透。
程懷默惡狠狠道:“雖說小六子有錯在先,可她動手就是不對!”
程家老六打不過公孫琪嘉這才被揍,這若是人家對手,被欺負的就是人家弱女子了。
房遺玉心知肚明,卻也無心同他們講道理,和程家的人講理無疑是對牛彈琴,也懶得費那吐沫星子,隻是心裏卻很奇怪,程家小六子的功夫非同一般,公孫琪嘉能打赢他,就沒道理打不過李高明派去的武士。
正所謂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手下,李高明性子惡劣,他手下的武士也強不到哪去,程家小六子都請不走的公孫琪嘉,憑什麽就被李高明的手下請回來了,明顯有些不合邏輯。
公孫琪嘉回絕程家說是另有要事,難道那事同李高明有關?
房遺玉的觀察力,聯想能力可用駭人形容,她之思維本就活躍,察覺可疑之事總是忍不住深入去想,公孫琪嘉的存在已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這不符合正常人邏輯的舉動,更是讓房遺玉生出種想要一探究竟的興緻。
“公孫琪嘉,原本名聲不顯,卻隻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名震京城,到底是她别有目的,還是我多疑了?到底是意外,還是巧合呢?”房遺玉微微一笑,發現一件好玩的事,心說:“回頭讓西門好好查查此人,看看她到底是什麽來頭,究竟有着怎樣的目的。”
回到府中,房遺玉即刻安排下去,讓西門追去查公孫琪嘉的底細,見時間還早,又去了趟長安縣,去了安置左傑的村子,傳授他内功和修習身法的要訣。
雖說左傑才剛剛入門,但從其表現能夠看出,最多一年,左傑就能成長爲房遺玉最爲得力的助手。
回至京城的第六日就是除夕夜,守歲的日子。
由于房遺玉去年沒回娘家過年,今年便同李元嘉、李月婉到了魏國公府,陪雙親一起守歲,一大家子歡樂無比。
隻是而後的幾日較之往年要冷清不少,隻是例行拜年,并沒發生什麽有趣的事。
宮裏倒是忙碌的很,隻是并非爲了過年而忙。
正月甘五日,那日正是大唐陛下唐太宗四旬的壽誕,宮廷内外爲了這次壽誕,已是近乎放棄過年一般。
随着時間推移,于京師街頭已是能夠明顯察覺外來使團愈發增多,萬邦都因畏懼大唐威勢,于這重要時刻盡是派出使團,上表他們各國對大唐的友好。
這一日,房遺玉意外收到一份厚禮,一份來自羊同國的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