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中,聽着外面的動靜,魏寶珠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在心中,她再一次發誓,等有了出頭之日,她一定要先将霍婆子這個老東西親手掐死。
霍婆子剛走,權容花便又返了回來。進門看到魏寶珠一臉冰霜原本想要繼續讨要布料的話也就沒有敢說出口。但當她帶着魏寶珠房中跟着往針線房送衣服尺寸的丫頭走出門後,便迫不及待的問詢起霍婆子過來的事情。
這小丫頭在魏寶珠的房中也就是個二等丫頭,平時并不受重用。原本她是不想說的,可禁不起權容花連哄帶詐帶威脅的,再說了,想着魏寶珠并沒有讓所有人保密,也就将霍婆子要了五十兩金子走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聽到這樣的事情,權容花頓時瞪着眼睛站住了腳。但她掂量了一下,自己肯定是不如霍婆子的分量的,估計現在要是在返回去找魏寶珠,金子要不出來,說不定還會吃頓挂落。要了半天牙,最後還是沮喪的向着針線房走去。
而等權容花帶着那匹茜紅色的綢緞離開之後,魏寶珠心中的氣才順了一些。霍婆子現在已經肆無忌憚的跟自己搶東西了,可她偏偏還不敢直接得罪霍婆子。
但權容花這個寄生蟲今天還算是有些眉眼高低,在霍婆子來的時候還知道幫助自己藏東西。另外,沒有再跟自己說起要東西的話,總算是有一個讓自己心裏還好受些的人。
隻不過魏寶珠還沒有高興一會,權容花回來了。
從針線房回來的權容花先是将自己怎麽交代那些繡娘必須将魏寶珠的衣服做好,在規定的時間完工等話說了一遍。
眼見魏寶珠臉上帶出了不耐煩就要趕人了,權容花話語一轉,說道:“寶珠啊,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麽事,我等一下還要去外祖母房中呢。”魏寶珠皺着眉頭說道:“你也知道隻剩下一兩日了,再說了,說不定那日太子要來,我很忙呢。”
這是拿林老夫人和太子來壓自己?
權容花暗中不屑,你連一個奴才婆子都惹不起,讓霍婆子整天拿的死死地,在我跟前充什麽大頭蒜?
心中這麽想,可權容花嘴上卻不敢說什麽。她眨眨眼睛,開口說道:“寶珠,說起來我可還是爲你着想。你想想,這府裏,我和你五舅舅可全是爲你奔前跑後的,咱們也算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好我們好,我們體面,你臉上也有光。”
見自己要是不阻止,權容花會一直絮絮叨叨說下去。再說了,魏寶珠實在對她所說的一條繩上的螞蚱惱火,也就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權容花還以爲自己的話讓魏寶珠聽在了耳朵裏,她連忙說道:“咱們可是代表着你的體面,反正你小庫房裏的布料也不少,幹脆送我們幾匹,讓我跟你五舅舅也在宴會那天換上新衣服爲你做事。”
這又是轉着彎子跟自己要東西呢。
現在将軍府裏也就他們幾個主子,林成秋夫妻雖然是庶出,林老夫人雖然權利上約束着他們,但錢财上卻沒有虧待他們。起碼不至于少了他們的吃穿。
這權容花分明是眼紅宮裏打賞的那些綢緞布料。
“五舅母,”魏寶珠想了想開口說道:“皇後娘娘賞賜下來的布料你也都見了,有些我穿都要注意規避,何況都是女孩子穿的,實在是你适合你們。”要不是還用得到他們夫妻,她才懶得理睬他們,别說叫舅母了,更不會耐着性子說這麽多話。
一聽魏寶珠這麽說話,權容花反而眼睛一亮,說道:“有,想必咱們皇後娘娘也是個心裏通透的,我看後來你讓小丫頭從庫房裏拿出來的那匹繡着一叢叢芍藥的銀白色綢緞很适合我做一套衣裙。還有那匹紫色綢緞,顔色太過老氣了,你穿着肯定不好看,幹脆也送我得了。”她可是早看好了的。
怪不得那兩匹布料權容花不讓拿過來,原來是爲她自己準備下了。
霍婆子從魏寶珠這邊拿走的金子是有數的,折成錢也就是那樣的價值。可這賞賜的綢緞,經由宮裏這麽一走,可就帶有不同的意義了。以後無論走到哪裏,一說身上穿的衣服的布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無形中就會高人一等。
這些權容花是真不知道還是本來就想着拿着自己的東西給她自己充臉面呢?
瞥了權容花一眼,魏寶珠将罵人的話壓在了心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可真是有眼光,隻不過外祖母說了,這五匹綢緞讓我回頭都做出一套服飾來讓她瞧瞧。”
這是欺負自己當時沒有在跟前,所以拿林老夫人來做擋箭牌?
可權容花還真是不敢直接去跟林老夫人對上,她想了想才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反正那日我跟你五舅舅是要給你做事的,那你就看着随便拿出一兩匹布料來吧。”
張口閉口就是讓自己送他們夫妻衣料,還說随便拿出一兩匹來,魏寶珠心中冷笑。想了想也就對着身邊的一個丫頭說道:“我記得庫房還有兩匹青色細布,你回頭拿出。”想要就給你們。
兩匹青色的,還是細布,這簡直是瞧不起自己夫妻。
權容花氣得直皺眉,但突然她想到了什麽,臉色頓時又變得柔和了。既然這個丫頭這麽不把自己看在眼中,那也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而見權容花不再跟自己講價還價,魏寶珠松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你回頭讓五舅舅過來,我有一件事需要他親自去做。”
隻給兩匹顔色不好的細布,還讓人爲她做事,權容花心中非常不滿。
所以回到自己的院子後,等林成秋從魏寶珠的院子裏出來,她便不高興的唠叨,告訴林成秋不要實心實意的爲魏寶珠做事。
沒有想到卻被林成秋給罵了一頓:“你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若是魏寶珠好了,以後起碼要念着咱們曾經爲她勞動過。難道你還等着老二回來後得好?”
一想到即将回到京城的林承宗,權容花嘴角直抽。她自然知道林老夫人和林承宗對他們并不感冒。想想也隻有和魏寶珠擰成一股繩才能好過一些,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本章完)